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日,尤里圜
“无忌”便来见柳狱吏。
那狱吏见是“无忌”,忙关切的问,最近狱中生活是否还算适应,下面有没有人为难你,“无忌”便回应说一切都好,感谢柳大人多方照顾,正寻思找个机会报答柳大人知遇之恩呢。那柳狱吏便笑称,都是朱馆主面子大,又夸“无忌”明理懂事,比其他狱卒顶事多了。
谈到正题,无忌便道:“属下最近在狱内多有走动,也掌握一些线索,正要禀报柳大人,以讨个示下。”
“哦?有线索?”那柳大人颇觉意外。“说来看看。”
无忌见左右并无其他人,便附耳过来,对那柳狱吏说道:“属下近来经过多方了解,那刘建武还有重大隐情未曾汇报,经属下软硬兼施,那厮愿有立功表现,以求早日出狱。”
那柳狱吏也颇觉意外,便道:“若是有立功表现,也可构成出狱条件。”
“无忌”便道:“据那刘建武交代,他于某处藏匿赃物不少,愿交于大人代为上报,以求早日出狱。”
那柳狱吏闻言,思忖半响,道:“我朝自高祖以来,便有定制,如罪犯确有悔改与立功表现,便可减轻处罚。吾皇仁德,多次宣谕,要教化于民,不可滥施刑狱,以免激起异变。类似案件我已办理不少。他若确有悔改,我当酌情予以减刑,让他早日出狱。”
“无忌”闻言不胜欢喜,道:“既是如此,便请大人下令,我等立即押解刘建武前去解回赃物如何。”
柳大人闻听,略略皱了皱眉:“此事切莫大动干戈,还是你受累外出取来,待我仔细查验妥当之后,再作定夺。”
“大人所虑极是,属下方才鲁莽,还望大人见谅才是。”
“凡减刑之事,都需慎重从事,若是操之过急,反倒不妙。这样吧,我即刻签出勤令,你即刻外出公干,先去他所说之处察看虚实,若是能起获赃物,即可,若是不能,即刻回复,不可在外延宕。”
“无忌”应声得令。那柳狱吏便立即签了外出令,“无忌”便持令外出,一路畅通。不消半日,那“无忌”便回。那柳狱吏室中此刻有不少人,都是一些闲谈之人。“无忌”便于庭外等候。柳狱吏见状,便叫他们暂且散去,“无忌”这才呈上所携包裹,“无忌”便打开包裹,柳狱吏看时,却是两个金条和一两件器物,象是值点钱。
看罢柳狱吏便叫他收起,道:“这金条倒象是真的,但不知这器物是真是赝,待我拿出去请人验看一二再做定夺,不过,仅这些,也算是有重大立功表现,此事不可外传,待我查证无误后再做定夺。”
如此安排,可谓滴水不露,“无忌”表示很敬佩,于是便请求退出。柳狱吏也不挽留。
是夜,又是“无忌”当值。“无忌”便再到刘建武监舍。
“无忌”便告诉刘建武已经将赃物交于柳狱吏。想必要不了几天便可以出狱。
刘建武却说:“人生处处为牢狱,出去又能如何?”
他说这话,“无忌”也能理解,毕竟,刘尊为朝庭效劳多年,已经混出“太医双雄”之一的名号,可又能怎样,也只落得罢官没收家产,能保住一家人性命都算不错了,还奢谈什么功业。真可谓伴君如伴虎呀。再者,若是顺利,刘建武与孙小姐怕是早已喜结连理,过得十分美满,可现实却是有人强夺,有人设计陷害。再说自己,伏击人家不成,反被杀全家,如今真的是丧家之犬,想想不免心中恓惶。但自己就是被伏,被杀,那也是罪有应得,可可儿,父母又身犯何罪,却横遭杀害。
想到这儿,“无忌”便道:“真正有罪的不是你我,为什么有人为所欲为,贪得无厌,不加收敛,你我却要沦落天涯,难道,我们不能为冤死的做点什么吗?”
刘建武无语。半晌,就开口道:“还是让我来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无忌”便解开衣衫,让他来看。牢内昏暗,“无忌”便端来油灯,那建武借着灯光看了半天,道声蹊跷。就对“无忌”道:“此毒很是刁钻,以我之力,怕是不能完全去除,不过我可以一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无忌”闻言一喜,便问:“此毒如何刁钻,应如何去除?”
那建武便道:“家父精通医道,在太医院中,对各种奇毒颇有研究,我随家父学医,知道这种毒出自一个门派唤作玉皇派。最是刁钻无比,然天地万物,相生相克,我华夏地大物博,经历多少磨难,始终立于不败之地,为天下正统,自然克制之法,否则,早被异族赶走了,又怎能绵延至今呢。”
“玉皇派!”“无忌”大为惊呀。“这玉皇派闻所未闻,愿闻其详。”
刘建武便告诉“无忌”,玉皇派,顾名思义就是以陇州玉皇山为基地的一个武林流派,玉皇山地处华夏西部边陲,北接河西走廊,南连吐蕃,又与苗疆相近,此处人尤其擅长用毒之术。从类型上讲,这些都算是旁门左道,算不得上乘功夫。
“那你又如何解得此毒?”此刻“无忌”最为关心的仍是能不能解得此毒。
“办法倒是有,不过把握不大,需要走一步看一步。”刘建武颇有顾虑。
“那就一试。”“无忌”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于是那刘建武便开了药方,告诉他服用之法,“无忌”拿了药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