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吴洵的右臂,可能不少男性读者会露出会心一笑。但事实确实,吴洵的右臂并没有比他的左胳膊更加粗壮,与别人的右臂也没有几乎什么不同。唯一的一点不同是在吴洵右臂的内侧,有一条月牙形状的伤疤。
伤疤大约只有指甲盖大小,呈淡淡的血红色。吴洵曾经问过父母这块伤疤的来历,但父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告诉他,这块伤疤从他出生时便有了。但说来奇怪,吴洵自己属于疤痕性皮肤,受一点小伤皮肤上都会留疤。而吴洵自己却发现,自己的右小臂从小到大虽然大大小小被划伤了不下十次,但却没有留下任何疤痕。这便让吴洵坚信自己的右小臂中有着与众不同的秘密。
不仅如此,每每到阴雨天气,吴洵的右臂总是隐隐作痛,而那块伤疤的颜色似乎也隐隐加深。吴洵也告诉过父母相关情况,也去看过医生,但检查结果却一切正常。父母以为吴洵是装病逃学,狠狠教训了他一顿,从此吴洵只得对这个秘密不再提及。当然,对蒋一苇和林希除外。
6月14日,下午放学之后,吴洵三人一起回家。天上的乌云开始慢慢集结,空气中的水汽也愈发浓重了。
林希刚讲完个笑话,把吴洵和蒋一苇逗得大笑。突然,一个惊雷在头顶炸响,几点雨珠也随之飘落。
吴洵的右臂猛然抽搐了一下,紧接着便是一阵远比平时强烈的剧痛。吴洵痛的皱起了眉头,左手按在右臂上,痛苦的靠在了路边的电线杆上。
林希脸上的笑容猛地僵住了,伸手扶住吴洵,半开玩笑的问道:“怎么啦?麒麟臂又发作了?”蒋一苇推开林希,呵斥道:“哪有这么开玩笑的!吴洵你没事吧?”
疼痛慢慢散去,吴洵伸手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没事,疼劲过去了。”吴洵站直身形,抬起右臂,看向伤疤。伤疤红的十分明显,有几分瘆人。不错,吴洵想到,疼痛就是从伤疤这儿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吴洵甩了甩脑袋,不去想这事。
剩下的回家的路如同逐渐阴沉的天气一样,相对沉默多了。路上,吴洵感到牙齿有些涩,几次掏出水瓶喝水却冲不下去。三个人里,吴洵最先到家,给两位好友到了别,吴洵便自己转身进了一栋新建的居民楼。
吴洵家在五楼,一百平米不到,虽然算不上大,但也足够给吴洵一个单独的卧室。吴洵一进家门便把书包甩在了沙发上,径直回到卧室,带上房门,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一阵阵隐隐的疼痛从右臂伤疤处传来,虽不似先前那么剧烈,但也着实不好受。吴洵一边揉着胳膊,一边细细观察伤疤。月牙似的伤疤似乎红的有些不正常了,特别是两个尖处,似乎轻轻一挤就能渗出血来。吴洵不想引起父母的注意,换了一件长袖,找了条绷带在伤疤处紧紧地绑了几圈。
父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吴洵,晚上想吃什么?”吴洵想都没想:“牛排,带血的。”父亲笑骂道:“小子就知道吃好的,也不知道给家里省点饭钱。行,给你做。”吴洵舔了舔牙齿,涩味还在,突然觉得可能带血的牛排可以消除涩味。难道自己是吸血鬼不成?吴洵不禁苦笑,没想到自己的不凡竟然这么……邪恶。
一语成真,当一整块带血牛排被吴洵吞下肚后,牙齿间的涩味消无踪迹,而右臂的疼痛也淡了不少。吴洵擦擦嘴回到卧室里,解开绷带看看了自己的伤疤,发现颜色淡了许多。他掏出手机给蒋一苇和林希发了这么一条消息:“可能我是吸血鬼,吃了点带血的牛排,疼痛就减轻了不少。还真挺巧的。”蒋一苇回复道:“别胡想,你要是吸血鬼,我还是太白金星了呢。”林希回复道:“哦,看在咱俩认识这么长时间可别咬我。当然啦,如果你真忍不住了,碰巧只有我和艾一霖在旁边,你还是咬我吧。”
当然,自诩为社会主义五好少年的吴洵自然不会把这事当真。不一会儿,吴洵已经坐在课桌前打着哈欠开始写作业了。不知为何,吴洵的右臂似乎格外有劲,而思路也十分清晰,往日几乎要写到半夜的作业,仅仅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清理完了。写完作业的吴洵心情大好,跟父母打了招呼,快速冲了个澡,便上床睡觉了。
刚躺下,窗外一声炸雷爆响,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时不时一道道耀眼的闪电划破天际,照得吴洵睁不开眼。眼看着钟表已经从11点跳到了一点,吴洵的大脑却越发清醒,睡意全无。吴洵从床上爬了起来,脱掉了上衣,光着膀子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心里有些躁动不安。下意识抬起右臂,吴洵惊奇的发现,伤疤已经不再是红色,反而有些发黑。这显然超出了吴洵唯物主义思想的理解范围。吴洵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是慌张和害怕。吴洵跑到客厅想倒点水喝,口干舌燥中,他发现自己的手明显开始发抖。怎么回事,吴洵被吓坏了。右手颤巍巍的端起水杯,却把水洒了一身。吴洵右手发力想紧握住水杯,只听见几声脆响,玻璃水杯竟出现了细细的裂纹。吴洵猛喝了几大口水,回到卧室打开台灯,使劲揉了揉眼睛,发现并不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杯子上的裂纹清楚可见。吴洵抬起右手,感到十分不可思议。但毫无疑问,现在吴洵的右手的力量绝不是他平日里可以企及的。
窗外雨声渐歇,站在窗边的吴洵突然感到一股脱力感,深度地疲劳感淹没了全身。吴洵使劲撑住身体,爬回床上,胡乱盖上被子,一合眼,便昏睡了过去。
大约了过了几秒钟,至少吴洵是这么感觉,闹铃就将他吵醒。吴洵感到有些疲倦,但床头柜上有着几丝裂纹的水杯却提醒了他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吴洵感觉就像做梦一般,没想到“神迹”就这么发生了。草草套上校服,吴洵背起书包便往学校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