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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chapter.014-“那位大人”

整个教堂包括睿伯神父在内,无人知道这男人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是个不能轻易招惹的大人物。

毕竟,他那犹如实质般的杀气,就不是普通人所能够具备的气质。

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目的。睿伯神父只知道,他能够随意渗透到任何地方,轻而易举地得到寻常人无法碰触的东西。

无论是提供给教堂做研究的大量物资,还是此前交予他们的A-01原型血清,这些远不是一般贵族所能够提供的。

更令人可怕的是,这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能在反掌间,杀死来自神圣教廷的暗访使者,并隐瞒整个教廷有关这个教堂的存在。

若要说这人的能耐通天彻地也不为过。

睿伯神父并不清楚,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究竟有多少种手段,所以他害怕,害怕自己的一不小心,导致不可预估的后果。

尽管只是猜测,睿伯神父曾在运输物资的士兵身上,看到了卡迪尔·亚特斯的家徽。他是亚特斯帝国的公爵,现任皇帝克劳帝亚·亚特斯亲生弟弟。这神秘男人即使不是帝国政府高层的人,也与卡迪尔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位男人开门见山:“睿伯,五年了,作为交易,你们为我研究能够制造超级士兵的禁药,到现在依然一无所获,我好不容易才从羲和共和国的光明教手中,花重金买到A-01血清。我要的是让你们分析成分、复制药剂,为我批量生产,我投入那么多的资源和金钱,你们就只给我一句‘一无所获’吗?”

睿伯神父与埃休医生满头大汗,尽管这男人的声音很平静,依然让研究室内的所有人感觉到莫名的压力。

“那个……SM系列士兵强化药剂已有了研究方向,BS系列神经毒素也有半成品,RX系列局部强化药物有明显进展,T系列的超速再生还在研究当中。”埃休很是慌张:“A-01的原型血清在注入实验体体内后,会产生严重的排斥反应,一般的实验素体无法承受巨大的痛苦从而致死,所以我们没办法大批量复制A-01,按照实验结果来看,A-01只能是效果猛烈的毒药!”

埃休还是在这个神秘男人面前撒了谎,毕竟要是被他知道,欧文接受A-01原型血清后不仅活着,并且从他们手中逃了出去,以他的性格与手段,说不定在场的所有人连同其家人,都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听说,帝国境内某个实验室,其负责人因私自将半成品卖给其他组织,被这位大人屠了全族。

这位男人听完后,沉默片晌。

睿伯神父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心中慌乱万分,但还是故作镇定:“大人……再给我们一些时间,目前强化药剂已经有了初步成效,只不过只能维持一定时间,且只可以局部强化。按照实验结果来看,A-01并不具备实用价值,这种药物会直接害死使用者。”

所有人都沉默着,在这位大人没有任何指示之前,任何人不敢轻举妄动。

就算小腹疼痛难忍,也必须强忍着,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敢动。

许久,这位大人才站起身来,摸着那叠厚厚的研究资料,平静地说:“既然十大医手都这么说了,那之前所说的A-01就作罢,其他禁药的研究抓紧。别紧张,这次过去,只是例行巡查。”

忽然,这男人似乎是想起什么,他缓缓地走到睿伯面前,眼中无澜,漫不经心地问:“对了,睿伯神父,我怎么听说,这里的秘密试验被一个女人发现了?”

睿伯神父露出惊讶的表情,扭头望向埃休。

埃休低下头,默认这一切都是他告的密。

这男人微微一笑:“呵呵,没事,我能理解,毕竟传教会的职责是传播真理与正义,而不是让自己的双手沾染生命。只是,我希望你能清楚,一旦这地方曝露人前,这后果你们任何人都承担不起。”

睿伯神父心中惊恐万分,却又不敢言语,这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些什么。

“如果你不愿意弄脏自己的手,就麻烦你们做事小心点,不要惹麻烦。”

神秘男人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了实验室。

睿伯神父浑身颤抖,他知道“那位大人”要做什么,也知道“那位大人”会做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连家庭都没有了,还被镇子赶了出去,都已经够可怜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睿伯神父红着眼睛,揪住埃休的衣领,将这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医生抓离地面,愤怒地质问:“而且她都已经疯了,整个镇子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为什么你还要将这件事情捅出去?”

埃休医生也是急了,他一把推开睿伯神父,一个重心不稳摔在地上,在身边助手的搀扶下站起,指着睿伯神父的鼻子回喝:“睿伯!你够了!在我们手上的人命已经不少了,再多一条又有什么关系?你知道他问了我什么问题吗?‘那位大人’问我既然实验失败了,那尸体在哪里?你要我怎么回答?”

“丢了?丢在我们抛尸的沼泽地?才过这么点时间,就算被食腐虫啃食,也还有点残余吧?火化?那更不可能!我们这儿没那设备没那条件,在森林里焚烧又会被镇民发现!要是他发现我们在欺骗他怎么办?”埃休红着眼,额头青筋暴起,谁都看得出他满腔怒火:“我能怎么办?要是不撒谎骗他,尸体扔在沼泽地被那个疯女人误当成自己儿子偷走,让‘那位大人’察觉到一丝蛛丝马迹,我们这些人的命你来负责?我们这些人的家人的命你来负责?”

埃休整理一番衣服,怒气冲冲摔门而出,临走时候,他咬着牙说:“我不在乎手上会多几条人命,只要我的家人平安无事!”

睿伯神父一言不发,他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不仅做不了一个好人,也做不了一个坏人。

森林深处。

国境河旁。

赤裸着身子的欧文正在清洗身上黑色血污,一边洗,一边喃喃自语:“黑血装百分百功率最多持续一分钟,不然肌肉会被撕裂,而且会加重原本的伤势。考虑到实战效果,维持到百分之二十的功率是最理想的,不仅力量和防御会提高,身体的自愈能力似乎也不会被影响。”

这些日子,除了养伤之外,欧文也算弄清楚自己这身能力,大体上就是加快血液循环,让身体处于吃了兴奋剂般的状态,而黑血的存在,依然神秘。

唯一清楚的,就只有“黑血很特别”。

洗干净了身子,欧文还顺便抓了几条鱼,猎了一只鹿,作为今天的晚餐。

欧文变得很强,最起码比圣别之选的自己强了百倍不止,他能轻易地抓住游动中的鱼儿,也能徒手打死行动敏捷的山鹿。大概除了力气大到能够轻而易举地抡大铁锤的奥尔法之外,亚德镇没有哪个大人比欧文厉害。

毕竟他可是能一拳头把教堂的牧师打飞。

回到木屋时候,美妮阿姨正哼着歌儿,在给几只小狗清理毛发,看上去她的心情很好。

“儿子,你回来啦!快来快来,妈妈有东西给你!”

美妮阿姨又犯病了,将欧文当成自己的儿子。

欧文也没有解释,这些日子以来,也就习以为常了。

美妮招呼着欧文过去,在他脖子上挂了一串小小的狼牙项链。那是前几日,欧文伤好之后猎的一头大狼,狼皮洗净后成了被子,狼肉风干后成了储粮,那几颗狼牙被美妮藏了起来,粗劣地打磨一番之后,便串成了链子,送给了欧文。

“孩子,喜欢吗?”美妮充满爱意地笑着,轻抚着欧文的头。

欧文心头一暖,他很喜欢这件礼物,尽管他很清楚,美妮要送的并不是欧文,而是她的儿子。

“我去烤肉了,今晚吃烤鱼和鹿肉。”说着,欧文离开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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