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睦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这是真的,或者有一天,她会令他筋疲力尽,然后他会逃开她,连同他的气息,他的声音,他的眼睛,就和梁一样,不再给她任何线索,以至于那些发出去的短信,收不到一条回音。
命运的旷野决定了他们的出生和任何人无关,可是木睦遇见了她,这是木睦的劫难,也是她的,她常常把相遇看作一场劫难,如果无法承受,就只能逃亡。?
她想看木睦的眼睛,她拼命鼓足勇气仰起头,然而视线仍旧不自觉的在某个空旷的地方停留下来,形成一条迷茫的线,她知道她终究不敢。
她又一次为她的懦弱掉下眼泪,然后听见木睦无措的叹息,连同的还有木睦手机里阿图尔的钢琴旋律,那是她喜欢的旋律。
木睦的手机时常在他们毫无缝隙的交往里生硬的穿插进来,她想,如果是梁,她会把它抢过来扔进海里。
但是如果是木睦,她就只能小心翼翼的听着,然后小心翼翼的嘱咐他,最后看着他跑开,又在一分接着一分的时间里等待他平安的回到她的身边。她渴望有一天,那些时间能撕裂她,然后等木睦回来看见体无完肤的她,也许只有那样,他才会心疼的不再离开。?
木睦真的离开了,留下她在陌生城市的一个角落,木睦走的时候用手捧着她的脸说:岩岩乖,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然后他几乎飞一样的跑出了她的视线,她看不见他的时候,脸上还残留着他手掌的余温,有窒息的温暖。?
木睦,她望着木睦离开的方向轻轻的喊。?
幽深而神秘的大海,依旧透着冰冷的蓝,比天空深沉。她再一次听见潮水的声音,不如先前的激烈,仿佛某段唯美的音乐受到电波的冲击发出的不安的噪响。
沙滩像延伸出去的没有尽头的梦。她脱掉鞋子,感觉沙粒的细腻,她在沙滩上不留余力的奔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飞速的向身体供应着血液,然后它们遍布全身,直至思维也开始变得鲜红。她把手放在膝盖上,听见自己寂寞的心跳和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