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游春,一个六旬的老者,头发不黑不白面容清瘦是魔教的长老,其人不通武艺,医术却是登峰造极,李游春双手带着丝锦蛇皮制的手套,丝锦蛇体积庞大且毒性不强,这样的大家伙要想活的长久自然有它赖以生存的手段,丝锦蛇的手段便是这一身不惧刀枪,不具水火且柔韧备至的蛇皮。要做这样一副手套极废功夫,要用特殊的药物使丝锦蛇蜕皮,在用另一种药物使蜕下来的蛇皮暂时变得有脆性,做完这些要迅速的裁剪缝合并滴一滴丝锦蛇的蛇胆液,不然离了体的蛇皮很快就会迅速风化,一张巨大的蛇皮只来得及做一件物什。江湖中不是绝世神兵都舍不得用这种材质做刀鞘剑鞘什么的,李游春自然是肯的,他这双手也是一件绝世罕有的东西。
李游春捡起小儿心,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看捏了捏又闻了闻,做完这一切,李游春才用灰布将其包了起来,放在一边。正色道:“教主,方才属下细观此物,此物乃是用来练嶊心掌的。”
顾古道:“我们魔教上下从来没有会使这门功夫。”
李游春点了点头道:“左护法说的对,我魔教没有这门功法,这门摧心掌是江湖上第一邪功,既然敢称第一自然有它无敌的地方,只是此功修炼方法是在残忍,需用小儿的心来喂那双毒掌。”说道这里李游春自豪的笑了:“就是这门邪功却是在一百余年前被我创教教主连同一位友人破的干干净净。”
熊小林出声问道:“和圣教主一起的友人是谁?”
李游春闻此言肃然起敬:“李凡尘,我老李家的名人!”
熊小林嗤之以鼻:“你这老头真会臭美呢。”
康行易哈哈一笑道:“李长老可要说你童言无忌啦。”
李游春忙道不敢。
熊小林吐了吐舌头:“这等往事我怎么不知。”
李游春笑道:“我这老头,平时喜欢读书也不限制是医术,倒是看了几段江湖传闻的。”
熊小林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读书干什么?。”
李游春笑而不语。
熊小林捏着兰花指,点了点安然道:“这颗心脏是从你房内找到的,你作何解释?。”
安然走到熊小林身前,按下他的手指,道:“这么说来,好像确实没有办法解释了,但我实在想不通我在外边自由自在的了练这功法不好?干嘛要来这里找不自在?”
“刚才李长老说了,能破你功法的在魔教和休矣山。你此来我们魔教就是来伤害教主的,事成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对付你这门邪功了。”熊小林道。
“依你这么说,你们教主与那头恶龙战斗的时候我不用出手相助,让那头恶龙把我想做的事情都做了岂不是更好?”
“这个,总之你们恶人的想法让人猜不透。”
叶秋打断了两人的争执:“不管怎么说安少侠都是我们魔教的恩人,在没有证据确凿之前谁也不能伤害他。”接着又对安然道:“安少侠请回。”
安然对叶秋拱拱手,目不斜视的出去了。
安然回到居所,头一件事就是将那坛女儿红用布块打包好,又将断肠剑擦了擦,做好离开的准备。
安然拿着一壶酒,踱步到窗前,推开窗子,外面暗处躲满了人,安然是知道的,他喝了一口酒,高声唱道:“老婆婆你别笑,笑的大牙往下掉,笑的黄狗不睡觉,笑的小偷心发毛;长坂坡,赵子龙,七进七出真英雄!老头子你别闹,金枪已然倒何必逞能乱风骚?”
熊小林隐在暗处,听的小脸红扑扑的,“臭男人,臭男人,臭男人!无耻,无耻,无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熊小林心里谩骂着,忽地脸上红云直烧到耳根,“大牙往下掉,说的不就是无耻么,好啊这是拐着弯骂我们呢。”“你骂我也不会走的,我要看住你这恶人。”
安然唱着唱着,手中的酒壶突然被他扔出了窗子,落在石壁上碎了,口中“啊”的一声。
熊小林不知道安然出了什么事,几个起落到了窗子下边,就见安然依然自得的坐在窗子上,两子脚摆啊摆的。
熊小林瞬间心情就不好了,有种被强的感觉,怒声道:“你鬼叫什么呢?”
安然抿着嘴,憋着笑,摇头晃脑的道:“唱到欢喜处,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啊!”又戏谑的看了熊小林一眼:“左护法,你不会是担心我出了什么什么事吧。”
胸小林有些后悔自己生了一双丹凤眼——瞪起眼来实在费劲。熊小林扭头便走,安然在后边道:“左护法慢走,左护法晚安!”
与此同时,康行易与叶秋面面相对,身前放着一张小茶几,叶秋拿起小茶壶,斟了两杯清茶,拾起一杯递与康行易,康行易恭恭敬的顿首用双手接过。
叶秋满心不喜的道:“康叔叔,说过多少次了私下里你是我的长辈,长辈哪是你现在这样子。”
康行易严肃的道:“上下尊卑,不敢忘了本分。”
叶秋嘟着嘴道:“我这教主之位,还是依赖康叔叔当年力排众议才坐上的呢。”
康行易笑道:“我只是遵循老教主安排而已。”
叶秋噗哧一声笑了:“你真是教书匠当的时间多了,脾气犟的很呢。”
听了叶秋这句话,康行易怔了良久,口中才轻声道:“孩子们不该受这样的罪的。”
叶秋安慰道:“康叔叔这个事情,我们魔教总会给家长们一个交代的,你也别太自责。”
康行易回过神来,强颜欢笑:“不说这些了,教主是要支持大夏打退北辽么?”
