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刚才这一战对我的消耗实在是太多,但你也应该要看清楚一件事情!”墨麒麟并不想隐瞒,而且也隐瞒不了,此时他的状态,对方可谓是十分的清楚,还不如就直接说个明白,更为敞亮一些:“我虽然不能在短时间内打败你,但要留下你,也不会太难!”
“那就已经足够了,只要能耗掉你的时间,我留下来的目的也算是文成了,至于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样,我不关心,也关心不了!”这话是在假装淡定也好,还是真的坦然也罢,至少这个侍女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平淡的,没有夹杂着一丝情愫在里面,要说一个人不惧怕死亡,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要看着死亡所换来的东西,在之间的内心之中,是不是觉得值得的,这一刻,花舞脸上还有些轻微的笑意,嘴角也微微的向上挑,不知道是在讥讽这眼前的墨麒麟,还是在嘲笑自己这般的举动,她轻轻的回过头,看着身后的老人那已经开始变冷的身躯,心里面有一个声音在回荡,天尊,你的遗愿我一定帮你实现,但请你在黄泉路上也放慢脚步,花舞很快就来陪你了。
至于柳寒烟和焕从怜两人此刻正紧紧的跟在彩蝶的身后,三人一前两后,你追我赶之间,去得极快,转眼之间已经消失在了墨麒麟和花舞的实现之外,各有各的使命,对错原本就由不得人,彩蝶在前面急行,她的心思有些轻微的烦躁感,的确,伤感和担忧的存在,原本就足以乱了一个人的心神,更何况,她还只是一个女人,女人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原本就显得要脆弱一些,她的武功,虽然较身后的两人要高出不少,但日过要同时来面对着两个人,她的心里面却并没有什么胜算可言,先前的交手,已经让她很确定自己这样的想法,她反手将那柄墨天宝鉴放在身后,借由那所谓的衣裳带子缠绕着,这样一来,也好加快几分速度,朝着前方不停的跃去,柳寒烟和焕从怜两人,也紧跟着加快了速度,枣蓉阁原本就离城外并不是太远,用不了多少的时光,已经能看到郊外的影子,她们的称号叫做左右双纱,而纱这个字,原本就代表的轻盈,所以这两人虽然在武功修为方面,比不上彩蝶和花舞两人,但在这轻功方面,却无疑要胜上一筹,也就是说,这两个人追上彩蝶是迟早的事,两个人同时动手,想要将她拦下来,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这或许也是墨麒麟为什么不着急的原因。
心有成竹,所以事实应对从容,当然,随着距离的拉近,彩蝶也自然明了这一点,她一边向前移动的同时,也尝试着催动这柄墨天宝鉴,但让人失望的是,她这灵力一激发开来,却似乎完全感受不到那鉴面所传回来的响应一般,有一种石沉大海的感觉,又宛若将一杯水,就这么倒入了江湖之中,完全激不起一丝的涟漪,这也让她意思到,先前的那场战斗,是多么的激烈,甚至比自己亲眼看见的还要更加的壮阔几分,无论是天尊,还是墨麒麟,都简直不是人一般的存在,以凡人之力,想要强行的去驱动所谓的上古神器,这样的修为,恐怕穷极很多人的一生,都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壮举,想到这里,彩蝶又忍不住的担心了起来,目光也朝着枣蓉阁所在的方向打量着,让花舞一个人独自面对这般强大的对手,将会是一件多么凶险的事情,就这么一个犹豫之间,她的脚步不由得放缓了下来,就如同她的动作所展示,此刻这个女人的内心也是凌乱的,她有种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错还是对的疑惑感。
“你叫我一声师姐吧!”这样的请求,想要回应起来,并不是太困难,可这代价,却未免显得太过深沉了一些,花舞的话语,还在她的耳边,不住的回想,随着那拂过耳边的风,仿佛就能看见她的脸庞,还有那诀别诗的表情,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来,两人再一起的时候,总是吵吵闹闹的时间要多上那么几分,谁也不会服谁,就像是天生的水与火一般,容不得彼此,但想不到倒头来,还是自己先认了输,想到这里,彩蝶忍不住脸上有些轻微的笑意,来得没缘由,但很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短暂的一瞬间,不用猜,应该是留给那些已经过去了的曾经,曾经就算是再怎么的让人怀念,不也是过去了嘛!
