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么多年下来,她也曾无数次的尝试着杀死他,却没有一次能够成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举动在她的眼中看来,就像是一种习惯一般,有些印在了她的骨头上,改不了了,或许还真的有那么一天,她有机会杀了这个男人,只是不知道到那那一刻,她能否真的下得了手,不知道为什么,再他的身上,似乎总能感受到一种神奇的力量,让她不由得有些害怕了起来,她甚至开始觉得自己以前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实在是糟糕透了,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而慢慢的,她居然发现,他的目标居然慢慢的变成了自己的目标,为了实现它,甚至在任何时候,都有些竭尽全力的味道,当然,长时间遗留下来的习惯依旧改不了,比如她认定的事情,从来不会去更改,办事也有十分明确的目标,从来不会为了那些无关的情感而拖拖拉拉,当然,她也绝对不会去考虑为什么要去这么做,或许在她的心里面,此时此刻最大的疑惑,就是眼前这个女人,柳寒烟,似乎总在被所谓的情感而支配,这在她的眼中看来,无疑是悲哀的,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像墨麒麟这种,想要坚定的实现自己目标的人,会将这样的一个女人,留在自己的身边。
当然,这些问题原本也轮不到她去考量,所以这心中虽然有不解,但也懒得去弄个明白,更何况那个男人做事,一向都有自己的目的,他不会无端的去留下这么一个人,更何况,他也讨厌别人去询问这些事情,或许,自己需要做的,只是找准所谓的机会,然后杀了他!
峨嵋刺可没有丝毫的停留,那是一种两头都尖的短兵器,和长剑比起来,似乎有很大的不同,但却有一个无法掩饰的相同点,那就是无论是这刺还是剑,都是双刃,一面伤敌的同时,另一面也在伤着自己,当然,如果心够冷得话,或许能将伤害自己的那一面,变得钝些,这一刺去得极快,从柳寒烟的身边经过的时候,这个女人能够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风,一拂而过,而刺尖指的也是彩蝶得咽喉,那里无疑是一个人致命的存在,很显然,如果你要从一个人得手上,拿到又或是抢走你最想要的东西时,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他,这一点,从焕从怜成为杀手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底,而事实上,这么多年来,她也一直就是这般做的。
长剑挥动的速度也十分的快,只在一个须臾之间,已经架住了横刺过来的刺刃之上,的确,与焕从怜那样的直接干脆比起来,此时的彩蝶,内心之中有一丝的杂念,杂念这种东西,无论什么时候,都算得上是武学精进的一种天敌,但她的武功毕竟是得到了天尊的真传,而且天赋极高,所以就算是放眼整个天下,能够打得过她的人,兴许不会超过十个,很明显,焕从怜就不再这十个之列,只见她反手出剑格挡之间没有丝毫犹豫的味道,不但直截了当的拦住了峨嵋刺的去路,甚至还封锁了她下一步的变化,剑身宛转,剑尖硬生生的指向了焕从怜的手脉,这一剑,若是架得更深那么几分,她的手筋恐怕早已经被挑断了。
一种震惊的感觉油然而生,两人之前也算是交过了手,对于对方的武功,自然也有一定的了解,焕从怜的确是没有打得过眼前这名女子的把握,却也不至于一下子被对方逼得这般的惨烈,似乎就在这追逃之间,她的武功又无端的精进了几分一般,当然,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个时候,她的身子,猛然间向后急退了数分,这才避过了对方次过来的长剑,一个能够在一招之间就逼退自己的人,在与她正面为敌的人中,除了墨麒麟之外,也似乎只有眼前这个人了,所以焕从怜调息了一下体内的灵力,好让它们尽量的凝聚在双脚之间,既然武功硬拼是拼不过的,那索性就以身法的优势来取胜,反正这一次,她得到的命令是将彩蝶阻挡下来,此情此景,完全用不着去拼命,有了这份灵力的加持,她移动的时候,就感觉脚下有风在带动一般,一抹残影随着她,在四周铺散了开来!
