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仁看着越桂淑和丫头远去的背影,想说什么,只是说不出来。秦琛祯心中有疑,早多了心,见继仁此时神态更加生疑。嘴上却笑着说:“继先生,真对不起,小女无礼了,要不要换一身衣服。”
“不用不用,不碍事。”继仁连连摆手。
天色渐暮,继仁一帮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秦琛祯心想,如果他们真是为金银玉珏而来,一定不肯轻易就走,不如先留下他们,再慢慢周旋。主意已定,哈哈一笑,道:“继兄远道而来,原是贵客,我去吩咐下人准备了饭菜和酒款待远客。”
继仁正想方设法留在秦府,听到这话,忙作礼谢道:“那多有打扰,心中不安。”
秦琛祯借口去厨房吩咐下人备酒宴从大厅出来,回到卧寝,对还在生气的越桂淑说:“不好了,可能要出大事了。”
越桂淑本来还在生气,一听此话,惊得冷汗直出,问:“出什么大事?”
秦琛祯说:“快把女儿身上的玉取下来收藏好,这块玉不能被今天来的这些人发现。”
越桂淑满不在意说:“不就块玉吗?神经兮兮的!”
“你不要啰嗦那么多,这块玉本来不是块普通的玉,被这人些人知道了我们就会有性命之忧了。”
越桂淑本来还不以为然,见秦琛祯说话神态严肃,神色恐惧,心里也不由得害怕。她取下女儿身上的玉,交给秦琛祯。秦琛祯拿了另外一块普通玉给鸯虹戴上。可是这块银珏拿在手上,却如针刺不知道藏在哪里好。他想他们既然为玉而来,定会想方设法得到。一定要藏在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可是什么样的地方他们找不到呢?正忧愁,忽然院里传来一阵群鹅嘎嘎高叫的声音,秦琛祯脸色一喜,计上心来。
他握着玉珏走到院子里,大声唤道:“胡侬,胡侬,今天贵客在府中留饭,酒宴要丰盛,过来帮我抓一只鹅给厨房送去。”
管家胡侬心里嘀咕,这样的小事情老爷从来不亲自去做,今天莫非有什么因由,忙跑过来应喝道:“好咧。”
两人齐力抓过最大的一只鹅,秦琛祯撑开鹅嘴,把手里的玉珏灌进鹅嘴,一边灌一边低声对胡侬说:“好好看着这只鹅,等他们走了,记得把这块玉珏取出来。”
“是。老爷。”胡侬说。一边手上用力,灌了进去。那鹅被弄痛了,挣扎着噗的一下张开翅膀扑腾远了,秦琛祯假装无奈,责怪胡侬做事不卖力,两人齐心合力,只得再捉了一只鹅,胡侬送去厨房。胡侬抓着还扑腾不休的鹅,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心里知道府里可能不太平了,只是这时刻根本不能去问他们老爷。
继仁的人听他们在院子里喧哗,躲在远处暗暗监视着他们主仆,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一切准备就绪,晚宴备好,继仁等就餐。那继仁假意道:“秦先生,初次来贵府,就如此打扰,深感不安。特意为秦先生的女儿准备了一份见面礼,不成敬意,见笑了。”
继先生客气了。秦琛祯微微一笑,对一边抱着鸯虹的丫头示意一下,那丫头抱着鸯虹走到继仁身边,微微躬身,表达谢意。
继仁对着一边的幻羽微微点头,幻羽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继仁手上。继仁打开盒子,是一块非常精美的翡翠玉。
他拿出翡翠,站起身来,说:“来,小宝贝,给咱的宝贝戴上哈。”又说,“怎么?这里还一块哟。”牵出脖颈里面的玉来,却是一块羊脂玉。继仁一看,很失望,心里不能判断金银玉珏在不在秦府。
到晚上寝安时,继仁不甘心,叫幻羽再借夜色,翻遍秦府,还是一无所得。
金银玉珏的下落陷入僵局,滩海那边还不知道怎样?继仁凡事心中多虑,不能久留,到第三天,带着幻羽一干人匆匆告辞走了。
秦琛祯站在台阶上默默地看着继仁等人渐渐远去。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胡侬问:“老爷,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琛祯摇摇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秦琛祯明白,如果继仁确切知道了金银玉珏在自己手上,绝不会这样放过秦家。看来,秦家暂时是安全了。可是女儿苕昉。他心里隐隐作痛,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孤身在外,实在叫人不能放心。只是他身体不好,不能出远门,只能命胡侬去滩海找苕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