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真道长真乃神人也,自从朱贵按馆主俊杰吩咐每天给李鹰服用药物,李鹰明显好转,加之本身是习武之人,先天根基深厚,没两天,李鹰不仅能起得床来,而且还能下地走动,服过药后,竟如常人一样,只是药性过后,却也困乏无力。好在除夕时节,道长将会亲自前来诊治,想必不日定能痊愈。
这一日,服过药,李鹰便下地走动,躺在炕上也太憋屈了。这对习武之人不啻一种折磨。
这时朱贵进来,端着饭菜,李鹰见此,明显有了食欲。不料朱贵那厮将饭菜摆好,自己却挡在桌前,腆着脸朝向李鹰道,“鹰哥,你的可儿来也!正在门外。”
李鹰闻听此言,下意识的朝门口走去,正要迈过门槛,却猛的停住,旋即转身,就见他面色难看,双眼圆瞪,直冲向朱贵奔来,朱贵吓得赶紧朝炕上躲去。李鹰在炕边停住,直指朱贵:“你这个猪,你再提可儿,我非封了你的猪嘴不可!”
朱贵吓坏了,自从李鹰到来,从来还没见过他后这么大的气,明显是气急了,但却还能想到抢白,就低声道,“不让我说,那你怎么半夜不停的叫可儿可儿的。把我吵醒好几次呢。”说完忙用手扇自己的嘴,“瞧我这猪脑子,怎么还说。”
李鹰闻听此言,表情一滞,接着泪如雨下,转身坐在炕边,放声痛哭。朱贵吓得不知所措,呆在炕边。
正在院子教授拳法的俊杰赶忙跑进厢房,见此情景,忙给朱贵使个眼色,朱贵便低头走出厢房。
俊杰也不去劝,他知道,李鹰一定是遇到伤心的事了,这事,与其去劝,不如放任他去哭,这样对他好点。
李鹰哭过一阵,觉得好受多了,便止住哭起,这是自从京城万花山一役后,最为酣畅淋漓的一场哭,话多的朱贵又怎能体味得出,也只有饱经风霜的馆主朱俊杰才能体味得到。
良久,俊杰便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存周呀,你还是……”
正在此时却只听门外一片嘈杂,真个马嘶人喊,妇孺哭泣声,行人躲避声,货架倒塌声,声声入耳。
俊杰正疑惑间,就见朱贵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报……报……报告,驴……驴……驴来了!”
俊杰毕竟见过世面,忙止住朱贵:“黑牛,把气喘匀再说,天还没塌下来呢。什么驴不驴的?”
朱贵便长长的吐出几口气,才说:“就县衙那个吕捕头,满大街人都骂他是驴呢?”
“尽扯没用的,谁问你这个?”俊杰脸色很不好看。
“哦,是的,那驴,哦不,是吕捕头满大街搜捕朝庭逃犯,说什么万花山刺杀太师什么的。”
早已止住哭声的李鹰便正色道,“这是冲我来的,我得出去,不能连累朱馆主。”
俊杰却并不慌,以手止住李鹰:“还不到那一刻,让我先去应付一下。”又对朱贵道,“你先领存周到后面去,到那儿去,先安顿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