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就更小了,只够放下两张床和一点落脚的地方却是一尘不染。里边的床上,一个老者依靠着坐着,头发苍苍,脸色发白,精神不佳,一见就只知道是一位病人。
老人见和安然一起进来了一位年轻的姑娘,模样生的很俊。他开口对安然道:“这屋子里小,连一个喝茶的地方都没有,你怎么就将贵客引到这里来了。
方芷雨笑道:”爷爷,可不是他将我引进来的,是我自己要来的。”
老人满脸笑意的看着她,又指了指安然道:“你可不能叫我爷爷的,我是这小子的爸爸哩。”
方芷雨听了,只把那小手捂在嘴巴上,两只眼睛直往安然身上看,看的安然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安然道:“阿爹,可莫开我的玩笑了,姐姐是来给你看病的。”
老人道:“你这猴儿,你爹爹怎么就不能开你玩笑了,是不是想挨打?”说完就不停的咳嗽,苍白的脸上泛出红光,他今天才说了几句就已经多了,身体就有些吃不消。安然赶紧依偎过去,将他扶住,嘴里说道:“阿爹你可不能说这么多话的”。方芷雨也过去了,在老人天灵上点了一指,内力一吐须臾就将老者絮乱的气息捋顺了,见老者的不再咳嗽,脸色又恢复到原来的颜色,才道:“好,好,好,不叫爷爷了,你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当爷爷。”说到这里她压着笑声说:“我叫你叔叔吧。”老人这才喜笑颜开:“就这么叫了。”一时间满屋欢声笑语,这也是这间座小茅屋自建成来,第一次有三个人的笑声,也是最后一次。
安然送着方芷雨出来,出了院子。方芷雨道:“弟弟放心吧,你阿爹的病我是可以治的,伤寒不是问题,只是七年前摔断的腰肢要想修复起来,需要几味特别药材,我先回去了,等到药材齐备我再来。”安然应道:“姐姐,你对我的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
方芷雨道:“我既然叫了你一声弟弟,自然就不要你回报什么了。”
安然道:“可我还是觉得过意不去的。”
方芷雨捋了捋鬓角的发丝道:“那你就还叫姐姐来听听,就当报答我了。”
安然本来已经叫的顺口了,这会儿听她一说,脸蛋立马红了,结结巴巴的叫了一声。
方芷雨得意的笑了笑说:“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吧,只是要记得你捡的那颗药只能自己吃了,切记不能给你阿爹吃,他是久病之身受不住的。”安然这才想起捡到的药丸,赶紧掏了出来要还给方芷雨,方芷雨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哎呀,我的篮子!”安然苦叫一声。
于是一轮新月下,一个仙子上下翻飞,一个少年在月下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