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双方代表均同意先由李鹰邓县亲属来见面,那县令付其正却又怎能推脱。哪个时代都无法剥夺亲属探视权力的。
于是,就赶紧让人下去通知李鹰亲属前来见面。
哪里有什么亲属,除了可儿家人以外,李家本族的关系不多。所以便就请了可儿的娘亲与长兄前来见面。
见面安排在申时进行,那可儿的娘亲与长兄没一会就出来,脸色十分难看,也没作任何回答,就匆匆离开返回。
那县令便叫蓟县代表前去见面,果然,蓟县代表兴高采烈的出来,原来牢里关着的,正是蓟州曹县的吴二毛,人家亲爹前去查验,又哪里有错。但放吴二毛还有程序要走,所以,蓟县人便留少数在此,部分人监督县衙向上呈文,其他人,便打道回府。
那付其正也是垂头丧气的回到县衙,刚回衙便接到州府公文,请邓县近日配合钦差大臣查证灾情之事。原来豫州赈灾分粮之事已然惊动朝廷,现在朝廷已经派人下来查证事件。
那付其正便找来师爷乔严和曲通一起去密室商量对策。
按说用得着商量对策么,原来此事牵扯甚大,关于事情的内情远非一个县令能左右。
那付其正便问两个师爷,此事当如何对待。
那乔严便道:“看来,这个牢里的李鹰,还真是救命棋子呢。”
那县令忙问其故。
那乔严便道:“既然赈灾之事已经惊动朝廷,那势必有人拿这人说事,而后党成员很有可能采取丢卒保车战术。把灾情不报的了罪名直接压在豫州太守何能头上。那何能势必拉上一些垫背的,就可能对付县令不利,那与其等他陷害自己,不如自己先将这个棋子抛出,争取宽大处理。”
那曲通也极力赞成,不过建议还是先看一看朝廷大员的路数在作定夺。因为,朝廷派下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要将此事真相揭开的人,事到如此,已经是很明显的灾情不报,才引起百姓分分粮。但既然有人敢于叫豫州人知情不报,那这人的能量就会足够大,想要借这么一件事,置人于死地是不可能的,充其量是矛盾双方各退一步,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所以,这颗棋子抛与不抛,的确应该看情形的,绝对不能贸然出手。
那乔严向来与曲通意见相左,便道:“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看了,此事闹到现在,其实已经再掀不起什么大浪,那些拿到粮食的百姓,不可能将粮食交出,那些没分来的,势必还要给分,这样怎么会发生民变呢。既然没有发生民变,那总得拿人说事,所以,何能知情不报的罪名是安定了的。所以,付县令没有必要死扛当炮灰,该出手时就出手。晚了,黄花菜都就凉了。”
那曲通便又另辟蹊径,道:“那主持赈灾分粮的曹恩浩,如果没有强大的势力支持,他怎么敢这么做,人家敢这么做,肯定就是要把矛头对准一些人,试想一下,如果没有及时赈灾,激起民变,对谁有利,肯定是对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有利,如果没有发生民变,那朝廷的根基就会稳固,会更加不利于那些想谋事的人,这些人只有采用丢卒保车的策略。所以,为今之计,当然就是抓住假李鹰这个棋子,作为立功筹码。”
那曲通又进一计:“我们还可以将那一拔人在本县杀害李鹰家人的事捏在手里。因为李鹰毕竟是刺杀太师,就算有罪,也是李鹰之罪,无他的家人无关,但他的家人却横遭杀害,那拔人使出种种手法,逼李鹰现形,此次在邓县处斩李鹰之事,就是明知故犯,现在李鹰家人已经识破,那这个假李鹰就只有一个用途,用来自保。”
那付其正突然意识到,这事其实扑朔迷离,机会稍纵即逝,弄得好,没事,弄不好,丢了吃饭的家伙。但有一点他却十分明白,太师与李鹰的仇却是难解难分了,此后还会有一些较量。自己最好是能想个办法离开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