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丰虽然得知了这么巨大的秘密,但这非但没有让他紧张,反而觉得一身轻松了。因为静心诀带来的负担全消散了,他终于可以专注于修炼其他武功了。
气候越来越冷,转眼就到冬至了。由于新年要展示自己一年的修炼成果,李三丰的师兄师姐们终于行动起来了——他们平时从不练功的,至少李三丰从没见过他们用功。但随着临时抱佛脚的时间越来越短,连小胖阿福都开始着急起来。
这一日李三丰陪着玲珑在梧桐林里练“花蝶”掌法。这门功夫手法特别繁复,但女子使出来甚是好看。李三丰想去看中央的石碑上刻画着的招式,玲珑道:“小师弟,有师姐我教你,还去看它做什么?”
李三丰怔道:“师姐要教我么?”
“废话!不然你怎么跟我拆招啊?”玲珑笑道。她忽然出手,李三丰还没来得及眨眼,一段绿袖子就已到眼前,自己的鼻子被玲珑轻轻弹了一下。
“再来!”这回李三丰有准备了,伸手去架开那团绿影,谁知玲珑右手忽缩,左手挥上来又弹了一下李三丰的鼻子。
“你要随时做好对手出的是虚招的准备,以不变应万变。”玲珑先把基本的拳理跟李三丰说了,两人又打了几次,终于有一次李三丰把玲珑的手势给封住了。
虽是冬日,但只练了一会儿身体就热起来了。李三丰把外衣脱了,放在不远处。玲珑却好像还没活动开,镇定自若,李三丰心想肯定是自己水平终究还是太差,恐怕不能达到陪练的效果。但玲珑教他花蝶的兴致特别好,开始一路一路讲解给他听。
李三丰集中精神听她说话,只觉花蝶虽然本是九招,但却能变化出九九八十一式,而八十一式还没有穷尽,可能还会衍生出新招式。玲珑讲解得极其灵活,说:“花蝶在实战里能派上多少用处,全看那个人有多少随机应变的能力。”李三丰马上回想起了“秋水风刃”的总决里也是那么说的,任何武功都是以人为主的。
一个上午过去了,李三丰已经可以和玲珑拆上十招了,当然是在玲珑放水慢慢出招的情况下。但是玲珑也惊讶地夸道:“小师弟你的进步比我当初快多啦!”
“是因为花蝶入门方便啦,毕竟基础只有九招嘛。”李三丰摆出了“彩蝶双飞”的掌势,左右手同时出击,玲珑用“蝶意莺情”还了回去,打到了李三丰的手背。玲珑忽然喜道:“对了!到新年的时候我们两人可以联手表演这出‘花蝶’呀!”
“可以两人一起吗?”李三丰惊道。
“当然啦!舞剑可以一个人就完成得很漂亮,那学拳法掌法的只有一个人上台怎么看得出威力?”玲珑说道,“小师弟,正好你愁这事,不如就用最后一点时间好好研究花蝶,我们到时候就靠它过年关!”
李三丰本来想表演金雁功的,但轻功这种很明显不是短时间里就有回报的,而且水平一般的话也不能让大家看出自己轻功有多厉害了。花蝶就不一样了,虽然李三丰不能确定这门功夫的实用性,不过从观赏性的角度来看肯定是比金雁功要好太多的。再说了,有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师姐教自己,李三丰还是很有信心短时间里速成的。
去吃中饭的路上,玲珑嘱咐李三丰道:“到时候我们多打听打听别人准备做什么,看看我们的进度还来得及不。”谁知道到了饭厅大家一桌人都是这么想的,嘴巴吃着碗里的,眼睛却一直彼此偷瞧着,但也没人提自己的目的。
溥俊忍受不了这种怪气氛了,率先摊牌道:“每年到这个时候都是这样,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呢!新年只是对大家的一次检验,我们师兄弟之间又不存在比较,干嘛都要藏着掖着呀?”
“那好呀,溥师兄,你先做个表率,把自己准备的武功说出来吧!”梓芯怂恿道。
“嗯,我打算表演水......”溥俊看着大家古怪的神情,恍然大悟道:“你们这帮小混蛋,是不是都想着套我话来着?”
梓芯笑道:“哈哈哈笨师兄,你已说出‘水’字了!”
“水,水开头的有许多功夫啊!”
“在秋水谷里好像就只有水虚剑法了吧?”阴九说出口的话永远都是精辟的。
溥俊无法再否认,他开始生闷气,开始狼吞虎咽地吃饭。玲珑眼珠滴溜溜一转,说:“阴师兄,你可是在藏书阁里准备什么新奇的功夫呀?”
阴九脸一红,知道她拿上次撞见自己看《群芳谱》的事情威胁,说道:“好,我招啦。我准备的和去年一样,都是‘天戮刀法’。”
“难道有大长进了?”溥俊好像因为又有人自报而开心了一点,重新参与到聊天里。
“不能说是单纯的长进,我试着把八卦之理融入了进去......”此话一出满桌的惊叹,另有几个师叔都侧头来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李三丰心想那肯定就是拓展了前人的武学了,这位阴师兄整日念书,果然与寻常习武之人不一样。
梓芯看向小胖阿福,正想开口,谁知道小胖阿福马上自己招认,道:“我。准。备。陀。螺。槌。”这是一门大家都没听过的东西,不过看在阿福的脸又埋进到脸盆大的碗里,再加上他态度诚恳、坦白从宽的态度,都没有为难他再说下去。
就剩梓芯、玲珑和李三丰没说了。玲珑说道:“好啦,我和小师弟也没想瞒着你们。我们在抓紧时间练花蝶。”
“感觉我会拖累师姐啊。”李三丰惭愧地说道。玲珑拍拍他的肩膀道:“没关系啊,我们可以付出更多努力嘛!跟你们说啊,小师弟可聪明啦......”她夸完李三丰后,梓芯说:“可到我来压轴揭晓谜底了吧?”
众人都非常好奇,尤其是李三丰,梓芯是他在师兄师姐里见到的时间最少的人了,只知道她整日都闷在屋内,只有劳作和吃饭的时候才会出现,平时都神神秘秘的,对武功一点兴趣都没有。
梓芯得意地说道:“我准备了一种魔法,它会点亮新年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