而基本上是在同时,趁着这个空隙,原本就离她不是很远的两道身影,已经快速的飞跃到了她的面前,一剑一刺,须臾间挡在了彩蝶的身前,三人的脸色,此刻看来,都有些绯红的味道,很显然,一阵的疾跑下来,无论是谁,体内的灵力都有些波动的味道。
与焕从怜那一脸的冰冷对比起来,此时的柳寒烟,神色显得明显要复杂得多,她是受了命令而来,自然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可是这目光,停留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滴,这心里面居然升起了一丝不忍的味道,无论是跟在墨麒麟的身后,还是潜伏在屋檐的身边,这个女人所见过的场面,都不会比今番的要平淡几分,至于为什么到了此刻才有这样的感觉,她自己也说不太轻,看着彩蝶那张脸上所流露出来的执着,就仿若是看到了自己一般,没有人不会因为自己而感动,哪怕只是所谓的影子,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软肋,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一个人有所不忍,或许也能成为自己存在的一种理由:“将宝鉴留下吧,也许主上还会放你一条生路,你也应该明白,你的那位师姐,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主上的,赶上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们两人的功夫,虽然单打独斗起来,或许还与你有一定的差距,但此刻我们两人联手,要将姬留在这里,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寒烟,你无端和她说这么些废话做什么,只管动手就是,你这人也未免太心慈手软了!”听着柳寒烟这般柔和的语调,焕从怜显然有些接受不了,要知道,这世间的事,在她的眼中看来,本就是这般,没对没错,有得只是该与不该,她说话的语调显得冷冷的,和柳寒烟比较起来,似乎有一种天差地别的感觉,连带着脸上的神色,也是冰冷的,有一种嘲笑的味道,嘲笑与不解,充斥着她的内心,的确,焕从怜原本就是所谓的杀手出生,杀手只讲究目的,需要的也只是冷血,所谓的感情包裹,最终只会误事,这就是她所贯彻的理念,不问任何理由的执行,而今生,这个理念让她从来没有失败过,不,或许还有那么一次,而任务的目标就是墨麒麟,她最终还是失手了,而且还是很彻底的那一种,这也算是她这一生最大的耻辱,一个杀手如果任务失败了,那就得报以必死的决心,当然,死亡这种东西原本就是任何一个杀手所不能避免得了的结局,杀死别人,亦或者被别人杀手,甚至有得时候,还必须得死在自己的手中。
“你的功夫不错,而且心也够狠,我想我或许该考虑放过你!”哪怕是时间过去了很久,久到可以让人忘记很多的事情,但在焕从怜的脑海之中,依然能够清晰的记得当日的场景,黑色的面具下,掩盖的是那张今天才看清的有些苍白的脸,她有些诧异的味道,不知道对方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全身都被限制,动不了丝毫,对方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她都注定是无可奈何,所以她的心里,是期盼着能够早早的结束这一幕的,那怕是死,这心也甘了。
记忆中,那个男人又走进了几分,两个人隔得近的时候,焕从怜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从对方身上说传来的那种神秘的气息,是压抑,不止,那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强大灵力不假,但似乎还有一种不知所谓的东西,隐藏着他的身上,墨麒麟缓缓的替她解开了身上的束缚,然后又渐渐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只留下她看着越来越模糊的身影,还有那越来越远的声音:“你不要惊讶于我为什么要放了你,就算是我墨麒麟闲得慌,就再给你这么一个机会,我倒要看看,你下一次,到底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对付我,就算是最后死在你的手上,这也终究只是我的咎由自取而已!”
有了这样的过去,她就注定和别的人不同,墨麒麟终究还是放了她,这让焕从怜感到十分的困惑,但从那以后,她就一直留在他的身边,直到现在,而这种跟随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这个男人,这是个很难实现得目标,兴许稍微不留神之间,就得耗费掉她的一生,至于后不后悔,或许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