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杯酒释你权时间:2016-08-0717:30:05
声明:腾讯文学作者“杯酒仙”即是本人!
日升月落,春去秋来,也不晓得究竟过了多少日子。这一天,洞外已寒风四起,而武松还穿着单衣,兀自不觉寒冷。盘坐良久。起身时提了些气,身子忽然“飞了”起来,头重重地装在洞顶,将那石块撞得噗噗直落。武松疼得吱呀咧嘴,立定身形,不由得吃了一惊。
那洞顶离地面有将近两丈之高,自己只是少许运了下气,竟能有这般力道!
武松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该是每日习练那《黄裳功法诀要》才有这身手吧,想我武二今日算是因祸得福啊!想到这儿,不由得放声大笑。
片刻后,武松施展四肢,已运转自如,默运真气,大喝一声:“呔”!左掌劈出,击得洞壁石屑四溅。武松收回手掌,再次放声大笑。随即踱了几步,才发觉自己胡须长及胸口,不由得苦笑起来——这是学那关胜不成?再看洞中食物也已耗尽,他这才醒觉:“应该出此洞走走了,至少去寻些吃食才是”。
武松来到洞口纵身一跃,如“腾云驾雾”一般,已然跳出洞天来到洞外。四周环山,水气蔼蔼,有些云遮雾绕。再走得几步,一时间冷风四起,漫山遍野一片荒凉之景。寻了片刻,在一溪边遥见一参天大树,枝繁叶茂。武松大奇,施展轻身功夫,几个纵跃来到树旁,待放眼望那果实时,不由得大惊,那迎风摇曳的一颗颗果实,分明像极了一个个缩小的婴儿。
武松定了定神,吸了口气,飞身往上摘了几颗果实,拿在手中嗅了几下,顿觉气味芬芳、香气飘飘。他忽然想起那书中曾有过记载,此果应唤作“人参果”,四季常青,其枝叶气味独特,飞禽走兽闻之不敢靠近。。。。。。此果能强身健体、效用非凡,乃世间难得之奇珍异果。只是从未有人见到过,不想今日被我武二在此遇见,造化造化!
武松大喜,一连吃了几只,便不再去摘,心想:“此树,此果,也不知多少年了,岂可当做粮食果腹,得细细地留作日后慢慢品味才对”!
武松离开“人参果树”,寻其他食物去了。
进得一片老林中,一阵阴风吹来,武松一愣,但见两只长虫迎面游来。武松一凛,但见那两只长虫有海碗粗细,昂着头、口吐红信、速度极快。武松提神运气,真气鼓动,周身衣服顿时如馒头般涨了起来。那两条长虫游到他身边数尺,便如碰到一股无形之墙,长虫似乎“嗅了嗅”,也不逗留,径自游远了。
武松收纳真气,忽然笑了起来,多半那两只大蛇是赶着寻洞好过冬吧。
接着他又往前走,看到“路旁”一大簇鲜艳地硕大花朵,这些花甚是奇怪,像是一只只将头垂下地莲花骨朵,只是茎干粗壮了些,似乎隐约间还散发着一丝异味。一只云雀飞来,叽喳着停在那簇花旁,“咔”地一声,那花竟像人口一般,一张一合将那只云雀吞下。饶是武松见多识广,艺高胆大,也看得暗自心惊。
武松伸出手欲将那簇巨花击杀,又摇摇头,继续前行……
“嘎嘎嘎……”一阵明亮地鸟叫声从树顶传来,武松抬头一看,原是一群灰雁停在那里。
他有心试试身手,心念一动,真气运至手臂,一伸一缩,点出食指,以指作剑,“嘶”地一声轻响,一只灰雁应声跌落。
武松一怔,那“剑气六法”居然有如此威力,不禁豪情万丈。一声长啸,那啸声似龙吟一般,绵长不绝,声震数里,惊得鸟兽四散奔走。
片刻后,武松捡些枝条、树棍,胡乱地捆扎起来,再用一粗枝桠将那灰雁挑在肩头,依原路返回。暮色已浓,环山浓云淡淡隐去看不分明了。
及得“水帘洞”下方,择一平地,武松生起火来,又将那灰雁剥皮洗净,架上火堆铐将起来,几柱香后,那烤雁香气四溢,甚是诱人。武松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拭了几下,切开一块放入口中,连声”啧啧”!当下大快朵颐,吃得满口油腻,不住叫好。这鲜美烤肉他已许久不曾闻得了,片刻,二郎将那只雁吃个精光,又喝了一葫芦酒,方才尽兴。
此时不远处,传来“咔咔”几声异响,武松耳朵一挑,往那边望去。。。。。。
定神看时,几只绿灯珠似地东西冒了出来,多半是几只野狼吧。许是嗅着烤雁地香气,寻了过来。那几头畜生见火堆明亮也不敢靠近,只是在一旁低声闷吼。
武松先是一惊,随即定下来心来,看着火堆旁散落着骨头,一时童心大起:“都知狗吃骨头,那野狼吃是不吃呢”?
