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总是有蹊跷,意想不到。就在刘龙积极工作的时候,一个他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他简直像被雷击倒了,有人控告他,刘龙过去当过土匪。他们要翻过去的老帐,拿过去来说事,这个意图很明显,这等于要置刘龙于死地。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刘龙首先想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一个国家干部,一个公安局长,竟然是一个土匪出身,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领导们一定都以为,这个土匪,耍手段骗取组织的信任,身居公安局长这样的重要岗位。这对于一个国家干部体制来说,是个莫大的讽刺。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政治问题。
果然,上级领导一听不让了,国家干部队伍的纯洁不能被玷污,公安队伍的神圣不能被践踏,于是,刘龙被迫停止了工作,被关在公安局的一间屋子里,接受调查。
刘龙被迫从天上跌到了地下。
事情显得异常严重。
刘龙被停止了工作,被迫失去人身自由,关起来了。这对他来说,是身心两方面的很大的打击。
刘龙的政治生命似乎结束了。
刘龙一下被击倒了。刘龙看出,形势对他十分不利。“土匪”二字是人们最深恶痛绝的。一旦沾上这个名字,谁就倒霉。尤其是,在人们的心目中最至高无上的公安局长,沾上了“土匪”二字,在人们的印象里,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成立的。
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引起上级领导的严重关切。
刘龙有一种被脱光了衣服的感觉,脸上热辣辣的。
他知道,他是被对他切齿痛恨的人击倒的。作为抓人为主要目的的公安局长,肯定会得罪很多人,尤其像刘龙那样杜绝走后门的人,肯定会树敌太多,有怨气的人不在少数,对他切齿痛恨的人肯定很多。这一切的归结,才演变成今天这个局面。
本来他正常的工作,得罪了一些人,这是在所难免的。可这些人不是吃素的,他们要做的,就是疯狂地报复。
刘龙这才懂得积重难返这个道理。今天的事情,是很多对他不利的事情积累的结果。
有些人要把他扳倒。
刘龙闭眼躺在由公安局里的一间小屋临时组成的禁闭室,在那里反省,在那里想心事,作出交代。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时候刘龙想的不是他以后怎么办,他想的是公安局的工作。那个八道胡同的小偷,应该抓住了。在刘龙的关照下,这个小偷终于浮出水面,警察去抓他了。那个二中的伤人案,应该破案了。这个伤人的流氓,公安局终于调查清楚了,在刘龙进来之前,警察抓他去了。案例还有很多,刘龙都很挂念。孤寡老人杜大爷,不知道警察送去白面没有,???????
都这个时候了,刘龙还在为这些事犯愁。
这对于全身心投入工作的刘龙来说,他出不去,不想原先那样随便问询,也就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刘龙被关在这里,无异于釜底抽薪。他出不去,也就不知道这些案子的进展情况。
不能工作,不能出去解决问题,这对于刘龙来说,比病一场还难受。刘龙气得恨恨地捶了床板一拳。
刘龙从一个威风八面的公安局长,成为被关押的一个接受调查的人。这个反差太大了,完全是天上地下。他被关进公安局的一间屋里,有门卫看着。
他成了真正的犯人。
他并不为这个关心,他关心的是,自己不能去工作了。这么多案件,在等着他去协调,等着他去落实。现在不行了,现在他成了为人不齿的囚犯,要接受人家的调查。
从一个人人敬畏的公安局长,到为人不齿的囚犯,就像做梦一样。刘龙还一时没改过来。
冰冷的铁窗,严丝合缝的门,门外的守卫,都在表明,他已经失去了人身自由。
阿茹娜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无异于晴天霹雳。刘龙的工作是有目共睹的,刘龙工作积极,顽强奋斗,到头来被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打击。这对他是很不公平的。这是个进步负责的说法,刘龙不应该受到这种不公正的待遇。
刘龙是无辜的。刘龙是被冤枉的。
阿茹娜替刘龙抱不平。阿茹娜都替刘龙留下愤恨的眼泪。但是刘龙让人告诫阿茹娜,要等待组织的调查,他相信一切会有公论的。这个刘龙,心地还那么宽。阿茹娜心里着急。
不行,刘龙必须尽快出来,不能这样被打倒,他的政治生命不能这样结束。
为了救出刘龙,阿茹娜在想着各种方法。
为了给刘龙尽早洗清罪名,阿茹娜也想走动一些关系,但是被刘龙制止住了。刘龙告诉阿茹娜:“你就负责给我送饭就行,别的什么也别做。我相信天理,老天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这个刘龙,到了这种地步还这么乐观,阿茹娜急的不行。
“您能保证那些人不陷害你吗?别有用心的人有的是,心怀叵测的人也有的是,你要有所准备,不要在那里死等。”阿茹娜差不多每次送饭,都说这些话。
为今之计,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引颈等死,只有自谋生路,自力更生,才是唯一的出路。
他们是很难见面的,在调查刘龙期间,不让他们见面。这些都是他们在纸条上写的话。
他们只能暗中用纸条联系。
阿茹娜的心情可以理解,她关心刘龙的初衷是好的。“不要乱说,你就等着吧。”刘龙说阿茹娜的也就这些话。
现在,阿如那哪能听进去啊。
为了抚平刘龙的心,阿茹娜每顿给刘龙送饭,她尽量给刘龙做好吃的,来增加对刘龙心理的安慰。但是阿茹娜是见不着刘龙的,在刘龙被查期间,严禁刘龙与别人见面,说是避免刘龙串供或者销毁证据。这是以一个犯人的标准,要求刘龙。他们把刘龙看成了犯人,把阿茹娜看成犯人家属。
阿茹娜心系刘龙,只得通过别人,了解刘龙的情况。得知刘龙的情绪不高,脾气很坏,阿茹娜让人告诉刘龙,要放下心来,一切会调查清楚的。阿茹娜坚信,刘龙会挺住的,事实会说明一切的。
但是刘龙传递出来的信息,只是关心工作,不说别的,这把阿茹娜气坏了。阿茹娜气得在纸条上写道:“你别再说工作的事了,你因为拼命工作,再有今天的。你想想怎么尽早出来吧?”
这个人,简直是个工作狂,一点也不为自己着想。阿茹娜愤愤不平。
想不到刘龙传递出这样的信息:“组织上会有公正的定论,你不要想别的。”
气得阿茹娜喊了一句:“你这个人还那么乐观,你是人,你要有思维,你不是木头。”
阿茹娜来气是来气,关心归关心,她只想刘龙查清一切问题,尽早重回工作岗位。
阿茹娜在心里为刘龙祈祷,刘龙啊,想不到你戎马一生,却换来这个结果,但是你要挺住,是金子是掩不住你的光芒的。
刘龙在干什么呢?刘龙躺在床上,没事人似地看书呢。他说,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看些书,好好补充补充能量。足见刘龙的心有多大,有多宽。
实际上,上级部门调查刘龙的行动已经开始了。
调查刘龙,从现在的工作开始。他们组成一个专案组,对刘龙几年来的公安局局长工作进行了调查取证,找有关的人证谈话,走访一些当事人。结果表明,刘龙的公安局长是称职的,他的工作是令人满意的。
然后进入土改前活动的调查。
上级来了两个人,去实地调查刘龙。他们要到刘龙原来的地方去调查,因为刘龙原来的活动,都是在那里进行的。
听说这件事,阿茹娜很高兴,只有调查,才会弄清一切。一切会真相大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