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夜色如墨,马车队趁夜入城,寻到一隐蔽府邸前。
“二爷,到了。”
众人道时胤是嫡皇长子,实则不然,先王在未登基前曾有一个长子刚诞下三日便夭折了,故而称时胤为二爷。
府邸门也在此时大开,好似早就料到会有人在此时登门。早一刻钟前,王府暗卫快马加鞭将顾笑也送到。
“诸位舟车劳顿,府内略备薄酒给诸位洗尘。”时胤刚下车,时胥府上的管家携奴仆迎至宅门。
时胥诺大的王府已经不能再住,现在这府邸是私宅。眼前的管家为时胥心腹,虽年过半百却仍旧世事洞明,有他在,时胥只管风花雪月,府内上下俱事妥帖。
时胥年方束发,乃时胤一母同胞之弟,去年还养在宫中的,因战事才择址建府远去封地。
时胤走进府邸,问道:“管家,你家主子呢?”
“小主子说备了份礼赠与您,正在府内料理,失礼了。”管家一路迎他至大厅。
时胤听下,摇头轻叹责备,“还是这般爱玩闹,管家可不要多由着他。”
时胥出现得不算晚,还是那么落拓不羁,手执折扇,一身荼白深衣,黑发束起戴顶嵌玉小冠,衬得面容俊俏,眉宇间几分似时胤。
“大哥,我有份大礼想要送与你,诸位可要猜猜是什么?”摇着折扇,信步走来,兴高采烈的喊,在兄长面前就是长不大的孩子。
说着,下人搬来一麻袋到厅堂,有个将领脱口而出“土豆”,惹得哄堂大笑。
随即麻袋被解开,赫然顾笑被五花大绑,口中塞麻布。神色愤懑、愕然过后,高傲地眼微微扫过众人。
常年身处军营的将士不知深宫内苑,自然就不认识顾笑是何许人,只道是寻常女子,这胥王爷实在是风趣。
“大哥,这份礼你可收?”时胥眼带笑意对上时胤眼睛,尽是波澜不惊。他曾想过大哥会呵斥他胡闹,却没料到会是如此平静,真是一点也不好玩了。
时胥半响不见他应答,漫不经心道:“看来大哥是不大满意,那便送给众将士赏玩。”
话音刚落,时胤独自离去,留下众将士不明所以。
入夜,顾笑已然被迫沐浴更衣完,仍旧五花大绑坐一房中,身边丫头婆子看着,外面家丁护卫守着。
“吱呀”房门被推开,不是胥王爷又是谁。
时胥走近她身边,故作心疼,“顾娘娘,君王真是薄情,往日情份竟丝毫不念,不如你从了我罢,我最会怜香惜玉。”
若是旁人听此话,不说连忙点头答应,至少也会考虑再三,好免去身子受将士们的糟蹋。
顾笑只对他淡淡一笑,嘲讽说,“胥小王爷不是有龙阳之好吗?”
“既然顾娘娘准备好了,还愣着做什么,送将士们的屋里去!”时胥微微歪头,折扇半遮面,敛去脸色。
“胥王爷,咱们做笔交易。”
时胤在房中手执经书研读,此时时胥端着盏参茶进来,时胤只瞟他一眼,“无事不登三宝殿。”
时胥只将参茶放桌上,耸耸肩,“管家让我端来的。”
听这话,时胤又抬起头,看了看时胥,最后目光落在参茶上,道:“管家用心了,告诉他这茶我会喝的,你回去吧。”
时胥没有多说什么,替他将门关上,快步离去,却又半道折返,在窗外偷偷瞧着,见时胤放下经书,端起参茶喝了挺多,暗赞顾笑方法好用。
那参茶是掺合欢散的,顾笑料准了时胤会有疑心,旁人送的东西定然不会喝,若说是管家就不同了,胥王爷不管事,是管家忠心料理胥王府势力。
这一杯茶就相当于管家即胥王府在试探时胤,也意在表明忠心,再者银针验不出合欢散,时胤必定会喝。
顾笑走进屋时,先见桌上参茶,再是衣冠楚楚的时胤。
“来了还愣着做什么?”时胤见顾笑来便从容不迫放下手中的经书,神色自若,“过来。”
“陛下早知妾身要来?”顾笑道。
“毂国公主尊贵之躯,怎会甘愿让将士们蹂躏,以你的聪慧,定然会想办法逃脱。”他顿了顿,继续道,“只是没想到你竟有如此手段,连时胥也愿为你所用。”
顾笑手轻快地敲了敲茶沿,端起来喝一口,皱了皱眉,还是那不讨喜的味,堪堪咽下去道,“妾身给了胥王爷一些小玩意,他喜欢得很。”
说着,她走近时胤毫无预兆的吻上,只是唇对着唇,就能清晰感觉到时胤身子一颤,她轻快地勾起唇角笑了,一只手悄然将她拥入怀,有力地让这个吻更加深入。
“你逃得倒快,让人去接你时早就人去楼空了。”
顾笑没搭话,忙着扯开时胤的衣服。这药劲太大她快受不住了,时胤这厮真是衣冠禽兽,恼她逃得快,明明喝得比她还多,偏偏还做正人君子不动声色。
最后无力坐在他怀里喘气,只听时胤一声轻笑,将她抱起到床上。此情此景,这一夜自是巫山云雨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