二郎拾起那堆骨头,连阶般地向那几头狼扔去。那几只畜生见有东西飞来,唬得赶忙向四周跳去,接着见没动静又回头争抢那骨头和零碎肉屑。
武松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到水边洗手、洗脸。映着火光抬头望向“水帘洞”,洞口若隐若现,只是离地面涧溪足有数丈之遥,不禁感慨天地造物鬼斧神工。普通人即便知晓此洞,又怎能进得去呢?
洞旁似有几个字迹,夜色沉沉无法看清。正思量中,那几只狼见火光弱了下来,竟然慢慢向武松靠拢过去。武松此时的修为已非普通高手,几只畜生虽然走得轻巧但怎能瞒得了他呢?
武松暗思:“看来明日不须烦劳三餐了”!
心念一动,也不转身,中指轻挥,“嘶”地微响,一股强劲气流激射而出。一只野狼应声而倒,滚作一团,连声惨嚎。其余野狼大惊,四散乱逃而去。
武松大笑:“别走啊,再配俺玩玩”!说罢便向那头狼走去,看它肚子蹩瘦,一个血洞已然贯胸穿过,眼见定是活不成了。
武松冷笑数声,也不再管那畜生,这山谷之中并无他人,明早再来将它剥皮宰杀。
二郎回转身影,到得水边,略一纵身,人已到得洞中。
也不用生火,洞内情景他早已烂熟于心,武松踱了些步子,又盘膝而坐,默念心法,眼观鼻,鼻关心,须臾间,进入化境。。。。。。
此时的武二,早已不是当年的“凡夫俗子”,内外修为已至登峰造极之地步。
凭他之身手可在百万军中来回,犹如探囊取物,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第二天,武松和平日一样睁开双目,东方泛白,天色微明,几只山雀又在那小洞旁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武松立起身来,张开双臂,伸展腰肢。
忽然他想起那石桌上,还有另外一本书,这些日子只顾习练《黄裳功法诀要》也未曾留意。便上前,把那书册拿在手中,书页已经泛黄,想是日久年深了。
再看那文字跟本朝又有些区别,但勉强还能识得。那封面上写着《天罡宝典》四个字眼。
书册晃动,“铛”的一声响,从那书中掉出一漆黑物件来。武松将那物握在手中,上面刻着许多奇形文字,那物像是令符,再细看更像一只尺子。他微微使了些力气,那物纹丝不动,似铜非铜,似铁非铁,究竟何物?武松看了半响,未能捉摸明白。
再翻起那书册,书中尽是一些八卦图形及星象占卜之法,再至后半,看到文字这般写着:“此法乃千古奇理,可夺造化,可经天纬地,可逆转乾坤……”武松将那《天罡宝典》及黑尺端正地放好,暗付:“此书及黑尺定非寻常之物,带我日后细细研究,定要将它弄个明了”!
武松简单洗漱一番,便来到洞外。放眼望去,朝霞已然满天,云海之中金乌半浮半沉,发出丝丝光亮。
武二向昨晚生火之地望去,目光转处,吃了一惊。
昨晚那只野狼居然不见了踪影,地上也无半点痕迹——咦,这到是奇了!
望向四周也无异常,难道有人来过?将那野狼拖将去了?
