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日的那天晚上暴雨倾盆,和朋友吃完饭从饭馆出来看到了举着伞等她的梁,透明的黑色被倾泻的雨水阻断,冲杀出一种莫名的惨淡。
梁变得出奇的安静,如同这沉重的雨水侵袭寂寥的夜晚一般令人不知所措。她不习惯梁的安静,可她不在梁开口之前说话,她假装有一种默契在虚无的诞生并不容被打破。
三月的天空神秘而任性,脚下的路在突然的闪电的瞬间黑白分明,然后剧烈的雷声入侵了黑夜和他们的宁静。她毫无准备的神经突然无辜的抽搐,连同身体一起,然后梁扶住了她。?
你可真够笨的?
她侧过头发现梁正注视着她,她第一次这么近的看梁的眼睛,不是她想象的落拓不羁,那一刻,她觉得梁像一个孤独的孩子,梁的眼神没有温度。
几乎是在瞬间,梁突然丢掉手中的伞近乎粗暴的拥她入怀,雨水打湿了他们,他在雨水里激烈的吻她,她感觉到自己的落魄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以及唇边灼热的疼痛。
但她的意识仍然清晰,她知道那个说永远不会爱上她的男人在吻她,有咸咸眼泪滑入唇间。?
她闭上眼睛享受这突如其来的生日礼物,然后就在梁离开她嘴唇的时候,她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我是你不可以不吻的女人吗?她问梁。?
不是?
那为什么?
不知道?
她开始感觉打梁的手掌和心一起钝重的疼痛起来,第一次触及到梁的皮肤,用的是一个耳光。那也是梁留给她的唯一的和最后的痛楚。?
她不知道梁是怎么消失的,她知道他们从不曾开始,也谈不上结束。
她也知道,记忆在摩擦过往的时候将不再荒芜。梁送了她生日礼物,一只威力熊和三句话,
记得收拾房间,
记得锻炼身体,
记得快乐。
天空不现云朵的时候比海水蓝的清澈透明,有时候人会因为无所追寻而感觉到苍穹的残酷,它让他们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和微不足道,她看着天空,再看看海水,觉得生命的行走和自然一样不可预见。海风仍然和时间一样划动着皮肤,有干裂的疼痛。
耳旁忽然想起了飞机的轰鸣,她听见它在天空盘旋,渐行渐远。想起一些人,如同这流动的海水,云朵以及飞翔物一样出现在某个瞬间,必然会消失在另一个瞬间。然而他们,总能留下值得回味的东西。尽管那些都已不再重要。?
她发觉自己沉默了好久,转身过去,木睦站在不远的身后。木睦穿着浅灰色的休闲毛衣,而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披到她的身上。
站起来的时候,她感到有些眩晕,阳光像碎裂了一般零星的刺激着视觉。她把衣服挂到木睦身上,然后把头埋到他怀里。用木睦的衣服紧紧的包裹住自己的头。
然后她感觉到自己在颤抖,木睦温暖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她又感觉到木睦的心脏也在颤抖。?
木睦,我冷!?
“我知道,我知道。”木睦开始用力的将她拥近自己的身体。“你为什么总是哭,我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