我们的老家宅在村十字东不远处路北,有五小间的堂屋,东西倍房各三间,还有临街房,临街房东是一过道,过道上还有一棚,棚上养了好多鸽子。当父亲他们走到过道下,那鸽子便发出“唂唂”的叫声,还有一只故意落在父亲的肩上,父亲用手在它背上摸了摸说:
“小伙计,今天老朋友心情欠佳,改日再给你玩耍。”
那鸽子还真懂人情,“唂唂”的叫了几声飞到了顶棚。
走到院里,一派好不热闹的场面,只见四姑手中拿着一把饭铲,正在炒着什么,还不时地从锅内拿出一个送到嘴内,一边嚼着口中直叫:
“好香,好香呀!”
“旁边有几位叔叔,还有临居家几个孩子,其中还有张富贵的儿子,张青山他们直叫:
“四姐,再给我几个蚂蚱,真是太香了!”
“四姑呀,你在给我青礼几个,好让我解个馋,我有几百年没有吃过腥了。”
“这么说,蚂蚱比那大烟还香吗?” 六叔把自己手中一只给了青山笑着说。
“差不多,差不多。”青山边吃边说。
四姑见爷爷和父亲他们来了,忙用铲子铲了些熟了的蚂蚱送到父亲面前:
“五哥尝尝看妹的手艺如何?”
父亲那里有什么雅兴,只是看着这些东西,没有去拿的心情,二伯父心急上前用手猛然扒拉铲子,那蚂蚱撒了一地,四姑可不依,操起铲子就向二伯父打来,口中还叫着:
“就你好欺负老妹子,我今天……。”
“四妮子别对你二哥无礼!”爷爷劝四妮道。”
四姑听到爷爷的话,以为爷爷不向着她,把铲子一摔,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这时奶奶从堂屋内跑了出来,看了阵势数拉起二伯父来了:
“你这个老二哇,怎么老跟四妮过不去,就不象哥哥的样子。”她又转向四姑又说:“四妮哇,呆会让爹揍他的屁股给你出气。”
“娘啊,别说打二哥了,今天我们好悲伤哇,咱家那二亩谷子……。”
“文海哇,那二亩谷子都快抽穗了,那还会怎么样?”
“娘啊,那蚂蚱把咱家那二亩谷子都……。”大伯父手指着院内墙上地上乱爬的蚂蚱直跺脚说。
“老大,你说什么?难道那蚂蚱能把咱家那二亩谷子全吃光了?”奶奶心里急了。
“ 娘啊,那二亩谷子,还有玉米它……它们全吃光了它。”
“啊……。”奶奶听了三伯父的话,只觉的天旋地转,晃了几晃,爷爷急忙上前拽住了她安慰道:
“他娘啊,还没走到绝路这一步,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那地都绝……收了,咋办呢,还能有啥办法?”奶奶听了爷爷的话打起精神站稳了说。
“咱们听爹爹的,这天还有绝人之路啊?”父亲上前抱住奶奶说。
“有这几条汉子在,还怕个啥,这天它塌不下来,文海说得对,没有绝人的路!”爷爷用手摸了摸父亲的头笑着说。
“是哇娘,有我这几位大哥在,别怕娘。”这时四姑也上前来劝奶奶,说着还用眼瞪了一下二伯父。
这时,爷爷走到锅前拿起一只蚂蚱放到嘴里嚼了嚼对大家说:
“好!四妮这手艺不坏,大家别客气,今天开个蚂蚱盛宴。”
爷爷也真逗,大家都乐了,睁着吃着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