无奈之下,武松捡了些小石块,走到水边看了半响才打得几条肥鱼,甚是不便。片刻,将那鱼儿煮了,连汤带肉到也吃得甚香。
鱼入食肠,精神大震。武松几个纵跃,来到一平坦之地,气运周身,行云流水般地打了一套拳法,接着又是一套掌法,拳影重重、掌风激荡,周遭刮起一阵阵强风,飞沙走石……
而后,便又演练那“剑气六法”。武松身姿飘动,或向前,或后跃,如弹琵琶,似拨古琴,手指频频点出,看似随意,实则精深曼妙。霎时间,数丈内,真气鼓动,剑气纵横,直将那树干枝叶,打得孔孔眼眼,飞散漂零;四周石屑飞溅,泥水激扬……
这一练,就是几柱香光景。而后,周身舒泰,却也不觉得累,只是浑身冒汗。他伸袖擦擦汗,那胡须长得老长,甚觉不便。武松来到水边,将胡须一点点割掉。
待洗净面皮后,武松又习练轻功。此次速度极快,忽儿纵身跃至树顶,忽儿连走数里,山路崎岖,他疾风骤雨般飞奔,如履平地。其实,这轻身功法有个名儿,唤作“八步赶蝉”,乃轻功中之上乘功法。武松此时内息如长江大河一般,奔流不止,连绵不绝。几个来回后,便将这轻功练得熟透,收放自如。
不觉中,已傍晚时分,飞鸟归林,金乌西沉。
武松看得仔细,使小石子练习暗器,打了只肥兔,又射了几只斑鸠。二郎将柴火及野物捧至洞下,把那几只野物扒洗干净,却单单留了只斑鸠另做它用。
火堆燃起,武松将野味烤了上去。火光忽闪着,照映在他脸庞之上,当日虽曾割须,但披头散发,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犹如叫花一般。
此时丛林中又响起几声狼嚎,那野狼只是游荡了一阵,却又不敢靠近。片刻后又去得远了。武松笑道:“这些畜生到也聪明,不再来送死了”。随即又苦笑:“可惜这空山深谷,连个说话之人都没有,想我武松真是孤家寡人了”。
二郎其实是精细之人,此时心念动了一下,又不再言语。拿起野味吃将起来……
入洞前,武松将那只斑鸠扔在林边,却在四周撒了泥沙。事毕,纵身入洞。点起灯烛,将《神行大法》研习起来。他已习得精奥武学,再看这《神行大法》却也不觉甚难,瞧了一个时辰约莫懂了几分,便将那书放好,打坐安息,一夜无话。
翌日,武松出得洞来,直奔林边,那只斑鸠果然不见了踪影。再细看四周,却留下几处明显脚印,有些像猫但远比猫大。武松并非猎人,不识是何等野兽。只是心中定下主张,今夜要来探个究竟!
胡乱吃了些山味,武松便练起《神行大法》,初始磕磕绊绊甚是累赘,急得满头大汗。一天下来灰头土脸,却也似摸着些门道。
暮色沉沉之时,武松拎着几只土鸡回到洞前,一番清洗又烤将起来。。。。。。
“晚膳”过后,武二也不回洞,围着火堆踱起步子,然后又将一只土鸡用草绳吊在树下。走得几步,便纵身跃上另一棵大树之顶。
此时已是初冬时分,山中寒冷,北风呼啸。武松只着了两层单衣,饶是他内力深厚,也微觉得有凉意了。
武松聆听了许久,只听得远处有些夜枭山兽啼叫之声,几只野猴“吱吱”叫唤,其它别无异常。不知何时,武松便鼻息沉重,归元入定,靠在树冠之上,睡去了……
这一觉好长,忽地戴宗向他走来,口中直叫,却听不分明;又见一金甲将军,神威凛凛,车马狂奔,红櫻晃动,一声断喝,惊得武松一颤。朦胧中忽闻得不远处“哇呜”之声,随即又是一声。这声音并非人语,却似曾相识,武松一惊,顿时醒来。
二郎定了定神,低头望去,不由得哑然失笑:“我道是谁,原是老朋友啊”!
那棵树下,分明站着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武松刚欲动身,忽地又一只大虫走了出来,这只比前面那只瘦弱了些。
二郎心中甚是欢喜:“好好好,冬天御寒之物有处着落了,穿不了日后换做酒钱”。
好二郎,身形一动,兔起鹘落,已落在数丈外。那大虎正欲补那土鸡,看得武松忽地现身,不由退了几步。须臾,那大虎朝着武松一声:“哇呜”。即刻猛跑起来,往武松扑去,虎动风起,声威惊人。二郎立身不动,只觉这虎比当年“景阳冈”那只慢了许多,不知是何缘由?
