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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痛打了岳立举,段玉解了紫燕之围,又在山前山后转了一圈,见不着石英的踪影,来到原来寻石英的地方,呆呆地站着,他渴望看到石英从乱石中走来,可是等了好大一会,眼前还是一堆乱石,他真是有点心灰意冷了。他有点饿了,摸了摸布袋子,没有带干粮,他把紫燕给他准备的中午饭给忘在家里了,但他并没回家的意思,便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头昏沉沉地打起盹来。

再说刘五和马六骑着两匹快马向段家庄而来,当来到段玉家门口时,大门紧闭,问了好几个村里人,人们一看是官差来办案,都说不知道段玉上哪去了。

出了村不远处碰上花花,二人并无心再问段玉的下落,可花花站在路中间,二人不得不停下来,马六见是一个细高细高的女人便说:

“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拦本差干什么?”

“二位息怒,试问你二人是不是办案的?花花道。

“真是废话,不办案我们出来干什么?”刘五道。

“你们抓的人呢?”

“他不在家怎么抓啊,不行把你抓去?”刘五道。

“唉唉!你知道段玉吗?他人去哪里你可知道吗?”马六道。

“不就是石匠段玉吗,他在山上一堆乱石旁睡觉呢。”花花道。

于是二人骑马向山上奔去。

到了山顶在乱石堆旁找到了正在打盹的段玉,不由分说二人上前把段玉捆了个结实,当段玉明白过来时,大吃一惊,便气愤地说:

“二位官差是不是弄错了,为什么抓我?”

“你是不是叫段玉?”马六说。

“我是段玉。”

“那就错不了,你打伤岳公子,快跟我们到洪州府衙对供去。”刘五说。

“岳立举他……”

“别啰嗦了,堂上说去!”刘五说着从地上抓起段玉。

于是,段玉被二人推搡着向山下走去。

“这个白面书生段玉要是按老规矩的话,恐怕他受不了啦呀?”刘五说。

马六用眼瞪了一下刘五说:“难道说让他骑马,你我一个个跑着回府不成?”刘五一笑,冲着段玉说:“今天要试一试你的脚力,看看是马跑得快,还是你跑的快。”说着用绳子一头拴着段玉腰,另一头拴在马尾上。刘五骑马在前,马六骑马在段玉后边。开始刘五催马不紧,段玉勉强跟的上,那刘五回头看了看在马后奔跑,被累得满头大汗的段玉,说了声,好小子还算行。段玉恐怕他摧马快走便说道:“差官大叔,你这马千万不能再快,要……不然……的话……我可……受不……了……”

可是刘五冷笑说:“受不了,难道说让我哥俩听你的不成,驾……”

说着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那马更快了,段玉这时想说出一句哀求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的能力已到最极限了,要是出一个字来,就有被马拖倒的可能,他顽强地坚持住,三个鼻孔出气已经不够了,突然间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立刻倒在地上,可那马仍在奔跑,并没有放松半点。

马六这才喊道:“刘五快赶快停下来吧,段玉要是被拖死咱们怎么交差?”

刘五这才把马停下,来到段玉面前说:“好小子是个有种的,拖成这样连哼一声也没有。”

段玉喘着粗气说:“二位官差大叔,请你看在我姑夫的面子上少……”

马六截住话说:“你姑父是谁?”

段玉说:“震山武馆的馆长……”

马六惊讶地说:“洪震山是你姑父吗?”

段玉有气无力说:“正……是。”说罢便昏过去了。

马六一听大叫一声:“我的天呢。”

刘五也大叫:“我的亲娘呀,这下我可惹下大祸了,这碗饭可保不住了呀!”又转身对马六说:“老弟,咱们该如何是好呀,那洪馆长和老爷是好朋友,平日里老爷待洪馆长是至尊,老爷要知道你我这样这对公子,咱俩……”

马六抢过话说:“什么咱俩?这都是你一个人所为,与我相干!”

刘五把脸一拉:“什么?咱俩是一个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当时我拖段公子你并没有反对,不反对就是……就是同意,到现在看笑话,你别忘了咱俩可亲如兄弟!”

马六一听说:“刘五老兄你别急,我看段玉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咱俩快把他弄到马背上,到府衙就说这段玉拒捕,逃跑时从山上摔下来成这样子的,咱俩死都不认帐怎么样?”

