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好。”迟娜菱落落大方地站在齐夫人面前叫一声,一双眼扑烁着流转灵动。
“嗳,好!”齐夫人一双眼打量着女孩子,那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贵客远到,齐府自然杀鸡宰鹅,热情款待。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齐夫人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而齐润峙脸色滞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齐夫人心细,看见齐润峙闷闷不乐,很生疑,悄悄把他拉到一边,问:“润峙,是不是你在迟家犯了什么事情?”
“娘,看你说的。我能犯什么事情。”齐润峙勉强笑道。
“儿子,你是我生的,我能不知道你现在犯心思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齐夫人态度非常严肃,大有不究根问底不罢休的意思。
齐润峙笑道:“真没有,娘,你别瞎猜。”他说这话眼光躲躲闪闪,这更令齐夫人生疑,一双眼闪亮如剑只管往他身上扫,问:“是不是你欺负人家娜菱姑娘了?”
“娘,我怎么会欺负她。”齐润峙解释不清,想找借口要走开,说:“娘,你去忙,我不容易回家一趟,想去爹的书房看看。”
齐夫人正要回话,迟娜菱从那边跑过来,道:“伯母好。”又说:“润峙哥在这里啊,我们出去逛街玩啊!”
齐夫人一看迟娜菱一双眼绵绵地在儿子身上,道:“是啊,润峙,你现在不是正好没事情可做吗?带娜菱小姐出去玩吧,娜菱小姐也难得来一趟,带她去“明家小喜街”,那里有许多女孩子爱好的东西。”
“哦,有这样的地方吗?润峙哥,快带我去。”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齐润峙极其的不愿意,可又无可奈何,只得随她出去了。
齐夫人看在眼里,心里有几分明白了。她回到前厅,看见迟月楼正背着手欣赏厅堂前的一副字画。她笑着招呼说:“月楼贤弟。”
迟月楼回头看见是齐夫人,笑问道:“这是齐兄以前的笔墨吧!”
“是,字画笔墨还在,人却不在了。”齐夫人有些伤感。
迟月楼摇摇头,“是啊,那时我和齐兄爱好投契,十分交好,可惜……”
齐夫人道:“那时拙夫曾经有一个旧愿,只是那时走得急,没有来得及说出来。”
“旧愿?什么样的旧愿,如果我能替齐兄完成,倒愿意竭力雪成。”
“拙夫那时看娜菱小姐乖巧聪明,极是喜欢。正巧我们两家是一对儿女,欲想结成儿女亲家,可那时孩子还小,一直拖着没有说出来。后来他又突然疾病匆匆去了,所以成了他的遗憾。”
“嫂夫人,仁兄这样的想法说到为弟心中去了,我也早有此意,如果夫人不嫌弃拙儿娜菱,我极愿意答应小女做齐家儿媳妇。”
“那好,月楼贤弟,这件事情我们就这样说定了。等下个月,我请媒人挑个好日子去迟府提亲。”
两人说着婚事事宜,齐润峙和迟娜菱回来了。迟娜菱拧着各色小盒子,里面都是各种小玩意。迟月楼笑呵呵道:“娜菱,收获很大啊。”
迟娜菱双手往前一推,举着手里的东西得意道:“都是润峙哥给买的。”
齐夫人眼光柔和地看着他们道:“润峙,娜菱你们两个正好回来了,有事情和你们说呢。”
齐润峙一眼睹见他娘和师父齐刷刷地看着他们俩,脸上那样的喜色,心中一沉,害怕起来,道:“娘,师父我刚才出去走得急,出了一身汗,你们先坐着说会儿话,我去洗一个澡就来。”说着拔腿就往门外去。
“润峙——”齐夫人急忙喊住他,说:“洗澡不急着这一会儿,我有话要对你和娜菱说。”
齐润峙一听他娘娜菱娜菱亲热地叫,把娜菱小姐后面二个字去掉了,只唤其乳名,心中知道不好,他娘和师父一定商量决定了他和迟娜菱的婚约。他这样想着,心中一阵绝望,眼前是一遍恍惚,摇摇欲倒。
“润峙哥,你怎么了?”娜菱关切地问。
“润峙,你怎么了。”齐夫人和迟月楼担心地问。
齐润峙脑里一遍空白,下意思扶住身边的椅子,勉强皱出一个笑容,道:“没什么。”他摆摆手。
迟月楼看他那脸色,心中有些疑惑,道:“可能刚才出去有点中暑吧,这天太热着呢。润峙不如先去洗澡休息再说。”
齐夫人自然心疼儿子,见他脸色微白,不胜气力,也道:“润峙,你先下去洗澡。”
齐润峙从大厅出来,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要往哪儿去,心中只觉得一阵一阵烦腻的怨意和气愤。娘和师父怎么能这样呢?至少应该先问问自己的意愿和想法吧,他们这样做完全不顾他的感受,这样是不愿意给自己一丝反对的机会啊。
强加给他和娜菱的婚事了。自己和秦苕昉的誓约呢,就这样完蛋了么?不,他决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他必须争。他已经是成人,有完全的自主权。他这样想着,好像又有了一些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