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蝶担忧道:“那现在该怎么办?皇上会不会误以为,这件事情是娘娘您主使的?”
“无论皇上怎样想,陈姑姑,本宫是不能不救的。”
司蝶劝道:“皇后娘娘为何非要保陈姑姑?陈姑姑行事不经娘娘您允许,已然算是不忠,娘娘现在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陈姑姑,或许还能洗脱关系,不叫皇上疑心。”
陆紫清摇头道:“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就算这事情不是本宫指使,也是与本宫有关系的,皇上抓了她,就早晚会查出来……她是本宫的舅母。”
“皇后娘娘的舅母?”司蝶神情凝重,原以为陈姑姑不过是个普通的宫人,却没料到过陆紫清与陈姑姑竟还有这样一层关系。景越曾经查过陆紫清身边的人,都没有查出来陈姑姑的异样,可见陈姑姑隐藏之深。
“本宫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从没与外人说过,早在之前,本宫原也以为她死在了流放的路上,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竟动了谋害皇上的念头。”
司蝶意识到情况不妙,看了眼陆紫清的神色,小心道:“皇后娘娘……可要奴婢去请恭亲王帮忙?”
陆紫清心下微动,却还是摇头拒绝了。
“本宫与恭亲王非亲非故,如何能叫他来帮忙?被皇上知道了,免不得要如何猜忌本宫。”
陆紫清这话半真半假,她知道景越对自己的关怀,也正因如此,更是不想再叫景越卷进这些是非中来。
司蝶一想,也觉得有道理,便没有再提,思量道:“皇上若是将此事交给了刑部,必然是会闹得满城风雨,但现在还没传出消息,那就该是关在了宫里的内侍省了。奴婢这就想办法进去打探打探,看看能不能找到陈姑姑。”
陆紫清心知,这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不光是司蝶要出去打探,她自己也该去见景澜的。陈姑姑能不能活下来,总要景澜开口才作数。
“去吧,若人真的在内侍省,你就和那里的人打个招呼,多照顾着些,别叫人出了什么意外。”
“是,奴婢明白了。”
司蝶走后,陆紫清叫了司梅进来给自己梳妆,换好衣服后,司梅刚要给陆紫清梳头,陆紫清便拦了下来道:“不必了,就这样去见皇上吧。”
司梅疑惑道:“娘娘,现在才是午时,离天黑还早,娘娘去见皇上,总是要梳妆的啊。”
陆紫清只淡淡一笑道:“本宫不过是去请罪的,这样子,才能显出几分诚意来。”
司梅有些不解,但也能看出陆紫清不愿多说,便也没有问,跟着陆紫清去了龙宸宫。
陆紫清曾在龙宸宫住过许久,龙宸宫的侍卫见了陆紫清,也没有拦着,只行礼道:“皇后娘娘万安,皇上现在该是在御书房,还没有回来,要不然……皇后娘娘去御书房找一找皇上?”
“不必了。”陆紫清笑道:“皇上既然没有回来,那本宫就在殿内等一等好了,就不去打扰皇上处理政务了。”
陆紫清说完,就进了龙宸宫,却没有坐下,反倒是跪在了外殿。
司梅吓了一跳,忙也跪了下来道:“娘娘,您这是……”
陆紫清只抬了抬手道:“不要多言。”
司梅只得将满腹的疑惑又都憋了回去,老老实实的跪在了陆紫清的身后。
……
吉安听了禀报后,忙告诉了景澜道:“皇上,龙宸宫刚刚传来了消息,皇后娘娘此时正跪在龙宸宫里,皇上您看……可要回去看看。”
景澜神色微变,拿着折子的手都有些不稳,但还是冷声道:“不必理会,跪不住了,她自己就会回去。”
吉安见此,就知道景澜这次算是狠下了心来,默默退了下去。
两人就这样相互耗着,似是置气一般,谁都不肯后退一步,直到入了夜,景澜才终于回了龙宸宫。刚一进殿,就见到了依旧跪在原处的陆紫清。
景澜目光一动,强忍着冲动没有上前去扶,故作冷淡的从陆紫清身边走过。谁也不知道,景澜一下午什么折子都没看下去,脑海中尽是陆紫清的身影,无法静下心来。
“皇上!”
