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的灵牌,怎么立在我儿画像前?”曹夫人脸色铁青的回过头来,逼视着婉玉。俊杰急得在旁边抓耳挠腮,一急便想不出个应对之法。
谁知那婉玉倒是十分平静的回答:“这是正哥哥的灵牌,他已……”
“胡说!”曹夫人不容她把话说完,就劈头大喝一声。“初五晚上我就亲眼看见正儿了,正儿好好的。”
婉玉却仍是一脸凝霜的说道:”在我的眼里,正哥哥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许你咒正儿!”曹夫人更加愤怒了,一把就把那灵牌扇到地上。狠劲的踩。锦儿在旁边也吓得呆住了。
俊杰和邹氏赶忙上前拉住劝解道:“小孩子之间的事,亲家母不要介意。”
婉玉也给激起了,便也不顾及礼仪的对曹夫人吼道:“他的魂给别的女人勾去了,要不他怎么两年都不回来。”
“你胡说啥呢,初五我明明看见他回来了,你问问你爹就知道了。是你爹亲自带到我跟前的。”
“初五我也见到他了,他亲口对我说他已经和一个叫可儿的女人结婚了。”婉玉越说越委屈,不禁放声大哭。
曹夫见婉玉大哭,就停下来。“正儿遇到点事,也只能暂时回来看看咱,你不知道人家到处抓他吗?”
“他不是遇到事,他是心被狐狸精给勾去了,他是你儿子,你当然护着他了。呜呜呜。”
锦儿也在旁边劝解婉玉,忙着递手帕,又忙着给俊杰使眼色。
那曹夫人也起了疑心,但立即反驳道:“要不是有事,那吕捕头又怎么拿着正儿的画像。”
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俊杰回过神来,忙对婉玉大声喊道:“婉玉,不得无礼。正儿确实是遇到点事,亲家母说的是对的。”
曹夫人此刻也平静下来,就走过来拉住婉玉的手道:“我娃可怜的,两年么见正儿,又不能明说,还让婉玉以为他外面有人了,我娃放心,我生的儿子我知道,那娃从小就是个执脾气,一念念(秦州话,专心的意思)。他要是敢吃了五谷想六谷,我娃,相信姨,我不把他我儿的皮揭了才怪呢。”
婉玉挣脱曹夫人的手,转过身,背对着曹夫人道:“他那天见我第一眼就把我叫成可儿,可儿是谁,他又不告诉我,然后……然后,我就气糊涂了,他那么狠心,把我气昏过去了,连我管都么管就走了。”
这么一下,曹夫人也觉得儿子那天的行为有点反常,她也像突然醒悟似的一跺脚。“我也觉得正儿怪怪的,怎么说的话有点豫州腔,我……”
“就是得,他的确说的是豫州话,肯定是跟人家时间长了,学会豫州话了。”
“不对呀,我还拉开正儿的衣襟一看,胸口的胎记我是认得的。这么说,他真的在外面有人了。”
说到这儿,她便转身直视苦着脸的俊杰和邹氏道:“你说,正儿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有人了?”
俊杰此刻真是百口莫辩,也恨气的说道:“这我哪知道,我又没跟着他。不过,吕捕头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来搜人吧。”
是啊,吕捕头亲自带人来搜,这还有假,可能是那人和正儿十分相象吧。但曹夫人坚信,他看见的绝对是正儿,有那殷红的掌印做证。但此事疑点太多。
曹夫人便转身逼视俊杰:“你说,正儿是你带走的,他此刻跑哪儿去了?”
“正儿”跑哪去他自然是知道的,但他还得继续把这个谎编下去。于是便道:“他是朝嶅山方向跑了,兴许是去嶅山躲起来了吧,不过临走我告诉他,要是在外面呆不下去,或者没钱了,我会在嶅山上一个地方给他放些钱粮的,要不,我去给他捎个信,如果方便的话,一定回来说清楚那个女人的事。”
他走到门口朝门外望了望,然后又蹑手蹑脚的走回来,对婉玉曹夫人悄悄的说:“你们就闹吧,要是闹得官府知道了,把他抓回来,就……”他做个砍头的动作。吓得两女忙捂住嘴,两眼睁得老大。
他便又对婉玉低声道:“你是让他回来给你说清楚那个女人呢,还是要他死?”婉玉本能的摇摇头。
俊杰又转身盯着曹夫人道:“你是要儿子活呢,还是要儿子死。”
“当然要儿子活了。”曹夫人不假思索的说道。
“那你对别人说正儿现在是死了呢,还是正儿现在活着呢?”
“这!?”曹夫人犯难了。她此刻毕竟恢复正常了,很快的,他想明白了,赶紧从地上捡起牌位,用衣袖擦拭干净,重新放在香案上。“对,只有说正儿死了,那吕捕头才不会觉得有问题,这样才会保全正儿。”
“婉玉”也像突然明白点什么似的。“对,得做得像个死了的样子。”
“那还管不管他在外面找女人了?”
“这……”婉玉也是左右为难,想了想,突然道。“这事我还得管,但不能让官府抓住他。”
曹夫人也表示支持。俊杰便对二女说。“为今之计,就是要对别人说,正儿死了。”
婉玉便问:“那要是官府查呢?”此刻,俊杰突然发现,婉玉比初五时更正常了。
俊杰也假装这的确是个事,就想了想说:“这好办,我自有办法应对。”
两女表示相信,俊杰的能力,他们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