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清离水浅的房门时,看到一缕白衣荡漾在风中,神华正呆在水塘对面的一棵大树上,
我招了乌云便飞了过去。
我刚落到树上,他突然一把拉过我的手道:“天涯做我的新娘子吧!”
我呆愣了半天才道:“神华,你确定带着脑子来的,开什么玩笑,会吓死我的。”
神华恢复了一下淡漠的常态松开我的手才道:“就是知道你不会吓死才对你说的,新娘子只是一个名义,我又不会对你做些什么。”
我看着神华笑了起来:“神华,看来你最近惹了躲不开的桃花债啊,不知是哪里的好姑娘竟将你逼得如此落迫。”
神华不惧我的嘲笑一副浑然天成的样子道:“不要高兴的太早,她出现的时候不要后悔就好。”
我不怀好意的打量着神华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会离开这儿,你恐怕得跟在这个新娘子屁股后边了。”
“答应了。”
我道:“答应,怎么不应,你神华这种有钱请不来的护卫,我自然想呆在你身边。”
神华一副恶心的神色看着我道:“请我做护卫,除非你能得道升仙。”
我讪讪道:“这辈子投胎投错了,得道升仙是不可了,下辈子或许可行。”
“好啊那就下辈子,我等着你。”神华仿佛说得不经意般,在我心中却突然像深深扎了一根刺。
“神华,你是不是诅咒我早点死啊。”
“总之你是活不过我的。”神华说得气定神闲。
突然一个肉团子般的身影撞了过来,我一下被撞进了茂密的枝丛里。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还有一月那丫头就出关了,她这一也来必定会来找你。”原来是出现在西蒙府里的白胡子老头。
我故意猫在树枝里没有出声,这时神华暗示性的咳嗽了两声,不过那白胡子实在不机灵仍在继续道:“你说如果让丫头知道,她一定会起了杀念,到时”
“天涯,出来吧,看有没有被撞伤。”神华打断了白胡子的话。
白胡子这才意识到什么惊讶道:“莫非刚刚我撞到的是个人。”
我有些狼狈地从几根断枝是中钻出假装不悦地道:“非也,你刚刚撞到的是只鬼。”
白胡子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掉了一下去:“哦,这不就是天涯小姐,你命里注定地那一位吗?”
我一愣,神华微微尴尬,这时白胡子才发现自己说溜了嘴,眼睛像个孩子般不敢再看神华。
我拂掉头上的几片树叶,将头伸到了白胡子面前:“命里注定是什么意思?”
白胡子畏缩了一下脑袋看了一眼神华,神华忙道:“我之前说过会找一个人假扮新娘,意思就是你就是那位。”
对于神华的勉强的解答我并不相信,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的意思。
只是淡淡的道:“即然我是冒了生命危险来当你的新娘,那多少得给点补偿才够意思吧。”
白胡子想笑,但偷偷看了一眼神华给憋在了脸上。后来我知道一切时,我想那时他一定在嘲笑我自不量力,多少人想要得到这个人多赏一眼,而我却还在这里讨价还价。
神华开口道:“刚刚不是说了我是有钱都请不到的高手,这样的补偿算是合理吧。”
我哧溜一乐:“话是当着别人说出来,所以便是反悔都没有用。”
神华折了一根树枝插在我发间懒懒地道:“后悔,指不定是谁呢。”
我看着神华神秘的微笑越发觉得自己掉进了陷阱,看来我又给自己没事找事的竖立了一位强敌。
白胡子看着我俩突然摇着头道叹息了一声道:“命啊,命啊。”
我勾起眼角的余光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清离水浅道:“我会在双月日的时候去幽冥之境,神华你也要早点准备啊。”
神华眼中突然闪了一丝微不可风的异光,而后他缓缓道:“八爷那里暂时不要去了,幽冥之眼出现时我自会带你去,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真相,就会陷在其中。”
我摘下神华插在我发间的树枝认真道:“你在怀疑八爷送人去幽冥之境其中有诈。”
神华一副儒子可教的表情道:“不是怀疑,而是事实。”
见我莫名的样子这时白胡子着急道:“上。”不过他刚说了一个字便卡了一下,神华盯了他一眼,他才道:“七星草虽然珍贵,只有在双月日中才会现身,但他跟进入幽冥之境没却没什么关系,其实七星草的真实药性是迷乱心性,好的制药师可能通过它炼制控心丹,吃了控心丹就会被一些会控心术的人撑控。所以上,哦不,所以你不能去找七星草,更不能通过八爷进入幽冥之境。”
我听后心中有些微微的惊讶,早然知道八爷绝非简单,但没想他是在光明正大的策划一场人心谋杀,这几千年来他到底害了多少人。
我看了一眼清离水浅站过的地方,已经空空荡荡,我背着神华道:“清离水浅知道这一切,可是他从来没阻止过。”
神华道:“这是敌人之间心术的较量m,越是急不可耐的人越会最早输掉,人命固然可贵,但保全了自己的力量才能保护更多的东西,这是取舍之间的大义。你可以去怪一个人乱杀无辜,但不能去怪一个人没有冒着危险去救别人,清离水浅不过是一直在坚持着自己的信念,无对错可言。”