陆紫清率先开口,伸手拉住了景澜的衣袍。
景澜身形一顿,站在了原处,也没有回头,只淡淡问道:“皇后可有什么事么?朕今日乏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陆紫清依旧死死地抓着不肯松手,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皇上……陈姑姑她……在不在你手里?”
景澜眉目间染上一层薄怒,却还是冷静道:“皇后今日过来,就是为了那陈姑姑?”
陆紫清没有出声,过了许久才道:“无论陈姑姑做了什么,臣妾都恳请皇上,饶了陈姑姑这一次。皇上的恩德,臣妾必将铭记于心。”
景澜猛地回过身来,怒道:“她是要谋害朕!皇后没有问过朕如何,反倒来为她求情!朕在你心里,竟连一个奴婢都不如!”
陆紫清无言以对,只目露祈求的看着景澜道:“皇上既然抓了她,就该知道陈姑姑的身份,臣妾不能对她见死不救,请皇上开恩,放了她。”
景澜只觉得心头火起,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在气些什么,伸手捏住了陆紫清的下巴,用力的抬了起来,叫陆紫清直视着自己道:“你对当年的事情,都已经知道了吧,怎么?是想和那陈姑姑一样,手刃了朕,为林氏一族报仇?”
陆紫清白嫩的皮肤瞬间被掐出了一块青紫,可见景澜的怒火之大,司梅在一旁看的心惊,忙求饶道:“皇后娘娘!还请皇上放了皇后娘娘,奴婢愿替皇后娘娘谢罪。”
陆紫清没有呼痛,只冷静道:“司梅,你先出去。”
“可是娘娘……”
“出去!”陆紫清命令道:“你先出去,本宫有话要单独与皇上说。”
司梅见陆紫清神色坚决,只好退了出去。
陆紫清这才对着景澜道:“臣妾从没想过要谋害皇上,皇上当年灭了林氏一族,如今,这是要斩草除根不成?”
景澜怒极反笑,松开了手“好!好一个斩草除根,照着皇后的意思,朕是不是也该杀了你和陆思瑾?”
陆紫清神色讥讽道:“皇上要杀要剐,都有皇上作主,林氏族人的命,不值钱,至于臣妾,就更是命如草芥。若不是还有小公主需要臣妾来照料,单凭嫁给了仇人这一点,臣妾就足够一死,去向外祖父谢罪了。”
“啪!”
陆紫清话刚一说完,景澜便一个巴掌直直扇在了陆紫清的脸上,这一下景澜是带着怒气的,直接将陆紫清扇倒在地,嘴角流血,脸颊更是迅速的高肿了起来。
“呵……怎么?臣妾的话说到了皇上的心里去,皇上这是恼羞成怒了?”
景澜只觉的打人的手都在颤抖,手心发烫,看着陆紫清肿起来的脸,不敢想象,刚刚竟是自己动的手。下意识的便想伸手去摸,查看一下陆紫清的伤势,奈何陆紫清却偏头躲了过去。
“皇上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将臣妾与陈姑姑一同处死,要么,放了陈姑姑,臣妾也会安安分分的做好皇后。”
景澜眼中的心疼渐渐退去,看着陆紫清倔强的眼神,心里尽是疲惫。
陆紫清是个什么性子,他不是不清楚,早前担忧的事情,此时终究还是出现了。在陆紫清的心里,自己再如何也比不过她的外祖父,知道了真相后,陆紫清还会对自己真心以待么?怕是永远都不可能了。
景澜一狠心,冷笑道:“你想救陈姑姑?”
陆紫清点头道:“臣妾必须要救她!”
景澜蹲下身去,摸着陆紫清肿起来的脸道:“知道了这所有的一切,你是不是再也不想与朕有什么牵连?厌恶朕的一切?也更是恨毒了朕?”
景澜有些疯狂,既然注定得不到陆紫清的心,那就将这副躯体留在身边也好,总不能叫景越抢了去……只要他还对陆紫清有一丝兴趣,陆紫清就只能是他的女人,无论生死!
