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兴北摇头:“骆荼是个有野心的女人。”
“不仅仅拓尔诺想霸占洛薛,骆荼也想。”
骆族的历史要追溯到几百年前,那时北方的几个国家战乱不断,一群受不了战争的北方人结伴逃出北方避难,横过大沙漠时仅靠几只骆驼。为了感戴骆驼对他们的大恩,他们定居在诺北山,并自建种族,起名骆族。一代接着一代,传承至今,骆族究竟有多少人,战兴北也无法预计。骆族实行的是闭关锁国的政策,他们从不与外界往来,自然也没有人进过诺北山。
宿印怀沉默了下,他想了想,如此问道:“骆族,有没有史册?”
战兴北摇头,却不是说不知道:“我所了解的骆族,没有史册,但有一本圣书,圣书上记载的是整个族群的重大事件以及族长为骆族所做的贡献,无论贡献是好是坏都会由当任族长亲笔执写。若是好,便是所有族长的榜样,若是坏,则是所有族长的引以为戒。”
战兴北所说的消息是战家几代人收集的成果,真假已无从考证,只是这些都是战家人冒着生命危险取得的情报,真实性占的比重比较高。
没有战兴北下意识里的质问,宿印怀的坦然接受令他多少有些讶异。
“我对这附近的地形并不了解,这里所有人估计也就你最了解,你愿意前往诺北山冒险以拯救洛薛吗?”他的姿态不是高高在上,他只是用一个平常的甚至有些渴求你愿意接受的语气问着。他身为国师,可是并不仗势凌人。他给了他一种和姚老将军一样的感觉。
跟洛薛有关的战兴北向来都是关心的,他绝不能让洛薛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只是此刻的他如果答应似乎多了一种不一样的责任,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却也不知道。但他还是点了头,变相地说出了答案:“我会守护洛薛。”
“在前往洛薛之前,我想让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
战兴北穿着一身铠甲正装,领着一支千人军队向北荒疾驰而去。姚甫灵看着那道身影消失,疑惑不已:“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宿印怀但笑不语,显得神秘兮兮。沈汉则不管三七二十一,大笑不已,为了看战兴北穿上将衣铠甲这一日,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可是你既没有赐他将军印,也没有上奏陛下……”姚甫灵望着宿印怀,很想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这些,以后都会有的。”宿印怀说得模棱两可,沈汉却是知道了那是他给下的承诺。姚甫灵目光一顿,可是他现在根本什么都没有就穿上了铠甲,这件事如果传出去……
战兴北很快停在了北荒军营不远处,拓尔诺迎面见是战兴北,说惊讶也不惊讶,说不惊讶也不完全不惊讶,他看着他,目光微闪:“是你。”
“那也就是说,天景国的援兵还没到,这不得不说是个好消息,不过你也倒是让我惊讶,数日不见,成将军了。”拓尔诺面带嘲讽,眼下的光芒却是在戒备地盯着战兴北,他无端前来,必事出有因。而且,昨夜的突袭,他否决了是一介草民战兴北的带来的救兵,今日,他就以将军的身份出现。无论是援兵已到还是没到,对他都百害而无一利。
战兴北不怒反笑:“昨夜的礼物可还满意?”
拓尔诺挑眉:“不痛不痒,我这北荒也没任何损失,你可别太难过!”
“也就轻轻挠了一下痒痒而已,好戏还在后头呢拓尔诺。”战兴北说着目光跃过拓尔诺望进军营里,“骆族的族长,我三万大军踏平北荒后就去诺北山,看来我们可得好好谈谈!”
“放箭!”拓尔诺一声令下,战兴北就看到漫天的箭矢从天而降,他策马往回退去。
“大王,追吗?”
拓尔诺目光阴寒,摇首走进军营里。他没想到的是,战兴北又回来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这待客之道有待改进啊拓尔诺。”
拓尔诺嗤笑,手一挥,他的人从后散开将战兴北团团围住。战兴北侧目:“你这人太少了!”
“对付你,足以!”
手一招,北荒的战士和战兴北顿时杀成一片。战兴北冲破突围直达拓尔诺跟前,一刀一剑相互对峙。战兴北冷笑道:“这一回,我看你还怎么守住你的北荒,还想攻占洛薛,重回娘胎生过再来吧!”
拓尔诺气得一刀砍下来,刀尖削断了战兴北几根发丝,战兴北的剑上缠着一圈拓尔诺的衣服。
“你这布料真差!”
说罢,一人骑着一马突闯军营,抓住战兴北就往外冲,来人正是沈汉。战兴北跃上另一匹马,走前回身瞥了拓尔诺一眼。他胸前破了一大块衣服,隐约可见麦色的肌肤。
军营里的骆荼默默望着帐外的战况,当她听到战兴北说三万大军的时候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嘴角极尽嘲讽,目光不屑,优雅放下帘子。她坐到榻上,拓尔诺掀帘进来时,几乎是同一瞬间,她的脸上就换了一副惊恐的模样,眼泪说掉就掉。
“荼儿,这是哭什么?”
骆荼抽抽噎噎地埋进拓尔诺怀里:“我听见他说要踏平北荒……”
拓尔诺嗤笑道:“自己是几斤几两都不知道,还想踏平北荒,荼儿,你别放在心上,孤定会保护你的。”
“嗯!”骆荼躺在拓尔诺怀里,嘴角不可察觉地勾起一笑。她以为一切都尽在掌握,尽量避免这种情况,所幸到这种避无可避的情况时局势已定。
“荼儿,孤想知道,骆族有多少兵马可以差遣?”
骆荼一愣,抹着泪从拓尔诺怀中起来:“这个我也不知道,兵权不在我手中。”
“你能调动军令啊!”拓尔诺尽量温柔道。
骆荼见一句拆一句:“调动军令是要经过长老的一致决定的,族长做不了主。”
拓尔诺一急,脱口而出:“你在我手中他们还敢不调动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