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接招,当“无忌”一剑砍下,那“老妪”举棒一迎,却听“当!”的一声,那拐杖居然断作两截。那一剑有多大力道,只见那“老妪”直甩手,并且不停用嘴去吹手指,仿佛手指给开水给烫了。“无忌”正要继续出剑,却见那“老妪”突然准备以手迎战,双手交叉举过头顶,再回到胸前,再交叉举过头顶,如此往复数十次。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忌”便想闪击他的要害,结束战斗。这时却听身后一身喊:“小心毒气!”那时已晚,就见光头首领旁几个人已然倒地。但只有光头首领和那喊话的蒙面人未曾倒地。“无忌”此刻也觉得天旋地转,手中软剑掉落,整个人便缓缓的倒了下去。
那“老妪”手中没有兵器,却停住手臂挥舞,跳出圈外,瞬间便消失在莽莽从林中。
那蒙面人便不去追赶,只是扶住“无忌”。好半天,“无忌”才醒转过来,看时,那蒙面人正是俊杰。
那光头首领以手试一试其他人的鼻息,便举步朝棺材走去,只见他一挥手,就听“咣当”一声,那棺材盖便被掀开。俊杰拿起地上的火把,凑近看时,果然那棺材里塞满了小孩子,只是他们已然昏迷过去。那光头大哥再次用手一试那小孩的鼻息,对俊杰点点头。
此时“无忌”已然清醒,那些倒地的蒙面人也一个一个的醒来。不一刻,个个又都精神抖擞的生动活泼起来。
光头首领便下令,先查验这些人的身份。那些蒙面人便一一扒掉那些死者的衣服,却见那些人明显属于两种帮派,一种帮派是胳膊上有着黑色蝙蝠纹身,一另类则是右臂上有狼的纹身。
光头首领便对俊杰道:“果然是这些畜生。”
俊杰便道:“若不是老大出面,可能我们还不能摆平这伙人呢。”
那光头首领便呵呵一笑道:“看你说得见外的,我也想积点阴德呢。”
事不宜迟,光头首领便下令消除痕迹。这边的几个蒙面汉子便上前,在那死者的伤口处乱刺几刀,说一声“兄弟对不起了”。然后迅速挖坑,将那些死者一一掩埋。这些做完,便调转牛车,将棺材重新运回城中。
“无忌”忙赶几步,走到俊杰身后,悄悄问道:“不知那位光头首领是哪一位。”
俊杰望了他一眼,只轻轻的说:“老皮。”
“无忌”闻言,犹如被电击中,瞬间石化。正发呆时,却被人一推,这才醒转过来,看时,正是肖无忌。那队人已然走远,便赶忙跟上,心想,此刻返城要紧,等进城以后以后,一定要当面结识一下老皮。
“无忌”便问刘建武为什么没有出现,肖时迁就说,还有一队人马在城里抓捕城中嫌犯,刘建武一定是在那儿。
不一刻,便已到城下,城门已关。就见那伙人中便有一人要爬上城楼去开门,早被肖时迁那贼瞬间登城,这功夫,连老皮都暗暗叫好。没多久,城门便呀的一声打开,一行人便无声的驱赶牛车进入,肖时迁等人又重新关闭城门,那门倌还正睡着香甜呢。
刚一进城,就见光头首领突然对俊杰道一声:“我等走了,后会有期。”接着一声口哨,那伙人便朝俊杰一齐拱手,瞬间消失。
“无忌”赶两步要去挽留老皮,却连个人毛都不曾抓到,只好悻悻的回到俊杰跟前,俊杰望他一眼,哈哈一笑,道:“人家不是说后会有期吗,会有认识的那一天的。”
俊杰、“无忌”和肖时迁便赶着牛车走向县衙。那里已经聚集数百人,有哭声,有骂声,场面相当“热烈”。三人便将牛车赶了过去,早有人看见,就见几个妇女一面喊着自的孩子名字朝牛车飞奔而来。后面的人举着火把过来,这帮妇女便不顾体弱,扑上棺材,陆续有人找到自己孩子,此刻孩子们正在醒来,那此妇女便抱起自己的孩子,心肝儿肉的大哭起来。
等他们哭闹过一阵之后,再来寻找恩人时,哪里还有人影。只有人依稀记得他们朝城东去了,这伙人便一齐朝城东方向跪下,齐声感谢恩人的救命之恩。
回到武馆,那朱贵刘建武早已在那里等侯,他们说,等他们将那两爿店里的四个嫌犯制服押解到县衙门口时,就被愤怒的百姓一顿拳脚,没一刻钟,那四个人就被百姓肢解。他们也就悄然返回。
俊杰便问新任胡县令难道没在,朱贵便说,那货一来就和白牡丹搭上了,接到报案时正在白牡丹处鬼混,此刻正往县衙赶,怕是给这厮一个头功的彩礼。
俊杰便道:“人在做,天在看,所幸咱们的人都安全返回,就让那狗官幸运一回,希望他能以此激励自己,当一个好官。”
吃饭时,俊杰见“无忌”闷闷不乐的扒着饭,便坐在他的身旁,问道:“还在为没能结识老皮生闷气吧!”
“无忌”点点头,道:“老皮究竟是干什么的?”
俊杰也觉得得是时候告诉他了,就说:“他是嶅山县真正的英雄人物,是黑道中的红道。我自来嶅山县,便得老皮不少帮助。但他从不索取任何个人利益,我多次给他钱财,都给他拒绝了。”
“无忌”便知道,像今晚这等善事,真正的好汉往往是功成不居的,宁愿给那狗官一份政绩,也不肯流露出半分居功的态度。想必,这才是江湖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