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浅歌醒来时,太阳都快下山了,估摸着申时左右。
晕了一个下午,醒来第一件事自然是找水喝。
“绿柚!绿柚!”唤了俩声无人答应,薛浅歌这才睁开眼打量四周。
床很大,至少比她家的要大得多,床顶金色纱幔垂下,不同于普通的纱幔是绣着图案,这上面都是嵌上去的,没看错应该是金叶子的说,看起来就好重啊喂!
床边摆着俩四棱花边邀月台,不过上边摆着的不是蜡烛而是硕大的东珠,足足八颗,颗颗饱满璀璨,她家也有几颗不过都好小跟着简直没法比。除此之外紫檀木鎏金嵌祖母绿桌椅什么的更是随处可见,地上铺着毛茸茸的毯子,舒服得恨不得睡在那。
房间内未成看见梳妆台,应当是国师府上的客房吧,但是连客房都这么奢侈,国师大大我们在一起吧!
薛浅歌拍了拍衣服上的皱痕,而头发呢,因绾了起来故而不乱,这身装扮就是好啊。
推开房门,便是一条小路,路的俩边种满了翠竹,幽静宁远之感,只闻鸟鸣不见其身。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小路并不是直通的,时而左转时而右拐,翠竹种得有些密,加上日落时分,竹林温度比外边低了许多,薛浅歌搓了搓手臂,独自一人走在着,略阴森。
待薛浅歌走出小路,天色早已暗去,竹园外便是莲花池,池畔走廊上每隔一段便嵌着一颗东珠倒也不觉着暗,沿着莲花池走着,纳闷的是并无见到他人,就连奴仆也未曾见着一个,感觉就像偌大的国师府只有她一人似的。
靠近国师府的西墙隐约听见莲花池中传来阵阵声响,声音虽说不大,但在这格外寂静的地方,显得有些骇人。
薛浅歌慢慢挪了过去,听到了一男子喃喃自语的声音。
“莲花池的水冷死人了。白五啊!”
“别这样啊!别不理我啊!”
“嘤嘤嘤!”
薛浅歌猛地探向莲花池,还未开口便被‘噗通’一声打断。
“鬼啊!”
借着东珠的亮度,薛浅歌总算看清一男子跌坐在莲花池中,那声响估计是摔下去时发出的。
薛浅歌伸出手想要拉他上来,却看见他见她伸手神色越发恐惧,连连向后挪去,口中囔着:“鬼啊!白五救我!”
薛浅歌纳闷的收回手,她长得真有那么吓人吗?
借着光亮低头看向水面。
“妈呀!鬼啊!”
那真的是她吗,吓死人了都,东珠照射下惨白的脸上有着斑斑点点的血迹,嘴边居多,怎么看都有种吃了人的感觉啊!
拍了拍胸口,依旧无法平静心情。
晕倒之前的记忆慢慢复苏,似乎好像也许她对着国师大大喷鼻血了,还弄了他一身..薛浅歌突然好想哭,她的一世英名啊!脸上残留的就是今天害她颜面扫地的罪魁祸首鼻血了,捂脸哭,心情郁闷。┭┮﹏┭┮
薛浅歌苦着脸走近莲花池,道:“我真的不是鬼..”
“你不是鬼,脸上的是什么!”那人依旧不信。
“..鼻血..你..信吗?”捂脸。
“..”摇头,不信。
叹气,以着沉重的心情走到莲花池边上,用着池水清洗了脸上的血迹,抬头一笑:“你现在相信我是人了吗?”
那人先是一愣,继而大叫:“啊啊啊啊啊,你就是害我掉进莲花池不能起来的人!白五抓住她啊!!!”
“..”
薛浅歌眨巴眨巴眼睛,似乎他之前便在水里吧,她有害他么?
还未说话,身后便出现一黑衣男子,微微屈身,道:“郡主,国师有请。”
“啊?你怎么知道我是郡主的?”
国师府的西墙与王爷府的东墙同为一墙,从西墙翻过来,除了薛王爷家的郡主还能有谁!
“国师说的。”
“哦哦。”
“喂喂!白五!”水中男子见岸上俩人彻底的无视他,大喊道,“白五~爱我别走!”
“白七,管你丫去死啊!”黑衣男也就是白五满头黑线,头也不回的走了。
薛浅歌自然跟着去,什么事都没有见国师大大重要好伐。
于是乎,偌大的莲花池只剩下白七一人在水中悲伤的凌乱着。
东拐西转,一路上皆为雕梁画柱,东珠所嵌之上,所到之处皆为明,薛浅歌却发现奇怪的是,一路上似乎除了她和白五并未见到他人,便是连最基本的巡逻队也没有。
薛浅歌也没问,一猜便知问了也不会说,离开莲花池之后,白五安静得跟死人一般,这才像鬼好吧,若不是看见影子,与鬼没差。
可怜了薛浅歌这孩子,活脱脱一话唠,安安静静的走了这么久也真是难为她了,就在她快被憋疯时,走在前面的白七停下。转过身子说到:“国师就在里面,郡主请自行进去。”
“啊?”薛浅歌抬头,还未到屋门,现在应该是在国师所居的院子外,上书一匾写着‘棠梨园’,隐约可听见里头传来潺潺水声。
刚想转身问问白七能不能不一个人进去时,却发现白七早不知在何时不见了踪影,四周树影憧憧月光打在上面,撒下斑驳的光亮,东珠似乎没那么亮了,似乎有点儿吓人..
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棠梨园,本以为棠梨园中应当有许多花草树木的,不曾想并无。
一睁眼看到的便是一座白玉桥,桥下种着一池白莲,看得出来国师大大很喜欢莲花,从随处可见的莲花池便知,本以为此莲池是塘死水,但却可以听见细细的水声,想必有暗渠与外相连成活水,真是有钱任性。
暗渠成本高出明渠许多,却也比明渠美观许多,只有皇宫才会用暗渠,比较价格高出不止一点,普通贵族根本不需要为了美观而使用暗渠,由此可见国师大大太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