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万家做什么?他家犯什么事了?”
“你怎么知他家犯事了?”我奇道。
枫蓝哼了声,“每次遇见你们都在查案,如今又传遍了万银的死是被人害的。在万家门口遇上你们,不是查案却是为了什么?”
“万银是被别人害死的?谁说的?”
“你不晓得么?”枫蓝惊讶,“你难道不是来调查万银的死么?”
我默了默,不语。
“你这店铺每日都开门?”晔清却出乎意料的开口了。
枫蓝明显愣了愣,避开晔清有些灼灼的视线,满不在意道,“不然呢,我就靠这个混口饭吃,不开门我喝西北风去?”
“近半月万家有什么异常?”晔清问的很笃定,好似枫蓝一定知道些什么一样。
“异常?”枫蓝睁大了美眸,“不晓得。”
“大概是六七日前,万家有什么人来往?”
晔清和枫蓝这一问一答,问的不客气,答的不在意,怎么看怎么感觉这两人之间有猫腻。可细数下来,他们俩也就只在清河镇见过一面。
“六七日前?”枫蓝凝眉细想,“那****早间如常开门,因我那日有些不舒服,所以记得晚间关门比平时早了些。有什么人进万家还真不晓得,这每日里街上都是人来人往的,我就是时时盯着万家,也顾不了都有什么人去了万家。况我还要照顾自己的生意。”
枫蓝说的很是在理,就算她记清了那日万家都去了些什么人,可时隔多日,也早该忘了。本以为能从枫蓝这里得到些什么消息,如今看来却是没有了。
正觉有些失望,就听枫蓝又迟疑道,“不过……”
“不过什么?”颜钰猴急的问道。
“我那日因身子不适提前回去,路过万家的偏门,我住的地方正好经过那,瞧见有两个万家家仆从马车里扛了个大麻袋出来,鬼鬼祟祟的。那麻袋里有东西不住挣扎,好像还隐隐有什么“呜呜”的声音。其中一个小心望了一下周围,我见了一个激灵躲了起来,然后他一手劈上那麻袋,里面便没动静了。”
“如今想来却是越来越蹊跷,那麻袋里八成就是个人,而我听到的‘呜呜’的声音应该是那人被东西捂了嘴。”
“你怎么才想起来啊。”颜钰止不住抱怨。
“又没人问我,我哪里晓得!”枫蓝瞪了他一眼,只是更似嗔而非怒,“予婳,”她又泪眼盈盈的看向我,“这事很重要么?我是不是耽误你了?”
我干笑两声,“哪里哪里,这本就不关你事。哎呦,都这个时候了,枫蓝,咱下次再聊,下次再聊。”
我拽了颜钰推了尉迟,连忙走了,至于晔清,他自会跟在后头。
好尴尬,枫蓝那看我的那盈盈目光,莫不是瞧上我了?我可是个女的,只喜欢男的。
万府上笼罩着层死气,好似死了个万银,整个万家都没了主心骨般。那守门的小厮见颜钰掏出令牌,忙领了我们进去。
万府内布局装潢看似普通,实则处处透着奢华。单说这池中的几尾九纹龙锦鲤与昭和三色锦鲤,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得起的。有些人穷其一生也未必见得到这锦鲤。
低调中带着奢华,更令人印象深刻,没想到万银还是个如此雅趣之人,看来这万府还真是不显山露水。
正堂里做这个保养得体的中年妇女,想来应是万银的妻子了,只是她一身缟素面容憔悴,带着愁思,可见万银的死对她打击还是很大的。
“不知几位大人为何而来?”
我挑了挑眉,看向颜钰:县令怎么办的事?
颜钰摊摊手:我怎么知道!
无奈,我转向那女子,“我等是为万一万二之事而来,”我顿了顿“也是为万银之事而来。”
“万一怎么了?我家老爷都去了,你们还要做什么!”她语气不善,带着警惕。
“万一被人挖心悬于城门之上没有人告诉你?”
这女人不对劲,我决定刺她一刺。
“什么!”她大吃一惊,“挖心!”眼中惊讶却不似作假
“夫人为何只说挖心而不问为何被悬于城门上?”
“我只是一时被吓到了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唐突夫人实非在下本意。”
“那这万一的死关我家老爷什么事?”
我微微笑了笑,“夫人,我并没有说万一的死与你家老爷万银的死有关。”
她自知失言,脸色有些白,“我们老爷都去了,你们到底还有干什么?”
“干什么?之前有人对你们做了什么么?”她上来就问我们还要怎样,如今又问我们还要做什么,怕是之中有缘由。
“胡说什么!没有人做什么!管家,送客!”
“不是,我还没问完呢!”怎么还一言不和就送客!
从门外走近个细竹竿般的中年男人,“几位大人,我家夫人今日身体不适,还请各位谅解,请吧。”
无奈,我们就这么被赶了出来,什么有用的都没问到。
颜钰气的跳脚,“你怎么不吓唬吓唬她啊,就这么被人一句话随随便便打发了。”
我摸摸鼻子,“算了吧,改日再来也一样。”实则叫我威胁人家,还真不是我拿手的事。
晔清笑笑,“没关系,走吧。”
我点点头,跟上去。
颜钰在后面喊,“可那麻袋里的人还没问清楚呢!”
直到回到客栈,颜钰还在嘟囔这件事。
“你问她也问不出什么的。”我实在看不下去。
“你不问你怎知道!”他不信。
“那你自己去问好了。”
他吭哧吭哧的扭头就走。
两个时辰后,他回来了。
“予婳,你怎知道的?”他哭丧着脸问,明显是碰了一鼻子灰,“软的硬的我都用上了,她就是不说!”
“她根本就不知道,你叫她说什么。”我好整以暇的回。“我说万一的死时,她只是吃惊,神色不似作假,神情中也没多少伤心,可见她对着万一是没什么好感的。要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吧,也不准确,至少她心里一直在怀疑着什么。至于万银的死,怕是她遇上了什么难事,误以为我们也是为此而来,所以才态度不善。”
“那会是什么是呢?”颜钰问。
“万银万银,家财万贯,富得流油,万银一死,惦记着他那笔钱的人怕是不在少数。”
“为了钱!”他拔高音量。
“交给你个任务,去查查最近有什么人上万府滋扰生事。”
“得令!”颜钰干劲十足。
“不好了公子,不好了公子!”
我顺生看去,竟是一个衙役。也不知他口中的公子叫的是哪一个。
颜钰哼了哼,移开视线。
那衙役讨好的看着我,他这样大呼着过来,怕是又有事情发生了,我点点头。
他颤颤出声,“公子,又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