是啊我早已经不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了,看透了,才能放得下。
这几天我与神华同住在清离府,清离水浅一连消失了几天,在第十天回来的时候从他口中得知,在八爷得到解印花的时候楼镜就消失了,他显得有些失意。
离双月日的时间越来近,转眼不过还剩下两天,我一直没有出门,不过清离水浅却带来了消息,说是斗兽场时里捉来了一只绝世的雪域妖狼,那狼生有尖利的獠牙,苍劲的毛发,还有一双棕色的瞳魄,看起来十分美丽。
一时间满镇风雨传开,之前狱宫里一事,让不少人都慕名想要一看究竟。
炉枫最终还是被水涯涧里出卖,可是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斗兽场里不可能仅仅为了一搏名声而毁了一个水涯涧里顶级的杀客。我,如果是为了引我出现,又显得大费周章。
他们又在密谋什么心思。
双月日前的最后一场表演开始,观席上的人们都在纷纷议论,今日没并有前来的斗兽士,居说这是一场妖狼祭,斗兽场会在金笼之中,众目葵葵之下由十名狱师级别的人将妖狼处死。
我与神华在众人还未进场之前就先进了场地,比起上一次蚊虫乱飞五十冥银的观坐,这次的观阁就显得舒服多了。
在开场之前各种议论声中,我听到有人道,一向准时出现在半路兽场的绯颜小姐,已经有十多天没有来了,我突然就不自觉的注意了一下对面的观阁,果然门上并没有挂任何的牌子。
我想了一翻这几天镇上并没有什么关于她的动静,这样的小姐喜新讨旧也算正常,于是并没有多想。
管事清场之前神华闭目养神了许久才道:“听说前些天你震住房了一只狱魔兽,想来你俩不分上下,它没有对你避之不急的道理啊。”w
我拿出腰间的木剑,放在神华鼻子前道:“可闻到了什么?”
神华微微一愣道:“扶摇池水的味道,怪不得,这里有百兽死亡之血的味道,黑熊出自魔岭,自然识得。”
我收起木剑声音里有些落寞:“其实我将一把并不实用的木剑带在身边,不只是因为它能震慑百兽,而是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它一直都在,它很简单,也很干净,不像人心被埋没在重重阴谋里。”
神华从我腰间将木剑解下,手指在剑柄上挥了两下,两个鲜明好看的字便出现,‘天涯’我不自觉地念了一遍。
“对,以后这是只属于你的东西,他不会背叛你,也不会离开。”
突然就笑了起来:“神华你当你在哄小孩子么,你看一把好剑让你给划花了。”
神华道:“划花了你才喜欢。”
我正欲说些什么,一声罗响,斗兽场的管事走了上来,依然还是那个纹身大汉。
他果断的宣布了妖狼祭的事实,并称将用妖狼之血做一场祭祀,为所来的人祈福。
台下一片喧嚣,如同妖狼上台的那一刻欢呼的惊天动地。
当炉枫以妖狼的形态出现时,我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她,她毛发很干净,但在前肢那块却整整一片血内模糊,她的眼神里依旧有淡漠世事的器张,却更多被凶杀之气取代。
十个散发着杀气的狱师眼神阴狠地走进了金笼之中,一把把明亮的剑不断的折射进人的眼睛。
十个狱师每人带着强大的乌蒙之力向着炉枫砍去,炉枫纵身一跃,从几人中间那个最大的缝隙之中逃脱,并且将其中两人的重重地甩到了笼壁上。
我看了一下情势,炉枫受伤严重,后劲不足,过不了几下必然失势。
片刻之间炉枫已中了两剑,台上一阵千呼万唤。
神华瞥了一眼我有些焦虑的神色道:“天涯,曾在水涯涧与她相处过一段时日,八爷低诂了她,水涯涧里的那位也低诂了她,一个小小的金笼是困不住这只雪域妖狼的。”
我在神华眼中看到一种对于结局的淡定。
神华指尖抚搓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炉枫,目中有淡淡的欣赏之意:“放血流毒,险中求胜,有勇有谋之举。”
我看着炉枫前肢一片模糊的血肉才有顿悟,炉枫体内的毒,若非如此这些人不可能完全将她控制,所以她选择一口一口在自己身上撕出了伤了,流出血里的毒素,她才能找回自己的力量。
起初的战争,炉枫在围攻之下负伤严重,以致于许多人误会了一只妖狼的真正实力。
事情在又一伦强攻之下突然发生了转机,只听一声勾心动魄的嘶叫,眼前的妖狼突然消失在了一群人中,再定神一看,一个如狂风野蛮的少女出现在了笼中。
一阵心潮澎湃的欢喝之中,十个狱师本想大展身手,却没想不过转瞬之间满身伤残的少女便从金笼的缝隙中钻了出去,甚至没人看出她是如何钻出细密的金笼,又是如何消失在了人场之中。
十个狱师同时愣在了金笼之中,台上一阵唏嘘,我心中偷笑,炉枫啊炉枫,也只有你有这本事将十个狱师级别的人耍得毫无颜面。
我看着作乱成一团的斗兽场,拉着神华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