待得那大虫扑近之时,武松身形一侧,那虎便扑了个空。这畜生一挨身定,也不回头,虎尾似铁棍般朝着武松扫去。武松毫无惧色,一把抓住虎尾,用力舞动,那大虫便如磨盘般飞了出去。另一只虎,在一旁,恰似惊得呆了,只是望着,也不向前。
那只大虎撞上一棵大树,“咔嚓”一声巨响,竟将那树干撞断。“轰轰”,又是两声响,大树倒地,大虎跌落。那虎挣扎了几下,不再动弹。把另一只虎唬得奔走逃命去了,武松欲一并了结它,虎身晃动之间,一排干瘪****被武松瞥见,二郎止住身形,任由那母虎去了。
武二扯下土鸡,用力往那虎奔逃之向扔去,那土鸡“呜呜”作响,直落到数十丈开外去了。“一只土鸡换只大虫,到也十分公道,甚好甚好”说罢,哈哈大笑。
武松往那公虎额头拍了一掌,“咔嚓”一声清响,那大虫头骨被震得碎裂,二郎这才扛起大虫,往回走去……
吃过虎肉,将其余肉块切成一条条,往朝阳处晾晒。二郎忙得不亦乐乎,不禁唱了起来:“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该出手时就出手……”。
过了些日子,山中天寒地冻,纷纷扬扬,下起大雪来。武松已将《神行大法》习得熟了。以神行功之法力,半日内定能数百里来回,然这些天,却似在这方圆数十里打转一般。
武松甚是觉奇异,一时间却也无法理会。洞内酒已喝尽,虎肉也剩无多,二郎整了整虎皮袄,出洞打猎去了。
出得洞来,外面银装素裹,好一片洁白世界。洞口瀑布到还流淌着,洞下水涧也未冻结。只是武松怕弄湿衣裳,便往远处寻去。
待到得那溪边大树下,摘得两只“人参果”吃了,又沿着溪水往前行。
大雪积厚,二郎又不肯提气飞奔,故而走得并不轻松,气得只骂:“贼老天,下如此大雪作甚”?
又走得几步,忽地一大团黑影窝在不远处,忽闪忽闪。
武松再看时,那团黑影矗立起来,竟是一头人熊。那人熊不住刨击冰面,弄得冰屑四溅。武松暗思:“这畜生想是饿得狠了,欲刨冰捉鱼不成?常言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武二今日可得矣”!想到此处,不由得面露笑容。
当下也不做声,将身伏在树后,直看那人熊把冰洞刨好。那畜生坐了下去,累得直喘气,武松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人熊耳朵动了动,仿佛觉察些什么,立起身来张望。武松也不再隐藏,身形一纵,已飘至冰面之上。人熊眼睛一花,身前竟站着一“怪物”,这熊甚是胆大,一声咆哮,便往武松扑来。
武松这些日子甚觉苦闷,便有意同它耍耍。当下身形忽左忽右,他走熊来,熊来他走。那畜生空有一身蛮力,风车般转动,急得巨吼连连。几番下来,把那人熊累得气喘吁吁,口吐白沫。
二郎也玩得够了,趁那熊喘息之际,电光火石般跃起。一记劈空掌击出,直将那畜生小山般躯体,击得飞起;一声巨响,跌落下来,将冰面震得裂开,晃了几晃。
武松拿眼瞧去,见那熊已然没了动静,便走上前去。挨得近了,那熊一声巨吼,熊掌挥舞欲取武松性命。“作死”!武松一声喊,人已跃至人熊背后,一掌击在熊头,直将它打得矮了半截。
片刻后,武松在那冰窟勾了几尾鱼,又将那熊扛起,那畜生甚是高大,约有千斤之重。武松健步如飞,往“水帘洞”方向疾奔而去。
到得洞下,将那大熊剥皮,“此皮甚好,几乎无损坏之处!”武松连声赞叹……
天寒地冻,空谷一人,又无酒可饮,武松愈加苦闷。而那神行法虽已习得,却还似跑步甚远又转至原处,武松愈发差异,难道此处竟出不去了?
