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要觉得生命还很漫长,因为有句话,叫作生死一瞬,恶运说不定哪天就带着你匆匆离去,甚至极速到你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看着倒下的两名侍女,一片幽静的看向夜诛与胖殿下。
夜诛上前一步眼神辣辣的道:“身为一个乌阳殿里的侍女,见了刺客竟隐匿不报,视殿下安危不顾,死不足惜。”
我瞧了一眼正怒视的胖殿下,显然他赞同夜诛的一翻说词。
这时夜诛走到我跟前心怀鬼异的看着我:“你说,今日我若没发现这两个不忠的侍女,你会不会将她们隐匿的事上报殿下。”
我吹灭一盏狱灯,又放好,对夜诛施了一礼淡淡道:“不会。”
眼角余光之中胖殿下目中怒气又涨了几分。
夜诛倒是全然得意:“殿下你看,竟和那两人一样的心思,”
我突然冷冷打断她的话:“夜小姐可知一线杀的威力,杀于无踪无首,你认为两个侍女按圧不报,我却认为当时她若报了,出事的就不是飞姣殿了,而是乌阳殿,试问连紫玉小姐被一招制服,你又有本事保护得了殿一么。”
“一派胡言,你是在说堂堂一个皇子殿下宫里的人,竟还没有一个公主殿里的人有用么?”
我没有言语任由夜诛胡闹。
一旁的胖殿下已然乌肃了脸;“都给本殿下住口。”
一线杀现于宫庭之内,宫中一时人言鼎沸,宫卫更是重兵上阵,整个狱宫由外到内一层比一层守卫森严,以致于五日后我才找了个机会见到炉枫。
当时赐于胖殿下的药材多了一份,一查之下竟是将送于飞姣公主的那一份也错带了过来,于是我以送药的身份进了飞姣殿。
见到炉枫时她正在厨院里的一棵树上偷懒,见我来了方才不情愿的跳了下来。
看了一眼走在厨院里的一名侍女我将盒子呈上:“这是,,,,”
我话还未说出口,炉枫一把拿过我手中的盒子道:“知道了,知道了,小花儿是自己人,你不必理她。”
自己人我看了一眼那个低眉目顺眼的女孩,落落大方,步履稳重。想必比炉枫大上一些,是在早年入宫,加之想来这错送药材之事我想也非巧合吧,想至此,我暗暗惊叹水涯涧的力量,居然涉进了狱宫深宫里的角孔,到底那阁主何许神人。
对着这位在水涯涧亦身份尊贵的人来说我自然不好表露太多,于是了当问道:“可是查到了此人。”
炉枫接过小花儿送过来的一份鲜果吃了几口,又丢我手中一个方才道:“你认识此人。”
我打量着这小厨院道:“见过一面,但现在算不得与此人相识。”
她‘哦’了一声,见我没有入口果子又道:“你吃吧,不要你钱,白送的。”
我微微一笑刚要入口,却搪塞了。
只听炉枫道:“梳了女装,没想到倒是别样的好看,轻轻淡淡,却又隐着一份傲骨。”
对于我的相貌,我确实无多关心,想起小时奴父骗别人的话:“我的天涯,长大必定是这世上最美的姑娘。”
心中涌上一股酸意,我转头迎着风吹,湿润的眼角瞬间被风拂干。
炉枫一面吃着果子一面从怀里掏出一个布锦扔给我道:“你要的都在上面,自己回去慢慢看。”
我放着温情的眼光盯着炉枫看了一会,她觉得不自在道:“你想干麻?”
我咬了一口果子:“果然好吃,不过我这里人个问题想不明白,不知可否请水涯涧里的师父解一下。”
“你还有钱。”
我摇摇头;“不过我有一样东西,也许你会感兴趣。”
说话间我拿出一朵红鲜的地狱花道:“此是故人曾,施了一种秘术,在任何时候只要你想它可化作任何东西。”
炉枫闪过一片心动已是接过了那花:“怪不得,你说自己能全身而退,这东西居然连一线杀都能幻化出来。”
我心中一疑,难道那日搭救我的不是炉枫所为,如果真是如此,那又是谁在帮我脱身?