陆紫清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景澜,眼中闪过惊惧。
“既然你想救她,总也要付出些什么,皇后这身子朕还算喜欢,今夜,就由皇后来侍寝,如何?”
景澜这话说的极轻极缓,似是情人之间的密语一般,陆紫清却打了个寒颤。
景澜起身,冷声道:“皇后自己在这里想清楚,若是答应了,就到寝殿去找朕。若是不答应,那就回你的凤仪宫去,念在陈姑姑是你舅母的份上,朕也可以给她留个全尸。”
景澜走后,陆紫清便瘫倒在地,忍了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浑身上下半分力气都没有。
“娘娘,您没事吧?”司梅忙上前扶住了陆紫清,担忧道:“昨夜您和皇上不都还好好的么?今日这是怎么了?皇上……皇上他怎能这样对您?”
陆紫清闭了眼,周身弥漫着浓浓的凄苦“这就是本宫的命,注定了要孤苦一生……”
司梅也跟着哭了起来,在她心里,陆紫清是最坚强的,一直以来,都是陆紫清护着她和司竹,没有陆紫清,或许她们二人都活不到今日。可此时,陆紫清倒下了,自己却连扶上一把的力气都没有。
陆紫清只悲伤了片刻,便擦干了脸上的泪水道:“扶本宫起来,本宫……要去皇上的寝殿。”
“娘娘……”
陆紫清进了景澜的寝殿,景澜毫不意外,只对着陆紫清道:“既然来了,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到朕身边来。”
陆紫清缓步走了过去,从始至终都低垂着眉眼,似是没有生气一般。
“皇后该是不想再叫朕碰你吧?如此委曲求全,心里该是有多难受?”
陆紫清只道:“臣妾既然来了,皇上又何必在羞辱臣妾?”
“羞辱?”景澜神色一变,神情复杂,景澜的心里,其实是不希望陆紫清来的,今天之后,两人的关系便也再没了回转的余地,这不是景澜想要的。只是景澜更怕,怕他既丢了陆紫清的心,又丢了陆紫清这个人。
“衣服脱了。”
陆紫清一惊,不敢置信的看向景澜,寝殿的大门并没有关上,外面也有宫人在来回走动。景澜此时叫她脱衣服,无疑是在羞辱她!
“你若不想脱,朕也不会强迫与你,出去吧。”
“……”陆紫清沉默了片刻,颤声道:“我……臣妾……脱……”
景澜没想到陆紫清竟然会答应,以前陆紫清侍寝的时候,一直都很害羞,声音被人听见了,都会脸红的厉害,如今,竟为了一个并不是真心待她的舅母做到如此地步?
“就因为她是林氏的人,你就可以为她舍了自己的尊严?”
“是呵……就是因为她是臣妾的舅母,臣妾就欠了她,这些……又如何够偿?”
陆紫清手指发抖的解着衣带,却是半天都没有解开。景澜也不心急,就那样微眯着看着她。
衣服一件件脱落,直到再无一丝遮挡,陆紫清眼中尽是绝望,看着景澜,轻笑道:“这样……皇上可满意了?”
景澜眼中没有分毫的情欲,只目露欣赏的看着陆紫清,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她身上还有昨夜疯狂的痕迹,尽是青青紫紫吻痕,光看着,就叫人心惊。
景澜打量了许久,才道:“朕就是想叫你知道,无论你恨朕也好,爱朕也罢,你也只能是朕的女人,朕让你做什么,你都要乖乖听话。”
陆紫清没有说话,只认命的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
“坐到朕身边来。”
陆紫清艰难的迈开步子,坐在了景澜的身边。
景澜手抚着陆紫清光滑的肌肤,恢复了几个月后,陆紫清的身上看不出半点儿生过孩子的痕迹。
“日后朕召你侍寝,你不可有半分推辞,这是你身为皇后该尽的本分。”
景澜说完,便伸手将陆紫清搂在了怀里,压在了榻上,轻轻的在她身上揉捏着,动作极致温柔。陆紫清却只闭着眼,全然没看见景澜脸上那抹温柔,于她来说,景澜每一下的触碰,都是一种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