这些日子以来,武松性情已不似往常那般急躁,试得几回便罢了。
左右无事,又将《天罡宝典》研习起来。此书甚是深奥,这般写着:……月满则亏,月半则盈,天罡紫薇,玄武七星,破晓之间,旬月可开……四象风雷,玄极八卦……凭符升落,乾坤颠倒,神鬼莫测……符尺不离,鬼神不觊……
武松本就习武之人,于那武学典册甚有天赋,于这占星问卦之术却是为难了,瞧得许久仅习得些皮毛。
这一日,武松看的烦了,便将书册和黑铁尺揣在怀中,出得洞来。外面依旧白雪皑皑,北风呼啸。武松甚是郁闷,只管向前,也不知走了多远。
正低头寻思着,眼前一物窜将出来,险些撞上二郎。放眼一望,却是只似鹿非鹿之异兽。少时,那异兽拔腿便走。二郎一时兴起,岂能让它逃脱,即便一前一后,追赶起来。这一路追逐,也不知走了多远。武松正欲发怒,霎时间,那异兽往前一纵,化作白光不见了。武松大吃一惊,忙把眼揉揉,雾气忽浓,前方越发看不清晰。
武松艺高人胆大,正待向前,忽又止步,寻些粗壮枝条一路做些记号,再及向前。走得不久,前方豁然发亮,四周仙草遍地,处处奇珍异宝,武松看得呆了。须臾间,二郎回过神,继续向前。约莫一炷香光景,前方现一洞口,待武松到时那洞口已然光明;再望时隐约可见蜿蜒山道一路向下。
二郎顿时大喜,抚掌大笑:“造化造化,仙人指路矣”!说罢,便向四方拜了几拜。礼毕,隧依着记号原路返回。良久,到得洞内。将那些有用之物,鼓鼓囊囊一并装了,扛在肩上。
二郎出得水帘洞,转身望向瀑布,不禁感慨万千,又朝四周拜了几拜,疾步往那下山之路寻去。
下山之途,半云半雾,枝枝蔓蔓,阡陌纵横。待到得山腰忽见得绿色,愈是往下,武松越发生疑;到得山脚已是芳草鲜美、姹紫嫣红、桃李芬芳,恰似四五月光景了。
再走了些路,似已至平地,但四周并无人烟。
再走得远些,见一樵夫迎面而来,那汉子口中唱道:“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径云高,对月枕松枝,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藤木。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闲来听《黄庭》,无荣辱,恬淡延生”。
武松竟听得呆了,须臾,便上前问讯:“敢问大哥,此歌甚是美妙,唤作何名”?那樵子微微一笑:“胡乱歌唱,哪有甚名,切莫见笑”。
“在下迷失方向,再问大哥,此地何处”?武松抬头问道。
那樵子把武松打量了一番,邹了邹眉:“兄台口音不似本地人,想是在此处吃了些苦头!也罢,如今盗匪横行,清净之地已然无多矣”!顿了顿,又道:“此地乃常德桃源境内,兄台走好”。
说罢,樵子不再停留,扛着扁担绳索上山去了。武松道一声:“有劳”。便沿着路向前行,沿途一条溪水蜿蜒向前,一路无话,走得半响方寻得官道。
等得片刻,驶来一辆大车,武松站在路旁向那车夫招手。那车驶得近了,赶车人并不停车,口中喝到:“兀那叫花子,怎敢阻拦你大爷,快快闪开”!
武松心中大怒,却不言语,站在路旁,不住冷笑。
一挨那车驶过,将车后驾一把拿住,那车顿时停止不前,驭车骡马不住嘶鸣,唬得车夫赶忙下车张望。见是武松施展神力,不由得大惊失色,口中连声求饶:“好汉切莫动怒,好汉息怒,勿伤了小人性命!”
闻得此言,武松放开车马,问那车夫:“我之容貌甚是邋遢,可是像极了叫花”?车夫面色尴尬,吞吞吐吐:“这……这,还好还好,小人胡言,胡言。”
武松知他不敢讲真话,也不再计较,又道:“要得性命也可,须你答应我一事,可否”?那车夫口中大叫:“但要有得,一并讲来,小的无不应承。”
武松心中一笑:“捎我一程,可否?”
“甚好,甚好,大爷请上车……”
二人坐在车上,沿着官道走得几里路。武松脱了虎皮袄,问道:“现今几月光景?”赶车汉子愣了一愣:“回大爷,现今四月了”。“哦,但觉闷热,原是到时候了”。那车夫只是赔笑,也不敢多言,只顾驾车。
武松又言:“今年可是宣和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