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眼波流转,幽幽然然地望着武松。这一问,这一望,将二郎搅得呼吸急促、面红耳赤、心肝扑通扑通跳得越发快了。
须臾,武松冲二女一抱拳,朗声道:“在下愿随往!”
四人结伴而行,一路无语。行得数里,天色已晚,四周并无人家,到似有间山神庙。到得近处,众人便下马,那庙香火已断,甚觉有些破落,却还算宽敞。
武松唤张弛,那厮正将马匹拴好,听得呼唤,“来了二爷”一声应答,便奔至庙内。红袖及张弛二人忙得片刻,将庙内蛛网、污垢之物清理了一番,将就得能安身了。
武松至静辟处小解,顺带将四周探了一番,并无异常,这才寻了些柴火往山神庙走去。
金乌西沉,暮色已浓,众人吃了些干粮当作晚膳。舟车劳顿,众人便依在墙边闭眼入睡。武松纳元归气,神游太虚,渐渐地鼻息也重了起来。庙外野枭啼叫了数声,又归于平静。
忽地,不远处“沙沙沙”数声轻响,接着又是数声,以武松之功力即便是睡梦中也能听得清晰,即刻耳朵动了一下,顿时警觉起来。他知晓这是那“探子”前来踩点,好去通知其他人等前来行事。
果不其然,那声音在周遭停顿了片刻,接着便走远了。武松也不做声,继续打坐。
约莫过得两柱香功夫,远处隐隐传来鼓声,那声音由远及近,愈发响亮。渐渐地响起打雷般“轰隆轰隆”之声,众人皆被惊醒。其余三人惊惶不已,拿眼望向武松。此时声响来得近了,听得分明,竟是马蹄之声。要晓得马匹本就是稀罕之物,即便是大富人家也不会有如此气派,何况此刻已是深夜时分。
武松立起身,对三人道:“尔等速速寻找坚硬之物当作遮挡,我不叫唤切不可现身”。三人连声称是,火速藏身于佛堂之下、神像之后。
巨响声已近,听得人喊马嘶,看情况足有千百人之众,须臾间,旌旗展动数声,武松展开壁虎游墙功,将自己吸在屋顶房梁后。
“嗖”地一声响,一枝羽箭破窗而入,接着弓弦挑动,无数枝箭雨点般射将进来,三人直吓得面如土色。庙外传令旗又挥动一声,“梆梆梆梆……”,无数弓橹弹跳之声……
如此轮番射了几回,直将墙壁射得如蜂窝一般。
庙外灯火通明,一人高声叫道:“尔等听着,吾乃灵宝山大王,速速交出二位美人,若有半点不从,叫你等死无葬身之地”。武松听得心中疑惑,不及细想,连声叫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切勿放箭,小的即刻送人出来”。此言一出,其余三人大惊失色。
武松拔下两支羽箭,按在身前,踉踉跄跄、步履蹒跚地来到庙外。
望那贼寇,好阵仗,众贼衣袍同色,步军分为长枪队及大刀队,左手持盾右手持刃立在阵前,马军为后军立在阵后,军容整齐、军威甚壮。遥想当年,即便水泊梁山之声威也不过如此。
贼人此番已是明火执仗,瞧那”灵宝山大王”端坐马上;头戴金盔,绛红袍锦绣攒成,连环铠甲耀黄金,腰系狮蛮金鞓带。身旁数骑,身披铠甲,全幅披挂,甚是严整。
贼人见武松“已然中箭”,不由得松懈下来。那“大王”举手挥了下,弓箭手即刻收箭入壶。武松道:“请大王下马,我有要事相告”。“不必多言,即刻速手就擒,或许可得性命!”那人厉声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