彩蝶依然站在中间位置,一动也不动,既然身法比不得对方,那么干脆就以静制动,无论对方从哪儿进攻,什么时候进攻,都无疑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在进攻的那一瞬间,她的身形一定会由虚化实,只要抓住这个机会,或许就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一击毙命,才是上上之策,当然,焕从怜也不是所谓的傻子,她自然不会这般轻易的进攻,而一旦进攻时,就定然有了足够的把握。
其实这一刻,疑惑感这种东西,不只是在这动手的两人之间,或许局外人,能够看得更加的明显一些,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个人的实力,会在短短的一瞬间之中上升了这么多,她想不出来答案,只从看清楚墨麒麟那张苍白的脸时,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早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揣测的极致,糊里糊涂,算得上是此刻,柳寒烟最为真实的写照。
即便是如此,她也有自己必须要去做的坚持,既然是墨欺凌的命令,那她也没有去违背的理由,她是这个男人救下来的,今生也就注定将为他而活,他所做的一切,也就无关所谓的对错,她也不需要去分对错,只要能够坚定不移的站在他的身后,那就已经足够了,至于其他的嘛,想想也是多余的!
焕从怜的身躯,还在不停的环绕着彩蝶,这个女人是执着的,在她没有实现自己的目标之前,她是绝对不会轻易罢手的,但这样的女人,也是可怕的,柳寒烟从来都刻意的保持和她的距离,以免自己被她盯上,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至于眼前的场景,她自然也看出了其中的蹊跷,要知道,这柳寒烟和焕从怜,分列左纱右纱,即便是彼此有些水火不容的味道,但对于彼此之间的武功高低,还有出手套路等,都有着十分清楚的了解,就这第一刺而言,焕从怜的刺身原本在不中的情况下至少还隐藏着七八处的变化,而且每一处变化都经过她的精心琢磨,可以算得上是玄妙至极,但到了彩蝶的面前,就那么一下,就被完整的阻断了下来,甚至连接下来的变招都完全施展不出来。
这样的一幕,若换在平时,柳寒烟这心里面不知道有多么的痛快,她才不想去管呢,索性让她就这般吃些苦头,也好出了长时间来的闷气,即便是死在对方的手上,那也是极好,这样一来,这个女人就不会一直打着墨麒麟的主意,那样他也安全得多,毕竟谁也不愿意无端的在自己的身边放上这样一枚定时炸弹,但看起来,眼下这个局势很明显,并不适合这所谓的斗气,只要自己不出手,那么焕从怜是无论如何也留不下眼前这人的,那墨麒麟先前的拼命举动,就没有丝毫的意义。
她身上有墨天宝鉴,而这宝鉴却是墨麒麟最想要得到的东西,这样的一个出手理由,对于柳寒烟来说已经足够,为了这个男人,别说心中的一口气不出,就算是要为了他得罪尽天下人,她也是在所不迟的,所以这一刻,那手中的长剑也这般轻抖了一下,一个侧身之间,也加入了战局。
而这一刹那,彩蝶的心里面也是一种复杂的情绪环绕着,怎么说呢,两点,前一种,叫做无奈,虽然在一招之内逼退了焕从怜,但她也很清楚,那多少有些出其不意的幸运在其中,想要打败这个人,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眼瞅着柳寒烟也加入了战团,这二对一的局面,可对她是十分的不利,花舞虽然拖住了墨欺凌,但那不过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输是必然的,到时候他一旦追了过来,而自己还在这里和这两个女人纠缠的话,那么,最终的结果,似乎都不需要太在意就能想得十分的明白,这后一种,叫做不解,她看着自己手中这边长剑之上散发出来的碧绿色光芒的时候,就有些诧异的味道,从她开始格挡焕从怜的那招起,这剑身之上,似乎隐隐之间,就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传了过来,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味道,剑还是自己常用的剑,普通而又熟悉,可为什么此刻,却中能感觉到上面似乎隐藏着些什么呢?
这个问题,彩蝶想不明白,而眼下的光景,也没有时间让她去想个明白,有了柳寒烟的助阵,焕从怜自然没有了先前的那般小心谨慎,这幻影一个收敛之间,那柄短刺又硬生生的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