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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艾一霖

烧饼、馄饨、包子……看着学校食堂里早餐窗口的寥寥几种食品,吴洵叹了口气,的确,早餐就这么几种花样吃上高中三年,任谁都会有些厌倦。

随手点了几个包子,要了碗粥,吴洵找了个空桌子坐了下来。昨晚的右臂的异常现象还历历在目,于是吴洵便又伸出右臂,细细观察起来。伤疤还是呈淡红色,小小的月牙嵌在并不白皙的胳膊上并不显眼,但其中所蕴含的力量显然不是用常理可以解释的。

突然,一个身影抢走了吴洵的目光。不错,艾一霖来吃早饭了,就坐在吴洵的斜前方,中间没有任何人遮拦。但碍于面子,吴洵并没有急忙抬起头猛瞅,反而故作成熟的,慢慢舀起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口气,慢慢喝下去。吴洵自以为这样很有派头,希望能引起艾一霖的注意,但艾一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低头处理自己那碗面条。吴洵只得自嘲的笑笑,拿着包子啃了起来。

当然,嘴里吃着包子,吴洵的眼睛可没有闲着,趁着艾一霖没有注意到自己,不断地反复打量着自己的同桌。与吴洵所认为的一样,艾一霖长的不算特别漂亮,但却十分耐看。整齐的头帘垂在额前,长长的马尾辫伏在左肩前面。脸蛋白白的,几粒小小的青春痘反而增加了几点红晕。嘴唇旁侧的一点黑痣,反而有了点缺陷美的韵味。一缕朝阳打在艾一霖的肩上,把花痴的吴洵陶醉其中。

其实,吴洵对于艾一霖并非一见钟情,主要还是由于林希与蒋一苇的不断撺掇。起初,吴洵只是在上课走神时觉得艾一霖眨眼时,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挺好看,但也仅限于此。不知为什么,林希和蒋一苇总爱在吴洵面前提及艾一霖,久而久之,好感也就有了。

正当吴洵肆无忌惮的注视着艾一霖时,艾一霖忽然抬起头来,四目就这样毫无遮掩的碰撞在了一起。当艾一霖意识到吴洵正在看她时,脸上立马流露出礼貌的微笑,微微点头示意,便又低下头去。吴洵尴尬的笑笑作为回应,低头把剩下的几口粥喝完,擦了擦嘴,便离开了食堂,回到了班里。

上课之前,艾一霖不声不响的回到了班上,在吴洵身边做好。吴洵装作没看见,低头背单词。说来也奇怪,原本陌生的单词,看一遍便仿佛刻在了脑子里,想忘都忘不掉。吴洵心情好了不少,仰身靠在椅背上,哼起了小曲,顺便打量了一下艾一霖,发现她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作业发愁。

考虑到艾一霖并非是特别热情洋溢的人,吴洵也不打算主动展现绅士风度去施以援手。不过惊喜有时候来的就是那么突然,艾一霖拿自己的笔敲了敲吴洵的桌子——意为请求帮助。吴洵按耐住心里的幸福,一脸正经的坐直了身子。

几句话讲明了题目的思路,艾一霖轻声道了声谢,便又埋头苦干。吴洵有些失望,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开始了一天的课程。

到了下午放学的时候,教室里一片嘈杂,同学们都在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叫上了蒋一苇和林希,吴洵把书包甩到了肩膀上,对着旁边早已空荡荡的座位无奈的摇了摇头——艾一霖每次放学后都急急忙忙得往家赶,很少会跟她的朋友们一起。

三个人吵吵闹闹的走出了校门,突然林希闭上了嘴巴,一脸坏笑推了吴洵一把,指了指前面,艾一霖的背影出现在了吴洵的视野里。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顾,前面的红绿灯恰巧由绿转红,艾一霖便在路口停下了脚步。蒋一苇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分说的拽着吴洵往前赶。吴洵虽然很乐意有一次偶遇,但也不想被艾一霖看出端倪,自然死乞白赖不肯去。奈何三人本和艾一霖就相距不远,几步便到了艾一霖身边。

吴洵还没想好怎么酷酷的去打招呼,艾一霖便回过身来:“嗨,你们呀。Hello。”林希抢在吴洵前面嬉皮笑脸的说:“哎,艾一霖,你住哪儿呀?”艾一霖微微笑了笑:“就在前面那家餐厅后面那小区。”“哦,挺近呀。”吴洵插进话来,“我也住这附……”

吴洵突然心中一凛,立即打住话头,转身望去,艾一霖也往后转身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只见一辆装着几个箱子的摩托车明显失去了重心,甩了过来。摩托车司机一脸煞白紧紧抓着把手,完全不知所措。

突然,时间仿佛慢了下来,吴洵看见了司机发白的指节,艾一霖飘起的发梢和惊恐的神色,林希脸上僵住的笑容……眼看着摩托车侧面撞了过来,吴洵下意识将艾一霖拦在身后,伸出右手去挡,只一抓,抓在了摩托车头上,直接将摩托车摁定在地上,再轻轻一送,便把摩托车停在了旁边的行道树上。刹那间,街道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也包括吴洵自己。吴洵突然感到右手好像有些湿滑,抬起手来,发现整个手已经沾满了自己的鲜血。但他没有发现,那个月牙形伤疤的血红色正在慢慢褪去。

满手的鲜血着实吓了艾一霖一跳。过了几秒,艾一霖慌张的拉起吴洵的右手,一边拿出水瓶倒水冲洗,一边急忙的问:“还好吗?伤的重不重?”吴洵一面心不在焉的回答“没事,没事”,一边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切——毫无疑问,刚刚自己所展现的力量与反应速度绝对不是自己乃至人类可以达到的。到底怎么回事?

林希和蒋一苇也回过神来,围上跟前,帮忙处理伤口。伤口并不大,所以吴洵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他最想干的便是回家好好看看自己的右臂。吴洵招呼了林希和蒋一苇,朝艾一霖挥了挥手,刚想转身回家,艾一霖竟然主动叫他:“嗨,吴洵。”吴洵愣了一下,转身看向艾一霖,出乎他的意料,吴洵竟然在艾一霖脸上看到了几丝羞涩的红晕。艾一霖略低下头,轻声说:“谢谢。”抬头时,却又是礼仪小姐似的礼貌微笑。吴洵笑了笑,:“没事,应该的。”说完,也没管林希和蒋一苇的眼色,径直往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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