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就饶这小二一次,想来经过这么一出,他也不敢再犯。”李轻尘道。
二爷点头,拖着小二,识趣地退了出来并将房门关上。他神情一变,对着守在房外的属下压低了声音冷峻道:“把那两个小贼丢下江喂鱼。另外,严查内部人员,将那些个吃里扒外的蛀虫给我揪出来。”说完,上了五楼。
房内,林载感概道:“这盐帮幅员广阔,手下鱼龙混杂,难免出现疏漏,像这档子事儿,怕是绝不完。”
李轻尘:“是啊,不管风险多大,只要有钱赚,就会有人扑上来。就算这条路子绝了,也总能想出其它的门路。”
冀北疑道:“看那人在这条船上的地位挺高,他怎么认识三哥你的?”
李轻尘将原委大概说了下,冀北了然点头。
林载突地道:“这桃仙盐帮也算是股不小的势力了,怎么那么容易就被刘志和他几个手下驱逐了?”
李轻尘也想过这节,道:“桃仙港虽然是大港,来往交易数额巨大,这港口却不知盐帮一家说话。醉仙楼算是整个桃仙省最大的势力,不可能舍弃江边这一块巨大的油水,利益分配之后,盐帮分不到多少好处,致使桃仙盐帮连一个天阶都没有,被刘志震慑驱散乃属正常。二来也因为油水小加上其他地区的盐帮或许得到刘志身份的原因,并没有派人支援,这才导致桃仙港易手。”
林载点头,进一步问道:“此事桃仙候与醉仙楼不管?”
“候(公)”即一省(城)之主的称呼,像林载的父亲林妙坤,虽被称为书记,但大多百姓却是叫他“蓬莱候”。
李轻尘耸耸肩:“只要应得的利益不少,他们并不在乎哪方打理港口……”
两兄弟滔滔不绝地聊着天下事,冀北独自坐在中间,百无聊赖地开始冥想。
寅时,天蒙蒙亮,渐渐泛起鱼肚白。
冀北睁开眼,拉起还在冥想的两兄弟,道:“三哥,还要多久能到?”
李轻尘道:“大概还要三、四个时辰吧。”
冀北道:“我等不及了。”说着,拉着两人破门而出,跳到海面上。
林载被她夹在腰间大惊失色,他似乎猜到五妹的意图,身体不停晃动。
李轻尘则被抗在肩上,无奈道:“让我们自己跑啊。”
冀北冲着他像个淘气的小男孩,“噜噜噜”地吐舌头,使劲摇了两下头道:“不行,你们太慢了。”说着,陡然冲出,所过之处无不惊起十米高的水柱。
林载的脸被吹得变形:“这么早到了,谁出来见你啊?都睡着呢。”
冀北大喊道:“那就先去来福客栈。”
林载扯着嗓子道:“来福客栈也没开门啊!”
李轻尘:“……”
原本静谧的江面上充斥着冀北“哈哈哈”的笑声,还有林载惊恐的大喊声。偶尔有鱼冒出江面,也被吓了回去。
几分钟后,桃仙港骤然出现三道人影。
冀北笑嘻嘻地将两位哥哥放下,好奇的环顾四周。
林载干呕几声,追着冀北就要打,奈何其速度太快,根本抓不到人。
李轻尘叫住打闹的两人,一齐朝着来福走去。
桃仙港本就在桃山郡境内,剩下的路程已然不多。
此时时间太早,就算是最勤快的老农与小贩也还未起来,街上冷冷清清的。
三人体会不到什么风土人情,自然而然加快了速度。
一个时辰后,三人出现在来福客栈门口,正门正巧被人打开,露出一道娇小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刘采儿。
她显然也看到门外的李轻尘,撒丫子快跑两步扑了上来:“啊尘哥你回来了。”
冀北见三哥被人抱住,有些不忿的嘟起嘴。
李轻尘笑着揉揉刘采儿的脑袋,道:“回来了,修行有没有落下?”
刘采儿兴奋道:“我每天都有修炼哦。”说着,将元力释放出来。
李轻尘点头道:“不错,都灵阶四境了。”
刘采儿这时才看见林载与冀北,道:“你们是?”
“他们就是我的四弟林载和五妹冀北。”
刘采儿恍然:“哦,啊尘哥经常提起你们。快进来吧,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去后厨给你们做点。”
三人落座,闲聊着,等着刘采儿的饭菜。
正聊着,楼下一间房门被推开,走出一位俊朗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身着一袭白衣,唇红面白、明眸皓齿。他迷蒙着眼走下楼梯,睁开眼便看见李轻尘三人,惊喜道:“师兄,你回来了。”这少年正是王刀的徒弟,桃白。
冀北、林载纷纷看向自家三哥,心想你什么时候多出个师弟?
李轻尘也是一喜,招呼他坐了过来:“你怎么跑这来了?”
少年道:“嗨,你不知道,自从你走了之后,店里的宵小鼠辈又多了起来,师父便叫我过来帮忙压压场子。”
“现在这来福客栈都成了这些江湖人交流信息的聚集地了。不过这样也好,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安分当着‘食客’,即使有恩怨也不会在店里撒野。”
李轻尘点头。
林载忍不住道:“你还有个师弟?”
桃白道:“我是师兄小师叔的弟子,当然算师弟喽。”
冀北道:“你还有个小师叔?”
李轻尘少见的卖起关子:“到时候你们就见到了。”
刘采儿端着菜走了过来,见桃白也在,便又拿了一双碗筷。
饭过之后,李轻尘带着两人上山,路过桃村时顺便将村子介绍了下,三人脚力都不慢,半个时辰便来到山顶,几座小屋现于眼前。
山风吹动屋前的躺椅吱呀吱呀地晃动,吹动其上老人斑白的胡须与衣衫上的褶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