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师傅什么都知道,他只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这样做就是让齐润峙自己不做一点反抗,他就是这个意思。明天,吴镇……其实就是迟月楼做好的圈套,做好了圈套叫他往里钻,明白无误的做好这个圈套,叫他仍然自愿地往里钻。他明明有的是力气和智谋,但是对于这个他好像无路可逃。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好笑,他笑自己懦弱不堪。
他如果不反抗,那么秦苕昉怎么办?想到秦苕昉,他一阵揪心的疼。
齐润峙恍恍惚惚出来,心里问:怎么办。他想到秦苕昉那双静若秋水的眼睛该怎样的绝望,他柔肠寸断。不,他无论如何不能亲手扼杀死自己的爱情。他必须争,争得属于自己生命力最重要的东西。他暗暗给自己鼓劲,好像又生出一线希望。
他大踏步出来,来到院子里,被冷风一吹,思维清晰起来。他想,师父做这样的决定绝对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情,那么既然他现在提出来,一定难以改变,要想去改变它,岂非易事。想到这里他深深绝望起来。
他心思抑郁,不知觉转到后院。他遥遥第看着那一扇窗,屋子里还亮着灯,秦苕昉还没有睡。厚厚的毛玻璃模糊着灯光成黄晕晕的一遍,他们爱情的前途也不过如此吧,顿觉无比的颓丧。他慢慢走到窗下,伸手抚着玻璃,凉凉透着一丝寒意。他想敲响窗户,告诉她明天师父会带着迟娜菱和他一起回吴镇,他们的爱情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不,他爱她,愿用一生来爱她,可是命运却逼着他们爱情走入绝境。想到这里,他死的心都有了。
细雨微微,点点滴滴,连丝成线。风愈来愈急,雨越下越大,齐润峙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风雨吹打。他这样自虐,心里恨自己懦弱,无力去改变这一切。
第二天,天还只微微的露出一线光亮,迟月楼就叫花子河叫醒齐润峙准备出门。齐润泽心里雪亮一遍,知道师父这样做是为了不给他和秦苕昉最后一丝机会,哪怕是微弱的一点希望。他做得这样绝情,不过是为了齐润峙能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的撇清他和秦苕昉之间的一切。
“润峙哥。”迟娜菱打扮得漂漂亮亮站在他面前,甜脆脆的叫他。
迟月楼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们。
齐润峙对迟娜菱微微一笑,道:“我们走吧。”三人一起出了门。
秦苕昉一大早起来。院子里似乎很安静,她有些诧异,平常这时候是院子里最热闹的时候,迟家班弟子几百号人都会在院子里练习,吊嗓子。她因为昨天唱了一天戏,起来稍晚一些。她起来,走到院子里,院子里静悄悄的。小山子在拿着大大的扫把扫着落叶。秦苕昉喊他一声,问道:“小山子,今天院子里怎么这样静。”
小山子看她一眼,眼光有一丝古怪,道:“老爷说,班里放假三天,所以大伙趁机各办各的事情,有的上街,有的回家去了。”
秦苕昉一听,又问:“放假三天,我们师父有事要办吗?”
“是。老爷带着娜菱小姐和齐润峙一起去吴镇了,三天才回。”
“去吴镇?怎么突然去吴镇了?”秦苕昉内心一惊。
“不知道。”小山子目光闪烁,低头扫地去了。
秦苕昉不好再问。心里却一阵阵寒意。昨晚上从金玉满堂吃饭回来,师父突然支开她,莫非就是为了今天带齐润峙和迟娜菱一起去吴镇,师父这样不想自己知道,是因为自己不适合知道这件事情吧。她突然觉得手脚冰凉,暗暗道一声,不好。
迟娜菱喜欢齐润峙是迟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情,齐润峙却和自己走得亲近。这些事情大概迟月楼也知道。
迟月楼他们突然一起神秘回吴镇齐润峙家里……而齐润峙说过这二天要请假带她回吴镇见他娘的,可是现在……
秦苕昉正恍恍惚惚思虑忧悒。门房忽然有人来报,门口有人找秦苕昉。秦苕昉心思繁重的来到大院门前,却是个不认识的人,那人拿了一个盒子,自称是棠继仁德手下,道:“这是我们帮主送给秦小姐的礼物,请秦小姐务必收下。”
那人说完,递过盒子转身就走。秦苕昉想要拒绝都来不及。
秦苕昉拿着盒子无精打采往回走。到屋子走廊里,奶妈正好路过,看见她手中的盒子,好奇道:苕昉姑娘,你盒子好漂亮,装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