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一百万两库银运到瀑布下面之时,那“曹正”早已变回“无忌”的模样,肖时迁便安排手下之人可以回到秦州城。自己和“无忌”留下存放银子。此系天机,那些搬运的人也不知道搬些什么东西,因为那些东西是被装在几十个麻袋里的,而苟少等人则是扮作商人样子的。想必那胡人得不到银子,肯定会暴跳如雷的。
且说那时迁一边与“无忌”搬运银子,一边不解的询问“无忌”道:“刚才多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结果了那苟少的狗命,为什么还要放他走?”
在肖时迁看来,这是一次好的报仇机会呀,你怎么居然就放他逃走,更何况苟少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了。
“无忌”听后呵呵一笑,道:“他对于苟敬宗有用呀。”
“可他是曹家的仇人,你没见他把曹家害成那样吗?”
“你以为我不想杀他,我做梦都想杀他呢。”
“至少得要他身上一件东西吧!”
“可是,杀了他,又能怎样?伤了他,又能如何?”
“至少,曹大一家人会舒坦。”
“那又怎样?曹正的命还能换回来吗,苟家也就好吗?”
“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的,他们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至少让他们受点惩罚才好。”
说这些话,其实就连“无忌”本人都实在难以接受,可自从经历可儿和父母之难之后,“无忌”就格外的看种生命,生命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可他不能轻易的要人性命。与其说他们每天勤奋的习武,与其是为了除暴安良,倒不如说是为了齐同慈爱。
“无忌”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道:“虽然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害人性命,但我认为最大的惩罚就是不惩罚,最大的功德就是救赎。而且,虽然我们有功夫,但我们不可以滥杀,要慎杀,要少杀。那种失去亲人的滋味,你是没有感受到。”
那肖时迁听得懵懵懂懂的,但他还是记下了慎杀,少杀。真是“苟能制侵凌,岂在多杀伤”。
但他还是不解,道:“万一那苟少不肯归顺,将曹正没死的消息传扬出来,又该如何?”
“无忌”听后呵呵一笑道:“这个不妨,他的父母在我们手上。况且我已经答应善待他的父母,即使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想必他也不会传扬出去。”
“可是,你不杀他,日后如何让苟少面对曹家的人,当曹家人面对苟少时,你又将如何来应对,你将如何来说服曹家人放弃仇恨?”
“是呀,这也是一个大的问题。”“无忌”想了想,还是缓缓的说道:“这得看他如何自我救赎,如果他果真能有功于社稷,我们还得想办法去保护他。这大概就是人们经常所说的,“化干戈为玉帛吧。”
“这简直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谁让我们遇到这样的尴尬呢,换作是别人,你也许会接受,只不过这样的事遇到我们身上,再难也得接受不是吗。”
“那杀人偿命的话就不算话了?”
“话还是要算的,要不然,谁还会去守法。问题是一个人说杀人和杀了人所面临的问题是不同的。比如对待缘分,原谅和不原谅都要我们自己来承担,可别人因为可以不用负什么责任,报以觉得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因为他们既不负责任也不想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