叶秋首肯道:“是的,大夏国皇帝昏庸无能,竟然派刘希这个不知兵的大太监总领全军抗拒北辽,这刘希一到凉州,就如无头苍蝇四处寻找北辽主力决战,可惜见到的都是漫漫黄沙,空耗了几月粮草,就这样狼狈而回。若是这样也就算了,归途中又中了北辽的埋伏,他有五大高手护持得意逃脱,可惜了那三十万士兵。现而今大夏皇帝又遣名满天下的杨阶领五万兵马去与刘希共抵国门”
康行易撰着拳头,咬着牙,浑身青筋爆粟。
“康叔叔,你没事吧?”
“这样的皇帝死不足惜,这样的奸贼就该千刀万剐。”
“噗通”一声康行易跪了下去,“恳请教主帮助北辽覆灭大夏,诛杀刘希!”
叶秋见康行易跪倒相求吓得一跳,赶紧去扶康行易:“康叔叔你可是折煞了我了。”
康行易倔强的不起来,一双眼睛闪着泪花望着叶秋道:“请教主答应我。”
叶秋鼻子发酸,转过头去不看康行易,一字一句说的极其吃力:“康叔叔这是我教历来的规矩,我不能打破国与国之间的制衡。”
康行易失魂落魄看着叶秋的后背,右手掌慢慢的张开,手指间流动着腐朽的真气,与血掌气息截然不同,他的手掌慢慢抬起,手掌对着叶秋的后心,他的双脚点了起来,猛的冲了出去。
叶秋回过头道:“康叔叔,你回去”话未说完,便被康行易点了穴道不能动了,康行易又在昏睡穴上补了一下,叶秋昏了过去。
康行易将叶秋放在软榻上,盖上毛毯,走到一个大大的“寞”字前,在那宝盖头上的一点用力一按弹出一方暗格,暗格里放着一个黝黑的令牌,令牌上边写着落魔两个字,正是魔教教主信物“落魔”令。
康行易出了门,对守在门口的侍卫道:“教主休息了,不准打扰。”侍卫们点头应了。康行易匆匆的走了,回到院中,忽然仰躺在地,口中鲜血喷涌而出。顾古就在院中,急忙赶上来,扶起康行易道:“将军,今天怎的反应这么大。”
康行易气息微弱的道:“快扶我进房。”
康行易喝了一碗清心草的药汁,发白的脸色好转了一些,犹自苦笑道:“这清心草的药汁越来越不顶用了,终究是没有心的人。”
顾古眼中带泪,泣声道:“将军!”
康行易看着顾古苦笑道:“一个俊美的青年才俊,就这样被刘希那狗贼割了舌头,唉!”
顾古连连摇头道:“比起将军顾古只是失了一根舌头而已,将军不用为顾古伤心难过的。”
顾古不想康行易揪着心结不放接着道:“教主同意了么?”
康行易从袖口里掏出落魔令道:“教主没有同意,我险些失了心智伤了教主,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且把这个取来了。”又自嘲道:“我们主仆二人看不来是要落下叛教的罪名了。”
顾古不在意的笑道:“我们何止叛教而已,我们还要叛国呢。”
康行易道:“是啊,想我康家世代忠良,尽然落下这个结局,造化弄人啊。”又摇了摇头道:“不说了,不说了。”康行易意兴阑珊的站起来,从怀里透出一个小布包,里边包着的正是花厅里见到的小儿心。
吩咐顾古守在这里,自己打开一处暗门走了进去,里边是一间石室,室内放着一张寒玉床,床上躺着四个小孩子,****着身体,正是失踪的那几个小孩。一个个脸色发白,没有一点血色,微微颤动的嘴唇证明着他们还活着,康行易解开布包,小儿心慢慢的飞腾起来,在康行易头顶上旋转,不多时从石床上又飞来三颗小儿心一起在康行易头顶上旋转。越是旋转小儿心的颜色便的越是正常。转了半个时辰,四颗小儿心已经变的红彤彤的,康行易双手交与胸前,向外一挥,四颗小儿心各自飞回到主人的胸膛,之后康行易便如做手术一样为他们缝合。
......
“阿宝,你们一定要记住,以后绝对不能提起这件事,也不能出岛,教主娘娘会保护你们的。”
“康爷爷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世上坏人很多,他们会掏出你们的心研究!”
“那康爷爷为什么要掏出我们的心?”
“康爷爷是该死的人!”
.“一定要记住,我给你身上放着的锦囊,千万不能拿掉,只要拿走掉半个时辰心就会烂掉!”
康行易出现在安然的小屋前,他要进屋自然是没有人敢阻拦的,他拿了一坛老酒与安然对饮,期间一句话不说,只是唱了一首流传很广的军歌。
康行易和顾古在太阳未升的时候,驾小舟出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