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我和因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屋子不大,靠墙边放着一排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仪器,墙上贴着几张画满曲线的表格。窗户边有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从桌上的书籍用品,就可以看出主人的学识。绿色的窗帘半开半合,与窗外的绿色遥相呼应,更给房间带来浓浓的大自然气息。
“因子小姐来了吗?”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是个华人。
“你们好!”医生率先和我们握手,“我是中国人,叫庄小明,从上海来的,现在在这儿从事脑科学研究。”
“你好,庄先生。”
“玛丽亚,已经中午了,你陪你的朋友们去吃午饭吧,其他事情下午再说,好吗?”
“好吧,庄老师,你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我还有些其他事,就不陪你们了,因子小姐。”
“妹妹,你喜欢吃什么?中餐还是法餐,由妹妹决定吧。”玛丽亚问因妹。
“就吃法餐吧,既然到了法国,怎么会再吃中餐呢。”因妹说。
“我是怕妹妹不习惯,既然这样,那我就请你们吃地道的法国饭吧,外面就有一个小饭店。”玛丽亚领着我们往门外走去。
确实是一个不大的饭店,我们刚坐下,一个小伙子就递来了菜单。
“玛丽帮我和哥哥点餐吧,我们连这些菜名是啥意思都搞不清楚呢。”
“好吧,那就我做主了。”玛丽给我和因妹点了和她一样的菜,也不外乎就是牛排、沙拉、土豆泥、甜点之类,再加奶酪和葡萄,就已经是很丰富的一餐了。午饭以后,四个人又到旁边一个咖啡座休息,一人一杯咖啡。
“玛丽亚妹妹,庄先生到实验室几年了?”我问。
“应当不短吧,反正在我来这里时,他早就在实验室了。据说庄先生是从中国医科大学毕业以后就来这里留学的,在格勒诺布尔大学拿到了博士学位,就被导师留下来了。”
“那他的家是……”
“和导师的女儿结婚了,是去年的事。”玛丽亚说,“他父母还在上海,好像以前是有一个女朋友的,当然现在是分手了。”
“他能被导师看上,学术水平肯定不错吧。”我说。
“当然啰,他现在已经是这里的重要课题负责人了。”
等我们回到实验室,庄先生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玛丽,你把因子小姐的情况讲一讲吧。”
“哥哥你说吧,我也知道得不是很详细。”
于是我将因子在美国受伤的情况,以及当地医院的检查结果,医治过程,和在重庆中医研究所医治的情况,都详细告诉了庄先生。
“请问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是失去了曾经的一段记忆,但小时候的事情又记得很清楚。”
“宇先生,我还没有告诉你,我们这里虽然是一个实验室,但是也具有行医资格。对于大脑的各种病,我们实验室都有相应的医疗部门。所以从今天起,因子妹妹就正式入院了。玛丽亚小姐是我的助理,以后就由她负责和你们的联系。”
“请问庄先生,因妹入院以后,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探视呢?”
“原则上是每天下午都可以,但希望你们要控制在一个小时以内,而且要事先和玛丽亚预约一下,免得和我们的医疗时间冲突。”
我们告别了庄先生,玛丽亚陪同我们办好了各种手续。
“哥哥,那你和玛丽就放心吧,我在这里会很快好起来的。”因妹眼里含着泪水,吻着我。
“我每天都会来看你的,亲爱的。”我也有些难分难舍。
从实验室出来,玛丽亚对我们说:
“英哥哥,考虑到你们可能要在这儿住很长一段时间,你们来之前我已经给你们租好了一处房子,就在离这儿不远,房主人去美国了,所以把房子很便宜地出租了。”
玛丽亚和我们一起进了一处小区,租屋是一套三居室的公寓房,布置十分豪华,各种家具电器一应俱全。看来玛丽亚为我们想到很周到,我和玛丽可以在这儿过上美满的夫妻生活了。
我俩送走玛丽亚,沿着伊塞河边散步,形影相依,比翼连理,一起筹划着未来的生活。格勒诺布尔是法国东部的一个科技城,素有法国硅谷之称。该市又紧邻欧洲的最高峰,即阿尔卑斯山的顶峰:勃朗峰。在市里面,就可以看见终年积雪的阿尔卑斯山麓的连绵雪山。伊塞河环绕着整个城市,给城市带来了温暖湿润的气候。
“哥哥,我们找一个咖啡馆休息一会儿吧。”两人来到河边的一处咖啡屋,小店的装饰优雅而温馨,非常适合情网中的恋人在里面品味衷情。我们要了两杯带糖的咖啡,以便去体淫内心的甜蜜。浸淫在浓浓柔情之中,显然比饮普通的咖啡香甜百倍。我贪婪咖啡,更贪婪美女的体香。
从咖啡屋出来,看见前面是一个缆车站,我俩顺势钻进了一辆罐车。球形罐车向着山顶缓缓驶去,整个城市的风景尽收眼底。我俩坐在圆球之中,宛若一对龙凤双胞胎,紧紧搂抱在一起,去体会那人之初电光火石般的热度。
罐车渐渐接近山顶。下了罐车,走进了一座公园。绿树流泉,山石枯藤,风景如诗文。我俩在小桥流水之间穿行,听凭水雾飘落满身,心怡神溢。
已经天黑了,城市中千家万户的点点灯火宛若星光,和天空的星星连成一片,壮美无限。一个个球形罐车仍然在城市和山麓之间缓缓移动,远远望去,似乎是在天空里飞翔。
该吃晚饭了,我俩走进了公园里的一家餐厅。两人准备首先满足我们的食欲,再满足别的什么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