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呆久了就失去了时间观念。马超然和芹菜静静地呆在黑暗的地洞里,饿了吃点干粮,渴了喝口水。
干粮和水是马超然父亲提前储存的
困了就闭眼睡觉,除了呼吸他俩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怕响声招来祸端,引起头顶上那个可怕的冰人注意。
一周,两周,也许是三四周,期间,头顶上的脚步声也来回响起过几次,一次比一次杂乱急促,那个家伙明显是被困在树林里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干粮和水快吃喝完了,再没有听到那可怕的脚步声了,马超然决定出去回学校。
两个人在潮湿的地洞里呆的时间太长了,身上都有了白毛,头发上也长出了蘑菇。
马超然拉着芹菜悄悄滴摸出树林,其实他们藏身的地洞离树林边缘不太远,并不在树林深处,树林深处马超然也不敢去,怕去了迷路找不回来。
地洞挖在树林边缘也是一种心理战术,一般人都以为藏在树林深处最安全,其实最安全的地方是敌人想不到的地方。
出了树林,两人终于又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见到了久违的阳光,但心情一点也轻松不起来,提心吊胆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那个冷眼突然从某个地方冒出来。
马超然扫了一眼“五行风雷阵”,小木屋已不存在,阵里一片狼藉,到处是残砖断木和爆炸后烧焦的痕迹。
幸亏有“五行风雷阵”,要不然他和芹菜早死了,“五行猎手”估计早已灰飞烟灭。父亲呢?父亲也灰飞烟灭了,甚至连灰都没有留下,化作了一缕青烟。
唉。是自己害死了父亲。一阵悲哀涌上心头,马超然含着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带着芹菜找到了他隐藏起来的摩托车,不敢久留,就要发动车子而去。
当他看到摩托车后的汽油时,沉吟了一下,那个冰人也许还困在树林里,以后这里没人看守了,若有其他人盲目地进入树林,也会被困住,最好的办法就是烧了它。
焚烧树林是犯罪,马超然决定犯一次罪,能不能烧死那个冷眼冰人倒在其次,主要的是要毁掉树林,毁掉树林里的“奇门遁甲阵”。
他很干脆地把汽油泼在了树林边缘,点着火后,头也不回地发动摩托车,栽着芹菜飞快地向县城里驶去。
一路上两个人谁也不说话,马超然背上背着大号斧头,芹菜紧搂着他的腰。
斧头就丢在树林边缘不远处,芹菜帮着给找了回来,也许以后用的着。
经过了三个小时的亡命狂奔,下午的时候,进入了县城,两个人随便地抛弃了摩托车,先找了个澡堂洗了个澡,洗澡出来后,见街上警车、消防车鸣着笛而去,一打听说是去救火,山上的树林着了火。
马超然心里笑:哼。等你们过去了,火也灭了。自己放火烧的那片树林是独立的,四周围已经已和别的树林隔开了防火带,不会引燃森林大火的,烧完后就会自己熄灭。
匆匆吃了点饭后,两人登上了开往省城的最后一班班车,在深夜里的时候,平安地回到了学校。
他们这一去竟然去了一个多月。
回到学校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上课、下课、放学、吃饭,然后就毕业了。
毕业后,马超然和芹菜租了一个房子,安顿了下来,开始找工作。芹菜很快在一家体育用品公司找了一份销售的工作。
马超然学的是金融,试聘了几家金融机构都没有结果,很是郁闷。
对于那次惨痛的变故,事后两人都没有再提起,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如既往地亲密,但马超然感觉和芹菜之间有了隔阂,有什么话堵在心里总说不出,就像在心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包装纸,想要搞清楚却总是搞不清楚里面包装的是什么?
