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舒舒服服冲个澡,真是惬意,就是头上的伤麻烦,我拿个塑料袋罩在头上,把鼻子眼睛露出来,这样就解决了伤口的麻烦。为了我这个小发明,心里还有点小得意。我边冲澡边把今天的事情在心里过了一遍,心里还有两点放不下来。一是给我发短信的人是谁?他的判断能力和情报收集能力比我强多了!如果是对手,只怕以后给我造成的麻烦小不了。二是保险箱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我们厂的产品,钱福如师傅参加了制作可以确定,但还不能确定是在我们厂制作的,因为人是可以借调。
冲好澡,收拾干净,我刚要躺下,忽然心里一动,起身向里面的卧室走去,走到门口,低头一看,嗯,有点不雅,回身穿好睡衣睡裤,方才走进里面的卧室。一进卧室,我觉得自己冒失了,张莲一身清凉躺着床上,有限的衣物根本掩不住丰满白晰的肉体。加上床头那暧昧的灯光和隐隐的女性气息,形成一股任何一个男性都受不了的诱惑。我忙忙的退到室外,收敛心神,然后敲敲门框。张莲在里面说:“进来吧,敲啥子敲!”我说:“同学,你那个一下。”张莲问:“啥子那个?”我加重语气:“就是那个!”这下她猜中了我的“那个”,传出她穿衣服的悉悉声,声音停了,张莲:“进来吧。”我进去,先向已经穿好睡衣睡裤的张莲道个歉:“对不起哈。”“看到了?”“看到了。”我老实回答。张莲笑了:“道啥子歉嘛,就是给你看的!”这话生生把我给镇住了。看着我的囧态,她“嘻嘻”一笑,说:“我很高兴,看来我还是有魅力噻!”“此话怎讲?”“如果没有魅力,你就不会落荒而逃了。”唉,这是什么逻辑?女人,永远都是个谜啊!我清清嗓子,说:“第一,以后你的这个衣服要整齐一点,你刚才那样就差点让我犯了八项注意第七条的错误(注1)。第二,我是有个事要问你,你弟弟张鸿是不是还在厂里管档案?”“在呀。”“好,太好了,你帮我约一下,我有事想问问他。”“好,约好了,我再通知你吧。”事情说好,道了晚安,转身走回我的卧室,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感觉到了张莲眼中的那一丝企盼。
第二天,在张莲家,我见到了张鸿。张鸿倒是一个爽朗的人,他接过我递过去的烟,笑着说:“林哥哥,离开厂子有十多年了吧?听别人讲你在外面发展得不错哟!”
我给他点着烟,说:“惭愧,惭愧,混口饭吃而已,其实现在想想,待在厂里也不错,至少稳定噻!”
寒暄,闲聊了句,我们谈起了正事。我对张鸿说:“我想了解钱福如的情况,我想他在厂里也算是名人了,档案室里应该有他的资料。如果不牵涉到保密,还请你透露一点。”
张鸿吸口烟,说:“你问他的事呀,那没得关系,一点不牵涉保密的问题,你想知道他哪方面的情况?”
“解放前他是不是参加过制作一个保险箱的事?”
“有这事,****中把他打成历史****这还是他的其中的罪状之一。后来给他平反时,组织上还专门有一个结论,鉴于我们厂过去是***的一个兵工厂,因此一个普通工人参加上面交办的生产任务,是正常的。”
“谢谢你,张鸿。“我想了解的问题,在张鸿这里得到了证实,通俗点就是官方的确认,这让我觉得不虚此行。向张莲姐弟告别的时候,我把一箱牛奶送给张鸿,都走了两步了,我又回头问他:“档案有没有记载厂里把那个保险箱交给了当时国民政府的那个部门,或者那个人?”张鸿说:“厂里的档案没有这方面的记载,解放后厂里的旧档案都归到市里去了,如果这个保险箱的接收部门是保密部门的话,恐怕旧档案里都不会有记载。”
回到家里,刚把饭做好,有人敲门,听那声音,我就知道是张莲。打开门,我说:“我包住,不包吃哟。”
张莲说:“你负责两包,我负责一包,要得不嘛?”
“你负责哪一包?”我疑惑地问。张莲遭我这一问,忽然红了脸,说:“不给你说了,自己去看韩寒的小说!”
“不简单,老同学,韩寒的小说都读,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这算啥子嘛,当年我也是个文学青年哟,闲在家里,我还不是啥子书都读。”
“张莲,给你个建议。”我郑重的对她说“你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尝试着写写小说,且不说能不能发表,至少可以让自己活得充实一些噻,”
听了我的话,张莲凝视着我,继而点点头:“我也有这个想法,而且我也写了一些,只是缺乏动力,所以常常不能继续下去。”
“这样吧,“我说“我来给你当动力,你每天写一篇,写好后就发到我的QQ里,让我来成为你的第一个读者,积累多了,我负责找个地方给你发表。”
“真的哟!我担心你最后会失去耐心,那我就一个读者都没有了。”
“君子一言,什么马难追!(注2)”我伸出手掌。
张莲也伸出手掌:“什么马难追!”然后双掌互击,一声脆响在室内回响。
“你是真的来吃饭吗?”我问。
“当然是真的,张莲回答“本来想喊你在我家吃,弟弟又在我那里,我下来的时候才走,心想,干脆来你家吃,免得你独自一个,冷清得很。”
“老同学,你可真会说话,明明是来敲诈我一顿,经你这么一说,好像我还应该感谢你。不过,我没煮你的饭哟。”
“没关系,”张莲说,她去厨房转了一圈,出来说“我做一碗番茄鸡蛋面,又当饭,又当菜,不是就把问题解决了!”
不一会,一大碗色香味俱全的番茄鸡蛋面就做好了,我们一边吃,一边讨论着张莲尚未成形的小说,时而争论,时而质疑,时而相视而笑。
那一碗香喷喷的番茄鸡蛋面,那一晚的促膝而谈,在以后的很多日子里,都让我回味……
注1:八项注意第七条是:不许调戏妇女。
注2:这句话是《鹿鼎记》中韦小宝的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