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是见过别人飞的,只是从没想过自己也能飞,他才知道鸟儿为什么不停的叫,他在飞起来的时候也想叫。
一道篱笆墙隔着,院子里面是一间小茅屋,茅屋很久了,茅草也老了。从外边看,上边有一团团的黑圆圈。那是因为屋子破了洞用破布包裹着干茅草填充形成的。房门打开一股药渣子味扮着湿气呛人鼻息。进来两个人,隐约可以知道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子,这两个人正是安然和那女子。安然点燃了油灯,屋子里亮了,是一间很小的厅堂,屋子里很干净,杂物也很多,一边摆放着厨具,一边摆放着农具,都很整齐。中间摆放着一个小方桌,上首放着一把大椅子,下首放着一把小椅子一个八岁的孩童正好可以坐在上面吃饭。安然邀这那女子在上首坐了,这不是常规的待客之道。
安然对女子一笑,轻声说了一句:“姐姐稍等。”他向里间行去,掀开一块帘布,进了里屋。里屋亮了起来。就听里面响起了一个老者的声音中气不足:“安然怎么现在才回来。”就听安然说:“嗯,今天领米粮的人有些多,所以回来的晚了。”老者又说:“哎呀,安然你的头上怎么流血了,是不是别人打了。”安然道:“没有,今天掏鸟蛋,不小心摔了一下。”老者道:“你别骗我了,你自小说谎就要躲眼睛,这个我知道的。”老者叹了一口气又道:“我这站不起的老东西怎么就死不了呢,可别累死了小的才好。”安然听他这话登时就哭了:“阿爹,快别这么说,家里来客人,你好好的我出去陪陪人家。”老这才不做悲声:“来客人,你去吧,家里穷,礼数上可别怠慢了人家。”
女子坐在桌子边上,右手支着下巴盯着两把锄头瞧,一把小的挂在墙上擦的很干净,一把倚在下边,就脏的多了。两把锄头都毁坏的厉害。女子见他出来,眼睛微红,心下了然——他是真的哭了。故意支开他道:“这大的是你阿爹用的,小的是你用的?”安然道:“都是我用的。”女子道:“怎么都是你用的,你要干多少活才能坏了这两把锄头。”安然低声道:“姐姐你有所不知,我阿爹在我八岁那年就卧床不起,这两把锄头那个时候才刚刚打造。”女子默声,便不再问。
安然又道:“这两把锄头锄过庄稼,也挖过药虫,那些被我抓到的药虫该是恨死这两把锄头了。”女子听了,不动声色把她那一双芊芊玉手伸到安然眼前道:“你看这一双手好看么?”安然下意识的道:“好看”。心里又很奇怪:手有什么好看的,为什么就觉得好看呢?女子听了笑着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又轻启好看的唇瓣对着一双手吹了吹气,那表情生态就像一只对自己颜值极为自信的小狐狸。安然见她臭美的样子,又觉得说不出的美丽,也跟着笑了。女子又道:“你却不知只双手杀了多少药虫猛兽,妖精狐怪,你还觉得它好看么?”说着女子眨了眨眼睛。安然道:“狐狸可没这么好看的手的,它们都是些带毛的爪子。”
女子听了,俩只眼睛迷倒了一起,像极了享受阳光的狐狸。忽而眼神一冷,心里想道:“早晚要胜过那个狐媚子的。”
这时候安然端了一碗开水过来,递与女子道:“姐姐,请喝水。”女子回过神来,接了喝了一口。安然才说:“姐姐我叫安然,你叫什么名字?”女子笑道:“我喊了半天弟弟,你叫了半天姐姐,却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现在好了我知道你的名字,我也不占你便宜,我叫方芷雨。不过我可还叫你弟弟,你也要叫我姐姐的。”
安然点头应了,他应得很爽快。佳人有约自然不是与王具那样的汉子可以比的。
方芷雨放下下茶碗,又对安然说:“姐姐我是懂医术的,给你阿爹看看病吧。”安然想起她藏物的袖子,又想起“止血散”的效果,当下喜出望外,不能再高兴了当下像一只哈巴狗一样,极力讨好,陪着央这方芷雨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