马超然又去参加了一证劵公司的招聘会,递上简历后很快就让他去参加面试。
面试那天,芹菜特意给他打扮了一番,理了理发,擦了点油,喷了点香水,还让他敷了一次面膜,叮嘱他要精神点。
穿上皮鞋西服,打上领带后,马超然用最佳的状态去公司面试。
运气还不错,他是第五个参加面试的,前面那几个竞争对手看起来发挥的不理想,出来后摇头叹气萎靡不振的样子已经告诉他结果了。
临到马超然了,他在门口深呼吸一口,紧了紧领带,很有信心地推门而入。
房间内的情景很出乎他的预料,以往他也参加过一些面试,面试主考官至少三人,但现在桌子后面只坐着一个人,还是一个美女,大美女。大大的美女。
马超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美女的美了,总之是他从没有见过的那种美,比他知道的任何一个女明星都美,那种美是逼人的美,是让人窒息的美,窒息地让马超然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了房间,看看门牌号,看看房间里的美女面考官,犹豫着迟疑着,思考着自己是该进还是该退?嘴里嗫嚅着:“我……我……我是来参加面试应聘的。”
他希望那位绝世美女说你进错房间了,或者会指引他去该去的地方。不想那美女直勾勾地望着他说:“没错。就是这里。我就是面考官。进来。把门关上。”
“是。”马超然突然就面红耳赤起来,脸上出了汗,身上发了热,事先准备好的问候语全忘光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听话地关闭了身后的房门,怔怔地呆立在门口眨眼睛,手里的撰写的规划书举起又放下,不知所措起来。
“过来。坐下。”美女主考官发出了命令。
“是。”马超然再次机械地回答,顺着面试官的手势坐到了桌子前的一张椅子上,隔着桌子和大美女面对面。
面对美女主考官的目光,马超然连头都不敢抬,肌肉别扭地僵硬起来,头上汗更多,身上更热,不自觉地松了松领带,敞开了衣领,以便让自己镇静起来,至此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前几名应聘者出门后摇头叹气了,以自己现在的表现肯定也是一个失败者。
他深呼吸几口,努力让自己脑筋冷静下来,挺挺胸脯,放松了一下全身的肌肉,开始做自我介绍:“我。马超然。经济学金融……”他低着头轻声说着话,始终不敢抬头看对面的大美女一眼。
“我知道。不要说这些。”美女打断了他的话。
“哦。”马超然无话可说了,更紧张,还有羞愧,有想钻地缝里去的感觉。
“抬起头来。”他听到了一个与美女不相称的威严的声音。
“是。”他听话地像犯人一样地抬起了头,就差一句报告政府了。
“看着我。”对方又发出了命令。
“是。”马超然没任何抗拒地稍微抬了抬头,还是不敢和对面的目光相对。
他发现对面那目光正盯着他看,像是他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难道是自己脸上有黑或者其他不该有的东西,忙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满手的汗,心里直骂自己没出息。手心里湿淋淋地,刚想把手心里的汗水擦衣襟上,又感觉不合适宜,忙住手,身上汗更多了,只求早点结束这尴尬的面试。
美女主考官不动,也不再说话,还是盯着他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马超然终于明白她在看什么了?她在看自己的脖颈,自己脖颈下的胎记。
那是一个红色的印痕,像是被牙齿咬过的印痕,从小就有,父亲说是胎记。父亲也有,不过不是胎记而是伤痕,真真切切被牙齿咬过的伤痕,也在脖颈下同一地方,一度曾经让马超然怀疑伤痕是不是也会遗传?
马超然赶忙用手摸了摸脖颈,解释:“哦。胎……胎记。从小就有,不是遗传。”他想说可能是遗传,但说出来的话结果相反。
美女主考官还是无动于衷地看着他,马超然偷眼向对面瞄去,首先看到了一对美丽的胸,让他赶忙闭了一下眼睛,接着看到了美丽的脖颈。
那个美的让人咂舌的脖颈上,和马超然胎记相同的地方居然也有一个图案,不是胎记,是纹身,一只美丽的彩色蝴蝶展翅欲飞。
马超然喉咙发干,嘴唇也发干发热起来,有了想亲吻蝴蝶的冲动了,赶忙低下头,收敛了一下自己慌乱的心神,舔了舔嘴唇,咽了咽吐沫,克制住了自己的燥热,他真想立即逃跑,逃出这个让他难受至极的房间。
耳边传来一句话,很平稳也很真确:“明天早上按时来上班。我在这里等你。”
“嗯。”马超然一愣,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刚想抬头,就听到有人喊:“下一个。”
他不再犹豫,如遇大赦般地逃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后,他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如做梦般不相信这是真的。自己来参加面试应聘,居然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就被录用了,简直太不敢相信了,高兴兴奋之余才想起,那主考官长什么模样啊?自己竟然忘记了,只记得她长得很美。
呵。她简直太美了,美的让人不敢仰视。
马超然美滋滋地回忆着,竟然忘记了给芹菜打电话报告这一好消息了。芹菜叮嘱他一有消息立即给她打电话。
一个小时后,马超然才清醒了过来,记起了应该给芹菜打个电话,把这一难以置信的结果告诉了芹菜,还兴致勃勃地说他遇到了一位大美女,比任何明星大腕都美的多的大美女,美的让人窒息。
芹菜没听完就挂断了电话,还重重地哼了一声。
马超然这才意识到他犯下的错误,苦笑,想着给芹菜买点什么东西来做补救,大美女始终在他脑海里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