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裹进别人的预谋里并不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你做了里面一颗毫不知情的琪子。
得到火种,开启火焰山门,瞬间一股热流迎面而来,火海汹涌的浪潮蔓向无边的空境。
我调了内息来阻热焰,这不过是焰山边缘,火候不足以伤到一个狱君级别的高手,于是我渐渐走向高一点的山脉,山火隙石之间处处可见流放在此的狱人与亡灵,他们身负铁链被捆于巨石之上。
我感觉到炉枫一言不发的跟在我身后于是淡淡道:“我不喜欢今日这样的炉枫。”
“即使不喜欢也得忍受着点,因为这是最后一次。”炉枫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
我猛然回头见炉枫漫不经心的将火雀蛋扔进了火中:“你不是炉枫,你是炼药师。”
“你很聪明,不过为时已晚,一个药师若是身份暴露,知情的那人就必须得死。”说话间眼前的炉枫已幻化成赤阙阁药师的模样。
我哧笑一声:“那药师能活到今日真不易,不过要杀我何必一路凶险来这穷山恶水之地,你有什么目的不如直说,或许我还能帮上你一把。”
他从腰间拿起一个瓶子道:“说起此事还真得靠你成全,要不是三年前你送上的一株食血草,我也练不得十级丹药这样的绝世珍宝,可惜还未成品,独缺你这一味药引。”
想我当年在魔岭得草之时,神华骗我此草不凡,害我用自己的鲜血养育了小半年才连根拔起,若不是这样我哪会就这样成了猎物。
我神色轻浮看了一眼药师道:“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何况一个没到手的猎物。”
那药师脸色有几分阴沉:“溶山之火,化骨食血,你死了也好让炉枫落个清静。”说完他推出一团巨火向我袭来。
我涨了内力一掌将那团巨火推开:“看来你与炉枫的交情也只能到此为止,你若让我出去必定收炉枫在身边。”
一个狱君初级的人对抗一个实力巅峰的人,几招之下我便已吃力。
我隐隐觉得内脏已被震破,一股火热从喉间涌出。
药师神色莫测的看着我:“地狱之人,人间之血。”
突然他像发疯似得将我推进那片赤蓝火焰的溶山,而此刻最后一眼我看到炉枫悲愤的眼神与微曲的利爪映在大火之中。
我从来不惧怕疼痛,疼痛可以让一个人清醒,让一个人沉醉。
浮在赤蓝火焰的溶山之上,我被掌控在一个小小的结界里,亲眼看着上方那颗血红色的丹药一点一点吸纳我蒸发的血液。
那内丹渐渐变得光泽莹亮,我曾这样以为过,也许流光了人间之血我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狱人,我想这种想法应是错误的,因为没了血我便没了呼吸。
时间细流而过,我看着那颗如诱惑之果一样悬在上方的丹药,空境之中一阵雷鸣闪过。
而我周身赤蓝火焰,猛冲高涨,无数灵魄呜鸣火焰山,这难道是丹药将要降世了。
比起一个人默默的死去,我选择同归于尽。
结界对我来说从来都是无用,伴着一窜窜滚雷之音,我用尽全力使出一点乌蒙之力击向那血丹。
一时间血丹失去滋养,冒出丝丝青烟。
药师口中吐出一股乌血,他用阴毒的眼光看着我,仿佛要将我碎尸万断一般。
而恰在此刻焰山划开一片空境,狱皇亲率重臣来此。
药师见状,立即收了丹药带着炉枫离去。
“大胆何人,竟在狱都重地炼药。”
看着伏在药师背上的炉枫,这一次我居然希望刚刚那个要置我于死地的人能逃走。
溶山大火瞬间被熄,我还未来得及拭去身上的血液,灰火那张双冷冷的眸子已看向我,我作罢。今日一劫,在所难逃。
‘呜’一声鸟鸣刺穿在火焰上空,灰火眨眼之间没了影子。
我看着狱皇一行人向我御飞而来,心中有一瞬间的绝望。
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疾速掠过。
西蒙烙,如此看之,他哪里还有半分那日在朝王殿前的病态。
我被拉进一个温实的怀抱,唇边被几根手指温柔的拂过。
“大胆西蒙氏,狱皇面前竟也敢包庇罪人,还不快带罪人谢罪。”土府里的人一向爱出风头,怕是离不开这位土家家主的管教。
西蒙烙并没有理会土圭,而是将身上的内力渡到了我身上。
这时胖殿下站出来饥笑道:“我说西蒙大封印师,你再往她身上渡点真气,难道要别人背着你俩离开。”
“此事不必殿下费心,臣能上得了这火焰山,自然能下得去。”西蒙烙语气中肯。说完他抱起我朝狱皇道:“即然有人要挑唆我西蒙与灰府的关系,还望君上能快快捉住那漏网之人。”我心里暗叹,这个西蒙烙还真是个善辩之人,一句朝臣勾弄就将我撇清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