刘五说:“那只好如此了。”

说罢二人把段玉抬上马背,一路细心照料,大约下午二时左右便到了府衙。

二十四

且说,荷花拉起苏为豪上得楼上一间漂亮的房间里,卸了装来,身上只披一件红纱,迈着莲步,她那漂亮的脸蛋上,带着动人的笑容来到苏为豪面前,苏为豪从未涉足过此地,也从未见过裸体女人,吓得魂不附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荷花顺势骑在他的腿上,俩手抱住他的脖颈,用火红的嘴唇向他那冰凉的嘴唇靠拢。苏为豪更加惊慌失措,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倾斜,而莲花更是穷追不放,细软的身体向为豪压去,由于二人身体过度倾斜,椅子经不住重压“咔嚓”一声,椅子的后腿被折断了,二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苏为豪立即从地上站起来红着脸说道:“荷花姑娘,对不起,让……让你……”

“苏大人,没什么,受惊了吧?你上那去吧!”荷花指了指早已备好的一张床说。

“荷花姑娘……我……我要上堂审案呢,告辞了……告辞了……”说着苏为豪开门下楼去了。

下得楼来,苏为豪便大声呼叫:“岳同窗,犯人段玉 应该带到了,你我还是升堂问案的好。”

这时岳立举一边系着裤子,一边慌慌张张从楼上跑了来,忍受着断臂的疼痛说:“苏大人,玩的开心吗?这里的姑娘个个都是风情万种,你就是一块石头也会把你玩化了。”

这时老鸨婆也从里面走了出来,满脸堆笑地说:“苏大人,岳公子这么快就尽兴了,以后可要经常光临本院啊。”

岳立举嬉笑着说:“老妈妈,我代苏大人谢谢你老人家了,苏大人今天下午还有重案要审,告辞了,告辞了。”说着二人出了大门向东街而去。

这时荷花从楼上走下来,满脸不高兴地说:“老妈妈,这个苏大人莫不是太监吗?”

老保婆一惊说:“怎么了?”

“他……他可是一只不吃腥的猫。”荷花嘟着嘴说。

“奇怪,天下竟有此等人吗?”老鸨感到很是惊讶。

苏为豪回到府衙,便独自大堂坐定,没多大会,马六便来到前堂说:“秉老爷,人犯段玉带到。”

苏为豪说道:“把段玉和原告带上堂来!”

一会,刘五扛着昏迷不醒的段玉来到大堂之上,众人一看惊呆了,都以为弄了个死人来打官司,都吓得倒退几步,苏为豪更是不解问道:

“你二人把段玉怎么了?怎么像死了一样?”

“大人,这段玉可没死呀?”刘五说。

“那他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 大人啊,他是……吓成这样的呀。”马六说。

“大人,用冷水泼他就醒过来。”岳立举在一旁叫道。

“对,对,快弄水来。”苏为豪说道。

这时,有一官差人端来一盆冷水,照着段玉的头顶浇了过去,段玉猛地打个冷战醒了过来。他看了看四周,这才明白,自己已被带到了公堂之上。他忍受着浑身的疼痛从地爬起来,对着大堂之上少气无力地说:

“草民段玉见过青天……青天大老爷。”

“草民岳立举见过青天大老爷。”岳立举也急忙跪下说。

“本官虽然是第一次问案,但我是门里出身,这门里出身么当然也自会三分,”苏为豪稍停一下猛然把惊堂一拍又说:“段玉听了,快把你怎样勾引岳公子的娘子紫燕,又怎把岳公子的右胳膊给打断,老老实实地讲来,免得本官动刑。”说罢又把惊堂木拍了一下,用迷迷糊糊地双眼望着段玉。

“大人,我冤枉啊。”段玉用眼瞪了一下岳立举,又抬头望了望大堂上的州府大人,总觉得有点面熟,他忽然想起了,这不就是学堂时的苏为豪吗?他完全明白了,岳立举一定是给他这个同窗大人送礼或者使了什么伎俩,他俩以前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小混混,谁知现在又是一丘之貉。又一想怎么是苏为豪在问案,应该是他父亲,他父亲可是个好官,听说他和姑父洪震山很要好,如果把事情给讲明白了,估计不会有太大问题的。所以他压着自己的情绪说道:“大人,你不应该听信那岳立举之谎言,那紫燕哪里是他岳立举的娘子,岳立举是在信口雌黄,不能说我勾引紫燕,因为紫燕是我妹妹,而岳立举跑到我家中,对我妹妹紫燕不轨,被我发现……

“岳立举怎么对紫燕不轨?”苏为豪问道。

“禀苏大人,今天早上,岳立举偷偷溜到我家中,我上山走后,我妹妹紫燕在家中沐浴,这家伙兽性发作,从背后猛然把我妹妹抱住,好在我及时赶回来,听到我妹妹在院中呼叫,忍无可忍,情急之中之下便顺手操起一根木棍就……”

