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商铺已经走到了尽头,期待的身影并未出现,不知在何处出没,始终不肯在我眼前。
她可能今天没上班、她可能此刻正享受着美食、她可能正在电影院与一个和我无关的人看着一场不算无聊的电影。我如此猜想。
我不知道她在做的任何事,因为这些都不再与我有关了。
她也许哪儿都没去,她就在这,只是我不能遇见她了。
有些人从某一刻起就与你失去了缘分,往后,即使你们处在同一座城市也会相隔一条马路,一条细江、相一座桥、一路站牌、一条斑马线、相隔十米,也再也不会相见。
许多人从我身边路过,我们之间全然陌生并不熟悉,于是匆匆错过。但也许很久很久以前,我们之间有着紧密到不可分割的关系,只是后来我们把对方失去了,于是选择彼此忘记,直到我们都忘记自己忘记了。
我低着头,走过机舱入口连接航站楼的走廊,情绪低落,是因为在想见到某一个人的地方没见到那人。
“您好,欢迎乘坐xxxx”
悦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抬起头,唇红齿皓的姑娘站在入口处冲我微笑。低落的心情在此刻变得豁然开朗,犹如从本暗沉压抑湖面一跃而出的鲤鱼。
我回头也冲她摆了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
很快我发现,她的笑容并不是仅仅为我提供,我如泄了气的皮球,失望的坐回座椅上。我还是那条从湖面跃出的鲤鱼,仅仅沉醉美好片刻,又重重坠下,掉进寒如冰夜的湖泊。
我开始为刚才的臆想感到懊恼,我不禁想,很多时候我们都会认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或是遇见的美好总是不同的。但事实我们就如同窗外布满黑夜的繁星,虽然大家的内在质量结构并不一样,但离得太远了,看起来也就都一样了。
我的躯体在机舱里,思绪却飘到了外太空,躯体倍感无聊,便沉沉睡去了。
我本想,闭眼再睁开时就能到达光秃秃的机场。
何事又能得偿所愿?
飞机在气流中颠簸,此刻我感觉正坐在一辆驶过崎岖路面的拖拉机上,我无法在这种现状下继续睡眠。
出于无所事事,我翻阅起座椅后背的安全须知手册,若飞机失事了,我也不知道这手册里所教的到底能不能帮到我。
我正为意外未雨绸缪着,飞机却停止了抖动。我顿感无趣,老天总喜欢在我着手为某事做规划的时候,将事情转变。
一切归于平静,包括我原被打扰的睡眠。
“我们抱歉的通知,您所乘坐的航班因天气愿意无法降落,现即将暂时降落于长沙机场。”
人群在接到这个消息后渐渐躁动起来了,空乘人员对几个嗓门很大语气不好的乘客们进行安抚,虽然表面温和,但看的出来,他们对此不厌其烦。
北京的霾太厚,看不到地面上的跑道,飞机不敢降落。只能等霾散了,再从长沙飞回去。
这是乘务员的解释。
最后会飞的铁皮圆筒终于落在北京的土地上了,我从中下来,四周的冷空气紧贴而来,亲近的让我发抖。我打着牙颤站在冷风中,温差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这让习惯了热带季候的我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