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饭,齐夫人和迟月楼把齐润峙迟娜菱唤到跟前。
齐夫人说,“你父亲在世有个旧愿,就是齐家和迟家儿女结好。因为你父亲去得早,没来及完成。现在我看你和娜菱都长大成人,到了婚姻年龄,你们两人也亲好融洽,我就和你师父一商量,把这件事情定下来。下个月请媒人去提亲,选个好日子把你们的婚事办了。”
迟月楼在一边点头,道:“润峙,娜菱你们两个从小在一起长大,彼此也了解,脾气也投缘,所以我和你娘一商量,决定把你们的事情定下来。你们觉得怎样?”
迟娜菱站在那里,早满面娇羞。她不时偷眼看起齐润峙。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本来早有心理准备,可现在这一刻他还是被深深震到。仿佛是内心像下了一场狂风暴雨,因为雨水太大,山体滑坡,一切都被颠覆掉了。
齐润峙呆呆站在厅前,此时像木头人一般,他心里早先筹备那些浩浩荡荡反抗的话一句也不敢说出来。
齐夫人没有注意到儿子脸色的急剧变化,还在那里吟吟笑着道:“润峙,你爹在世时说过,等你定了亲,就把齐家祖传的翡翠玉佩作为信物送给齐家儿媳妇。现在你快把脖颈那块翡翠玉起下来给娜菱带上,算是我们齐家给娜菱的见面礼了。”
齐润峙“哦”一声,却站着没动。
齐夫人道:“润峙,你怎么了,快把玉取下来啊。”
迟月楼和迟娜菱都期待地看着他。
齐润峙怔怔痴痴,恍若突然醒来,艰难地说道:“娘,那块祖传翡翠玉我弄丢了。”
齐夫人一听,立即责怨道:“丢了?你这孩子,这样重要的东西,你怎么就随随便便丢了。”
齐润峙含含糊糊说:“早丢了,怕娘责怪,所以没告诉娘。”他说着这话,脸色已经极是苍白,额角冒出密密的汗珠,说:“娘,师父,娜菱,我白天可能是中暑了还没复原,现在还不舒服,我不陪你们了,先去卧房休息。”
他们三人看齐润峙那样子是极其难受,都劝他早去休息。齐润峙勉强笑着告退。
迟月楼隐着几分疑虑没说出来,他怎么也没料到齐润峙会有这样剧烈的反应。但是,他想,只要过一段时间,齐润峙和娜菱成了家,有了孩子后,岁月长了,他就会慢慢忘了生命中曾经有个秦苕昉。娜菱似乎也敏感到齐润峙不正常的情绪反应。她目光隐隐,看着父亲。迟月楼目光复杂凝视着女儿,父女俩面面相觑。
齐夫人见他们父女神情神神秘秘,心里也起了疑,招呼迟月楼父女休息去后,自己点上一盏黄油灯,来到儿子睡房。
齐润峙背对着门睡了。
“润峙——”齐夫人小声唤道。
润峙睡着了一般,纹丝不动。
“润峙,我知道你没有睡。你起来,娘有话问你。”齐夫人拍拍儿子身上的被子。又道:“润峙,我知道你有心事,你如果把你娘还放在心里,你就对娘说实话,你究竟怎么了?”
齐润峙才慢慢一转身,坐起来,一双眼炯炯地盯着他娘,说:“娘,我心里早喜欢一个女孩子,我想和她一辈子在一起。”
齐夫人内心一沉,道:“我就知道你有什么事情背着我,原来是这样。”齐夫人训斥道:“但是,你说这样的傻话给你师父和娜菱听见了他们作何感想。”
“娘,我不管了,我只知道她是个极好的女孩子,你见到了一定喜欢。”齐润峙一激动一把抓住他娘的胳膊,摇震道:“娘,我只喜欢她,我只把娜菱当妹妹一样。娘,求你了,不要我和娜菱成亲!”
齐夫人真有几分生气了,推开儿子的手,道:“润峙,你怎么这样不懂事。娜菱就是个好女孩子,这样好的女孩子放在你眼前你看不见,喜欢别的什么女孩子,叫娜菱知道岂不伤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