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我们到时候上台可要真打,不是摆几个架势就能过关的。所以我们现在练习的时候就开始认真地拆招,可别再缩手缩脚点到为止了。”玲珑对李三丰说道。
她一加重出手,李三丰可就苦了。以前自己有接不了的招,最多就被玲珑的小手拍一下就算了。现在她的手还是一样的小,但中了一掌的感觉像是被铁榔头砸了一下的痛感,李三丰疼得快流出眼泪来。
而在玲珑看来,李三丰不仅“花蝶”有飞速的进步,就连内功也增强不少。她打得李三丰哇哇大叫的时候,自己的手也隐隐泛痛。直到有一日上午连续不间断地对掌,玲珑发现自己的小手肿起来了,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师弟,你是不是练过什么类似金钟罩的功夫呀?”
李三丰想起自己从未和玲珑说过九阳功的事情,赶紧告诉她。玲珑说道:“难怪,上次那柄寒剑让棺材鬼到现在都还没痊愈,而小师弟你没几天就行动自如了,原来是你自小就练过纯阳的功夫啊。”
李三丰心里还在犹豫该不该把“寒剑”与“长生”的秘密告诉玲珑,汪洋掌门告诉他不是什么秘密了,可是真的告诉玲珑会不会成为她的一桩心事呢?不过玲珑只让他休息了一会儿,立刻又拉着他练习了,这件事就这么搁浅下来了。
一天,玲珑道:“我们现在把基础都练得扎实了,想要再有提高,得请师叔辈的高手作教导啦!”李三丰问:“找谁好呢?”
“你可别忘了,有位师叔当初可要教我们这一手功夫呢。”
于是公冶蝶被他们两个人千求万拖,硬是拉到梧桐林里来。玲珑说道:“公冶师叔,你今年应该也是表演花蝶呀,就顺便带我们一块儿练呗!”
公冶蝶难为情地说道:“我已经连续五年用花蝶过年关了,再来一年我还要不要脸呀。”
“那今年你准备了什么啊?”
“我?嗯......迷踪连环腿。”公冶蝶犹豫地说道。玲珑听了吐吐舌,偷偷跟李三丰道:“听说这是她十年前连续表演了五年的功夫。”
“好了,废话不要多说了!你们练一个给我瞧瞧。”公冶蝶连忙截住话题。
李三丰和玲珑答应一声,摆出“蝶化庄生”的起手式,开始拆招。公冶蝶看了一会儿,让他们住手,道:“倒也打得有模有样,只是总觉得轻飘飘、软绵绵的。”她让李三丰做个桩子,抬手一记“狂蜂浪蝶”抽向李三丰的肩膀。李三丰从未见过这么快速的“狂蜂浪蝶”,吓了一大跳,但下意识地反应过来,用“游蜂戏蝶”回了一手。
公冶蝶赞许道:“不错,反应够快。”她手下不停,脚也不停地围着李三丰转。李三丰又要辨明招式,又要辨明方向,头晕眼花,没接五招就被公冶蝶一推,噗通一下坐倒在地。玲珑看得由衷地发出感叹道:“原来花蝶有这种威力!”
“我早就说了,我派的功夫各有特色,练到精深都是一样强的。”公冶蝶得意地说,“花蝶出手要快准狠,还得配上步法。”
“那公冶师叔,像你刚才那样快法,我该怎么应对呢?”李三丰问。
“不要想着用招拆招,而是以变应变。”公冶蝶答道,“花蝶有数不尽的变式,关键是如何灵活运用起来。好了,你们两人一块儿向我进招,看我是怎么回招的吧。”
玲珑和李三丰答应一声,两人一左一右出掌。公冶蝶后撤一步,回了两招。打了一会儿,李三丰渐渐发现一点:公冶蝶脚下不停,始终让自己正对攻势。还有他和玲珑重复以前的招式,公冶蝶却会用不同的变招回击,而且都是守中带攻的妙招,这些招式都是李三丰从未见玲珑用过的。
“花蝶的主旨应该是自由。蝴蝶本就是人的灵魂的象征,所以不要拘泥于刻在石碑上的那些招式,要由心而发地去创造变招,才是花蝶的精髓。”公冶蝶在两人围攻下还游刃有余地说。
李三丰忽然领悟到,这其实和公冶凉曾说过的“阳谋”“阴谋”一样,一个智者,不论对手的阴谋如何,只要用随机应变随势而行的阳谋去应对就可以了。而换到武学中来,跟别人对打的时候也是一样,根本就不用去分辨对方出的是什么招式,关键是自己要灵活应对,这才是“以变应变”的意思。
李三丰想通这点,在公冶蝶使出“狂蜂浪蝶”后,并没有回击“游蜂戏蝶”,反而用了起手式“蝶化庄生”的变招。他左掌翻阳,右掌化阴,穿插入公冶蝶迅捷密集的蜂巢蝶群中。公冶蝶“噫”了一声,完全没想到这个变化,来不及缩手,手背被李三丰拍到了。
公冶蝶跳开罢斗,笑道:“看来小三丰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啊!”玲珑也被李三丰做到的事情大为惊叹,道:“小师弟你是怎么做到的?”李三丰正想说一下他的心得,忽见远处奔来一人,他胖得像个皮球似的,跑步速度也跟皮球在地上滚差不多快,李三丰惊道:“是阿福哥!”
小胖阿福是来找公冶蝶的,他像是跑了十万八千里后地喘气,但面色惊慌,对着公冶蝶说了断断续续的,却谁也听不清的话。公冶蝶急忙说道:“说重点!”
“啊,呵,太,啊,虚,呵,洞。”小胖阿福看来为了这次报讯要折寿了。
“你是说太虚洞吗?”公冶蝶勉强听清了,她感觉出了什么很糟糕的事情,拔足就往太虚洞奔去。李三丰和玲珑两人拍着小胖阿福的背,好一会儿阿福才稍微恢复点活力,他说道:“大。事。不。好。了!”
玲珑也急道:“不要一字一顿地说话!说重点!”
阿福突然就真的好好说话了,把两人都吓了一跳。他说道:“溥俊师兄和公冶师叔打起来了!”李三丰反应极快,听了拔腿就跑,玲珑还愣道:“公冶师叔刚还在教我们花蝶呢,怎么会和溥俊师兄打起来?”
“哎,是公冶凉师叔!溥俊师兄去太虚洞练水虚剑法,遇到了公冶凉师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