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河坝成功被毁掉,本身这河流流速就不算慢,加上河坝长时间的堆积,以及此刻暴雨淹没,河水的膨~胀达到一个临界点。河坝突如其来的消失,将这一群被困的猛兽就都释放了出来,没有防备的司路差点被河水冲走,被雷扬用力拉了回来。她的头有些发晕,万分无奈,这身子骨着实太弱了。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铁盒子,里面放着一颗她重新制造的加强了威力的炸药。她让雷扬站在她身后的河岸上,将铁盒子放在离寒雪城城门最近的一处河岸上,吹着火折子,被引燃的一瞬间,雷扬将司路拉近怀里。
“轰隆隆”!天蓦地响起一道惊雷,炸药的响声恰到好处地被淹没在惊雷声中。司路回过头,炸药将原来的地方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原本向着河流涌去的水势此刻纷纷一股脑地涌落山,涌~出山体,涌~向寒雪城,势流之澎湃在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里就有水淌进了寒雪城,起初势非常微小,无人察觉。此时城楼上的士兵早死去多人,雷天行多次想与宿印怀拼命皆被拦了下来,他忍不住恸哭:“身为寒雪城百姓的父母官,竟无为守住寒雪城,令全城子民受苦,乃我之责啊!”
皓儿用小小的身躯抱住雷天行的手臂,用稚嫩的声音一字一句道:“城主大人一同子民一起受累,怎能说皆是城主大人的错?而且,相信路姐姐,寒雪城定能太平的!”
宿印怀脚下的马儿愈来愈不安,它不停在原地跳来跳去,宿印怀未觉奇怪,用力鞭了几下~身下之马,稍有乖顺。
数十分钟后,那马再次不安起来,当宿印怀跳下马来时,脚下的水已淹过他的脚靴,他大惊,四处张望,奈何夜黑看不清甚物,心下惊疑:难不成寒雪城一下暴雨就会涨水?此水涨高之势究竟待不待停?
闪过几抹疑虑,他这才发现不见那陌生女子以及雷天行之子许久,他凝眉,吩咐人前去后城门,寻武诚查那陌生女子与雷天行之子的下落。
十分钟之后,脚下的水涨到了他的小腿肚上,他的眉头越发紧促,一人回报:“下落不明,不在城内!”
漆黑的夜空忽地炸起一道惊雷,闪烁的银色光辉同时炸响了他眼底的骇震惊,他怒声大喊:“全部撤回军营!”
众人皆愣。
脚下的水愈来愈深,宿印怀一脸阴沉,如果没有错的话,寒雪城从来没有因为暴雨天气涨过水,这水定是雷天行之子毁了附近堤坝所致。
王绪在军营听此消息,勃然大怒,穿上盔甲领一队兵就往城门去。
他不知的是,山上河岸又被司路炸开一个窟窿,这个窟窿直接连着瀑布之水,所以此刻已经涨到小~腿肚高的水瞬间涨到膝盖,在士兵们离开城门时愈来愈寸步难行。直到有一波水浪卷来将一波士兵推到才惊觉水已经涨到腰~际,马儿愈加惊慌,掀翻了背上人狂奔而去。好多马儿皆跑了,一些马儿掀不下来的就被失控的马儿一起带走了。宿印怀所骑之马是匹难得的千里马,仍在奋力疾奔着。愈夜,忽刮起大风,王绪的马仰身跳起来,架不住马的他倒进水里,坐下去呛了大大一口雨水,马儿弃他往回扬长而去。
身后的士兵下马将他扶起来,他站起身将那个士兵推倒,骑上他的马骂骂咧咧:“那匹劣马定要找回来将其大卸八块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他驾马上前,正遇宿印怀等人。瞥见王绪,宿印怀直接一掌将王绪打晕扔在身后士兵的马后座上,然后率领一干人等往后城门奔去。
山上司路炸毁了堵住瀑布的岸边后,发现瀑布下方还有一座水非常深的地下池。雨依旧在下,风凛冽吹着。她的头越来越晕,却依旧硬撑着。
她说:“我要毁了这座池壁。”
雷扬却摇头:“够了。不用再毁了,王绪已经退兵,寒雪城脱危了。”
“你又何必如此自欺欺人,雨一停,寒雪城又要面临被破城的危机,人人心惊胆战,太累了。”
雷扬忍不住心痛:“可是倘若你毁掉池壁,寒雪城下方位的村庄就要面临水灾,死的将不仅仅只有王绪的兵马。”
司路心一拧,她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她毁了池壁,除非将池子里的水堵住,不然水流尽,毁的将还有住在后方的百姓。
她捂住头,一阵头晕目眩,来不及思考下个对策,她当即晕向了地面。雷扬接住她的身子,才发现她浑身冰冷。她的脸苍白如纸。他抱着她,柔情似水:“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寒雪城内的百姓压着巨石,感受不到外来的撞击纷纷惊喜,王绪退兵了。雷天行望着踽踽前行的宿印怀等人,一颗高悬的心终于暂时的放下了。城外的水也流进城内,但因城门隔阻,城内的水只到小腿高。
虽然司路最后没有毁掉池壁,但瀑布水势仍不容小觑,加上还有风势助阵,雨势也愈加凶猛。宿印怀还没有找到高地的容身之所,水势竞逐间,身后的兵马也开始有人脱队,淹没在越涨越高的水里。
当武诚与宿印怀接应往森林开外数公里水位不到的地方时,狂风暴雨摧残之下,王绪折了足有一半兵马。他亦折了三分之一。
找到山上的山洞,里面同样湿嗒嗒的。他和司路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湿透了。如若不换干净的衣服,他尚且无事,司路的话定会生病了。可是雷雨将柴都淋透了,生不了火。雷扬一时无措,满脸通红,他抱着司路浑身冰冷的身体,最后一咬牙,轻声说了声:“冒犯了司路。”
他撕下自己的一角衣服,将眼睛蒙上,然后将身上的衣服脱到只剩一条亵裤。他的手碰上司路的肩,深吸一口气,费了好大的劲才鼓足勇气,揭下她的衣服。他摸到她的肚兜,全湿透了。这样贴身的衣服湿成这样很是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