段玉还未说完就听见差人齐声叫道:“对,用棍子打他,打死这死有余辜的畜生。”

“大人,别听他一派胡言,那段玉哪有什么妹妹,紫燕就是我娘子,有我姑姑岳寡妇媒人为证,紫燕就是我的娘子,苏大人,孟同窗你快对段玉用刑,你不用大刑,段玉 是不会招的,你快用刑啊!”岳立举气急败坏地叫道:

“岳同窗,你说用刑?”苏为豪迷迷糊糊地说。

“对,用刑,打他五十大棍,快!”岳立举跑上堂前叫道。

“对,不用大刑,量他不招,来人,给我重打五十!”苏为豪扔下一令说。

这时,上来两个公差把段玉按倒,无情棍棒照着段玉打去,段玉哪里经得起如此重刑,开始还叫冤枉,后来声音越来越低,不一会便昏了过去。

“大人,这家伙不经打,五十棍还未打完他……”一官差未说完,真正的孟得功,苏大人带着两个随从来到公堂,他看了看堂下所有人等,又看了看堂上端坐的大人,猛然地上前把苏为豪的假胡子扯下,只气得浑身哆嗦,两眼圆睁,嘴里说不出话来:“你……你……这个逆子,假冒朝廷命官……你……死罪……你……”说着伸手一巴掌重重地打在苏为豪的脸上,这一掌打得好,把那个昏迷迷的苏为豪打得清醒过来了,他用手揉了揉双眼,把自己从上到下打量一番,恍然大悟,“扑通”一声跪倒他爹爹面前说:

“爹爹,我……我……是岳立举,他一定是在茶里下了什么药,很可能是迷魂药,我自己只听他的摆布,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授意于我的……”

“咚咚咚……”这时外面有人猛然击鼓,随着鼓响,紫燕一边喊着“冤枉”来到了堂前。

“堂下何人,为何击鼓鸣冤,从实讲来,本官为你做主。”苏大人堂上坐定说道。

“禀苏大人,民女乃是段家庄人,姓段名紫燕,恕民女直言,您今天是上了坏人岳立举的当了,他说我是他家娘子,实乃一派胡言……”

紫燕刚说到此便被苏大人打断话说:“你说岳立举是坏人有何凭证?”紫燕又说:“早在城内学堂时,岳立举就对我不规矩,还是我段玉哥哥当时教训了他一顿,这事你家少爷苏为豪当时也在场。”说到这里紫燕看了看苏为豪。

苏为豪惭愧的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那时……我……我是被岳立举拽着去的,不过,我现在什么坏事都没做过,我现在什么坏事都没做过,我每天都钻在书房里专心攻读,我还准备今年到科场考个状元呢。”

这时,苏大人瞪了苏为豪一眼说:“吹什么牛?考状元?你能考个进士也行,今天大堂上,你胡说八道,按理该打你二十板子,暂时不与你理会,紫燕姑娘你把今天之事,所知道的快 说与本官听。”

紫燕接着说:“是大人,我与段玉哥哥不是亲生兄妹,但段玉哥待我比亲生妹妹还亲,我也是家里的独生女,段玉哥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他把自己的一颗心全交给了石英嫂子,因石英嫂子不知何故多天不见了,段玉哥哥每天不辞辛苦四处找人,所以我这个当妹妹的便每天帮他做些家务。就在今天早上,段玉哥哥出门不久,我便在家中沐浴,忽然间,被不知什么时间偷偷溜进院子的岳立举从背后抱住,是段玉哥哥及时赶回,把这坏蛋岳立举,当场教训了一顿。不错,岳立举的胳膊是被打断了,那段玉哥哥是因为我而动怒的,苏大人要是降罪的话,一切由民女一个人承担,不过,现在段玉已伤成这样,恐怕有生命危险,我恳求大人,让我先把段玉哥哥送去诊治吧,民女感激不尽!”

苏大人用手摸了摸胡子说:“这个……”

紫燕抢过来说:“大人放心,段玉他不会跑了,就是跑了段玉还有他姑姑段夫人,姑父洪馆长呢……”

苏大人一听洪馆长失声大叫:“你说什么?洪震山是他姑父?”

紫燕点了点头。

苏大人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用手一边拍打头顶一边说:“坏了……坏了,我……我如何面对洪爷呀?我……我……”苏大人还未说完就晕过去了。整个公堂乱作一团。

这时紫燕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从衙内找来一辆平板车,在衙役的帮助下,把段玉弄到了车上,她立刻拉上段玉就出了衙门,一边走一边打听保安堂的地址,一路奔跑着把段玉拉到了石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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