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八日,尤里圜。
这一日,申时放风时刻,正是“无忌”轮值看管放风犯人。那“无忌”便与那些犯人们闲聊。他知道,这些人虽然是些鸡鸣狗盗之徒,但说不定有哪一个谁在哪一天会派上用场。所以,他虽然是狱卒,拥有对犯人生杀予夺的权力,但他从不作威做福,勒索犯人。而是与他们和谐相处。因此,他的到来,犯人们不但不敬而远之,相反还能讲给他一些狱中的经济学。
这时,有一名狱卒前来传,说是柳狱吏有事相招。他便飞奔过去,那柳狱吏便拿出一份文书,看时,却是本县县令的赦免文书,赦免对象当然就是刘建武了。柳狱吏便告诉他,县太爷已然依律赦免刘建武。那么此刻他的任务便是护送刘建武到家,算是对家属有个交代。同时,因他的立功表现,在本月月俸之中增加二成。
“无忌”当即表示不愿接受奖励,只求不管他以后是否继续当差,只充许多些出入自由即可。柳狱吏当即表示许多,亦将“无忌”视作心腹。
于是“无忌”便领命护送刘建武回家。那刘建武哪里肯回去面见那个吊睛白额虎。“无忌”反复劝慰,不是还有孩子吗,好歹也有有个当爹的样子不是。刘建武勉强同意,但说要去好友肖时迁处住两天再回去。那“无忌”也正有一晤之念,但同行了。
路上“无忌”便问建武下一步打算。刘建武表示不愿意当个坐诊医生,而愿意当个游医,同时想经常进入嶅山,研究中草药。
其实那肖时迁就在城西王家沟,翻个山梁就可到白家庄。也是个破庙。二人到时,里面却空无一人,刘建武就骂道:“这骚驴又去找相好的了。”
“莫非这肖时迁也是个采花贼。”
“才不是呢。他却是一个痴汉一个。”刘建武便告诉“无忌”。肖时迁至今还在练童子功。倒不是他功能缺失,是由于他在苦等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真是胡萝卜调辣子——看不出来。“无忌”原以为爱情都是那些漂亮人的事。没想到,这么丑的一个人。居然也会为情所困。
“那是怎样一个女子,值得我们的神偷至今不娶?”
“能让吕捕头看中,能差到哪里去。”
“吕捕头的女人?怪不得。”
刘建武便告诉“无忌”。当年,那肖时迁师从神丐钻天鹞学艺期间,由于总能得钱财,也时常接济荆州来的乞丐周狗儿父女,那周狗儿的女儿周彩莲也对肖时迁颇有好感。吕捕头是州府派下来当捕头的。在一次执行公务时见到周彩莲,就要挟周狗儿答应把周彩莲嫁给自己。为了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那周狗儿居然答应吕捕头。肖时迁屡次潜入吕府,那那周彩莲却抱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之志。虽然过得很苦,却愿意坚持下去,肖时迁不死心,一味纠缠,时之今日,仍视其他其他女子为粪土,无意娶亲,至今仍是孑然一身。
“无忌”听罢嗟叹不已。
“无忌”又问那刘建武,可否解决与孙巧娇的相思之苦,毕竟那老道让他解人相思之苦,虽然他无法解得婉玉之苦,但设法为刘建武解决,也算功德一件呀。可刘建武却王顾左右而言他。
“无忌”便问:“难道是他不喜欢孙小姐了吗?”
建武摇摇头。
“难道怕母老虎吃醋?容不下人?”
建武一脸的子丑寅卯。
“无忌”便道:“从那封信可知,孙小姐是倾心于你,正好我们设法,将她偷出,岂不成人之美。”
这时,突听墙外有人抚掌大笑道“妙!妙!妙!”接着便有一个人影轻轻落下。“本人以前都是在偷钱,现在居然也可偷一回人试试。”
“无忌”看时,不是那肖时迁又是谁呢。刘建武却骂道:“去你娘的×,你个耗子精还学猫哩-----简直不务正业么。”
三人便一同走进肖时迁的“豪宅”。果然是光天光地,连个下脚之处都没有。“无忌”便在门墩上坐下。
“无忌”便道:“肖老弟要是能把孙小姐给偷出来,那也是功德一件呀。”
“有人是光想不练,还常骂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那肖时迁倒是愤愤不平。
那刘建武就道:“事情哪有你们想的那么容易?就算是能偷出来,住哪,吃啥,和那母老虎咋相处?”
肖时迁便上来就刘建武一拳:“你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以你的能力,钱会成为问题吗,就算钱不够,哥们我的钱还少吗?”
“无忌”也觉得刘建武是多虑了,便道:“问题的关键是人家孙小姐目前对你有意,若是负了她,只怕是后悔三生呢?”
“他是有办法不用,李哥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这货不仅能看病,还会易容术,识得各种奇毒。”光这几种方法都够用了,他纯粹是心里热闹罢了。”
“易容术?”“无忌”闻听颇感兴趣,“不知这一奇术能管用么?”
“当然管用了,任是什么人,一经易容,瞬间就会神鬼莫辨。”
肖时迁是知道的。
“无忌”便喜道:“这简直太好了,我正愁着去见那朱婉玉小姐,莫不如刘兄给我易个容,也就免受她纠缠了。”
“纠缠?”肖时迁听后就怒了。“艳人呢是不是,你们一个被人思念,一个被人纠缠,就咱一个舅舅为疼,姥姥不爱的。”
“无忌”便道:“我妻尸骨未寒,自家却移情别恋,良心不安呀。”
“那也不能为国事而废人伦呀?”那作贼的消时迁居然说出这么大的一个话,着实令人叹服。
“这易容术分永久的和临时的,手艺倒是家传的,但事情却不能像李兄说的那么简单,还真应从长计议才是。”
“无忌”当即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