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一年比一年热了,海边就如同下饺子一样布满了来海泳的人们。我只会简单的游一点,陪着家人来到海边,因为讨厌毒辣的阳光,每次来到海边如同上刑一般煎熬。我没有换上泳装,穿着清凉的长衣长裤,只是挽着裤脚踩着浪花在海边踱来踱去。看着家人玩得很开心,鼓励自己再坚持坚持。
有供人休闲游览的废弃轮船靠在岸边。一家人包了个船舱里面的房间,玩累了就到房间里休息一下感觉甚好。
夜将至,趁着阳光不强,视线也不错,下海的人们更多了。
远远地,从天际线上随着浪飘飘荡荡有一个白色物体,太远看不清楚。人们都没有什么察觉。大海是人们纳凉的狂欢胜地。我一直注意着那个白色物体,没有惊叫,没有吵闹,只是那样看着。好久,当这个白色物体逐渐被海浪推到人们嬉戏范围之内时,终于也有人发现了它。只不过不是“它”。而是“她”。是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女孩。穿着一条白裙子,小女孩已经没有了意识,如同一个浮尸一样漂在海水中。有人上前,探了一下鼻息心跳,慌忙叫起来让人帮忙。小女孩是活着的,只不过此时比较虚弱。
众人找来舒服的垫子,暂时把小女孩放到帐篷旁边阴凉的地方。这时候有人开始寻找小女孩的家属。但是海边好几百号人里面根本就没有人认识这个小女孩。人们给小女孩喂了点水。因为正昏迷着,小女孩并没有喝下去多少。半小时左右,小女孩苏醒过来了。人们一下子蜂拥而上,你问一句我问一句,一时间人们提问的问题杂乱无章,弄的小女孩无从回答。小女孩显然受到了惊吓,瞪大了眼睛,看不出其他表情,可能因为长期脱水,黑色的眼袋显得格外严重。等人们都停下来想听小女孩说话的时候,小女孩半天却没有说一个字。只是摇摇头。大家这才意识到,这个小女孩是个哑巴。
这就难办了。有的人早就报警了,希望有警察来帮忙处理。可是迟迟不见警察的身影。
我隔着人群看着小女孩,因为她得到的帮助够多了,而此时的我怎么也提不起热心帮忙的情致,走到船舱的房间里面,爬到了上铺,躺下来休息了。
餐厅开饭了,家人们都回来了,准备换好了衣服去餐厅吃饭。在家人当中我看到了小女孩的身影。大姐是个热心人,把小女孩带在身边暂为照顾。来到房间里,大姐找了套便服给小女孩换上,期间小女孩抬头向上看了我一眼,与我对视,我莫名的心慌了一下。
吃饭的时候,小女孩连着吃了十多碗饭都不停下来。大姐担心把胃吃坏了,不让小女孩吃了。
我们是在海边连玩三天的。晚上,海边的人少了很多。当地的人大多都回家了。只有在轮船里面住宿和海边搭帐篷的人们在海边过夜。夜晚人们仍然在篝火旁玩乐了很久,直到很晚了我们才去船舱里面休息。小女孩跟随着我们,一直很安静。我们给小女孩让出一张床让她休息。
天刚蒙蒙的泛白,能隐约看见船舱里的东西。因为晚上我没怎么吃饭有些饿醒了。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不觉寻找着望去。大姐的床上,小女孩趴着大姐的身上,好像是跟大姐说着什么。等我仔细看去,有鲜血从大姐的衣服上淌下来,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小女孩在啃咬着大姐的身体的声音。一下子,我僵住了。小女孩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猛地回头!我赶快转过头去闭上了眼睛。接着又传来小女孩啃咬的声音。这个过程是心碎的。我没有什么能力去救大姐,却只能装睡。过了好一会儿,小女孩站了起来走出了我们的房间。
听着她走远了,我叫醒了家人们。随后听见了远处传来一阵阵惨叫声。家人们都顾不得收拾东西,急忙向船舱外跑去。
这时的船舱只有少数人尖叫着逃命。大多数人还是在睡梦中的。小女孩屠杀人类就像是在猎捕动物一样,速度之快,眼之不及。只不一会儿,船舱里面乱成一片。远远地,我看到小女孩尖锐的獠牙,暴凸的红色眼球充满血丝,头发凌乱,衣服上布满鲜血,轻松一跳,就跳得一人多高,直奔人们的喉咙咬去。一时间,船舱里面尸体摞叠,血流成河。
我与家人走散了,船舱里面已经没有活人了,小女孩冲了出来追赶逃跑在海滩上的人们。就连海边那些搭帐篷的人们也没有幸免于难。在甲板上,我发现有一个大200L的塑料酱桶,上面有木条钉制的盖子盖着,里面有半缸酱,实在没有地方躲藏,我一下子钻到了大酱桶里,盖上了盖子之后,我把露在大酱外面的头发和脸都涂满了大酱。
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我没有敢出来,继续呆在酱桶里。突然,轰隆一声,就感觉到一个人跳到酱桶盖上,一只小手透过木板的缝隙伸了下来,在我的头发上揩了一下,放到鼻子下闻了一闻,又跳下桶去,猛地一撞。我就感觉到巨大的冲力,连我带桶就被撞倒了大海里。
我浮出水面,自己的水性不是太好,身边的酱桶因为大酱几乎撒没了,飘在了海面上。我奋力游向塑料酱桶,紧紧地抓住,以防止自己的体力不支。
几天几夜过去了,我还是漂在大海上。不知道陆地上的人们都怎么样了。我最终还是放弃了,沉入了广阔无垠的大海之中。
我感觉到水中的压力越来越大,肺中的气体已经全部排出并且海水开始进入我的口鼻。我彻底放弃了。突然,一个巨大的吸力,“砰——”的一下,我的身体犹如穿越虫洞一样,随着另一个“砰——”的一声,我竟然站在了一个金属的星球上。又一阵吸力,“砰——”的一声,我飘在一个寸草不生的土黄色星球上方并且正在降落,我张开四肢,希望均衡自己身上的气流,又一阵吸力“砰——”我站在一个熔岩四溢的星球上,我的鞋底开始融化,我吓得大声喊叫,终于,我期待的那个吸力终于来了“砰——”!
这一次,我又来到那个海边,浅浅的浪正打湿我的脚。家人都在海边玩耍着。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正处于发现小女孩的前几个小时。我像是疯子一样劝说家人跟我走,跟我逃命。可是家人门被我弄得很扫兴,甚至来训斥我,说我是不是疯了。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还会发生之前的事情。只好独自带着东西离开了。我坐上了巴士,想去很远的内陆。也许改变一点点,说不定未来就不一样了,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