我没有回驳炉枫的话而是问道:“我想知道一个人在修练到一定境界之后,为何停却不进,且是分毫不动。”
炉枫浅笑,分外洒脱:“一般来说像你我修练到这个级别本属不多见,不要急功近利就好,你看土家的紫玉早在十年前就修得狱君初级,可不到现在顶多进了个巅峰期。”
我又详解道:“我指的不是这个,而是苦修整年,却纹丝不动,即使纳进乌蒙,内力却也不见涨动。”
炉枫看了看我,眼中难得露出一份让人捕捉的格外清晰的惊讶。:“这个问题说起来有些可怕,我只听长辈说过一个狱人只要三魂七魄还在对乌蒙境界的修练便会永无止境,除非,一个人断了魂魄才会遭致修练封顶。”
说完炉枫深深盯着我看了几眼。
我掀了下嘴角:“你何时见过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如我这般好好活着。”
炉枫点了点头,我已辞行。
借以凡人之躯,授以残魂之气,原来是我丢了魂魄的原故。
想来亡灵玉虽贵为宝中之珍,能让一个没有灵人的人存在,但毕竟论起修进,还是有限的。
可到底我那三魂七魄去了那里,而那被深藏的魂魄里又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回到房中我轻轻铺开炉枫交于我的锦布,一列列整齐规矩的狱文映入眼帘:“狱城四大狱府之末,西蒙家少主西蒙烙。封印师家族第七代传人,年方一千三百六十岁,至今尚未婚配,性情温默,不喜出行,玉树临风,重点,眼疾,故择之慎重。”
我不禁婉尔,炉枫这一派举止是在为我择婚。
吱呀,门被一个五百多岁老侍女打开,她旁边还站了一位年轻的姑娘,约模与我差不多,模样倒是有几分妖美。
见我在房中她两同时不喜的哧了我一眼,走到一边议嘴去了。
老侍女名花腊,自我这个年纪时就进宫,在乌阳殿初建好时就来了这里做一些杂役活,为人虽有些小聪明,但却没有大智,以至于在这乌阳殿里并没有什么大的地位。
小一点的侍女是由中天招纳进来的学生,名菖菖一个没有家世背影的人进了这三殿下的乌阳殿怕是也有几分能耐。
“今天可是在宫里折腾死了,夜小姐的一个玉珠竟然让我们翻了一整天的乌阳殿。”花腊不满的饮了一口菖菖送上的一口水道。说完又瞪我一眼:“就不像某人关建时刻竟没了影子。”
实在巧合,与我无关。
菖菖略发疑问道:“居说那个魔蓝少爷有双看到过去的眼睛,我看近日他常常随在殿下左右,为何不请他帮忙看一下是被何人拿去。”
听至这里我心中微微一动,竟不知地狱之中竟还有有这种本领的人,能看到过去之眼,我想起他那双冰澈清蓝的眼睛,为何一胎生两子,如此绝异不同,若是阿九没有被他的家族抛至漠流荒地,是否也有一身高强的本领。
花腊的话再次灌入耳中:“你来的时日短,别看那魔蓝少爷出自外氏,但那身份待遇却比不得皇子们差,光是这乌蒙修练境界几个同龄皇子中就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的,而且他的家族是狱皇的第一亲卫,狱皇宠他宠的紧着呢?不过以前魔蓝少爷一向在狱宫来去自如,不知怎的这段时日竟尾随在了殿下左右。说到底他不愿帮夜家的小姐,就是不喜欢她吧。”
菖菖很快将花腊的话消化掉道:“那殿下就由着他。”
“那还能怎么着,即使那夜小姐身份不低,但总不至于为了个小事就强迫这样一个人物吧。”说完她又花腊眼中竟闪过一丝怨毒:“他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大祭司说过了,下月中至魔人家族下一代魔王将会出世,到时他也该排边站了。”
魔王出世。
待两人深咕到半夜之时,我躺在床上猛得睁开了眼睛
“花腊姐姐,你说那闪着光的东西是不是一大块冥金。”菖菖地声音响起。
“我觉得有可能,不如我两去看看,那么大的冥金我只见过两次。”
我心中暗暗恼休,刚刚上床时竟随手将第一亲卫牌放在了床边上,狱灯明着时注意不到,可灯灭那粼粼金光便再难掩。
菖菖虽年轻但毕竟出自中天,又逃过了招摇山劫,功力不错,她掌心发出一道引光,一下就将我的令牌收回了手中。
只是还未待她细看,我已起身朝她手腕击了一掌,令牌掀翻在地。
菖菖已是涨红了脸:“一个从马司里来的小小侍马竟敢与我为敌,她侧了一下脸对花腊道:花姐姐,你说此人如何处置。”
花腊眼中对着金牌露出贪婪之色,口中恶狠道:“一般若有人私下报仇,不小心误杀,通常她们会把尸体投进太池,那桥狭窄,黑夜总是容易让人失足,池中毒蛇遍布,一但下去就很难上来。”
菖菖眼中狂露杀气后又凝住道:”那日后见了魔蓝少爷要是让他。。。。“
“放心,宫中这种事多了去了,一个小小宫卫哪轮得到他来操心,避他两日就是了,就算想让他看一你一眼都难。”
我与菖菖对侍之时,花腊走近金牌,对我道:“想必这东西也不是你的吧,你说是进太池,还是由我为你保管。”
菖菖狂傲道:“有些人你还是得罪不起的,放下金牌,免得进了太池。”
我痴痴一笑,只是那笑在表面看来很是温顺,越是深入眼底却发现那是一片冰芒,我接得顺口,一只脚轻轻踏在金牌上:“如你们二人,我还是得罪得起的,若是连这个本事都没有,我又如何能从一个侍马,到这三殿下的乌阳殿呢?”
“你还敢口出狂言,那就让你看看太池里到底有没有蛇。”
我轻易闪过菖菖一击并未还手:“有没有蛇与我有何干糸,我也不想去看,又不能拿来烤了吃。”
来往几个回合菖菖每每痛下杀手都被我一一逐破。
未了菖菖抬头看我:“你到底是谁。乌蒙境界竟不在我话下。”
“为何要在你之一下,问我是谁,名天涯,看一看外选单子就知道了。”
我将金牌收回怀里,慢慢向床铺走去。
魔人新王诞生,看来总是有个机会见一见那深居简出的西蒙少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