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落寞的时候如果有一个人能在你面前陪你抽烟喝酒,听你的啰嗦絮叨,那么我相信这个人应该能够有资格称得上是至交。
我随庄子一起躺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眼角也湿润起来,我不喜欢矫情,因为矫情对我来说代价太高,而且我感觉不值得。
我眨了几下眼睛环顾四周,竟然能看到几个游魂在树下残墙处互闪互现,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此刻的心情比较糟糕我竟然没有一丝恐惧感,反而瞥了他们一眼转而置之不理。
那些游魂本来要通过我们躺着的这条路,可是看到我之后却急速的回避绕道而行。不是说三更的恶鬼最嚣张吗?为什么这个时候我的眼神里竟然是不屑与藐视。
突然一股迷雾迷了我的双眼,我斜眼瞧了一下心里想到,看来黑白无常来了。
我想这俩家伙来的真不是时候,太不懂得人情世故了,可是又一想黑白无常又非常人又怎么会理解感情这东西。
“哎吆,我说刀爷,您怎么在这里啊。可是让我和老八好一阵找啊!”白无常样子很着急的说道。
“你们不是鬼差吗?不是想到哪里就到哪里想找到谁就找到谁吗?”我闭着眼睛微微的说道。
“您这话说的,我们两个就是再有本事也是顺着阴气找人的,您身上的阳气这么重就算我和老八的鼻子再好使也闻不到您的味儿啊,您别躺着了,跟我走一趟吧!”白无常焦急的说道。
我好奇的问道:“去哪里?”
“去找何晴的魂魄啊,这眼看何晴的魂魄马上就要香消玉殒了,我们再不抓紧点时间可就来不及了。”白无常说道。
“七爷,咱们都纠缠那柳魂那么多年了,他不领情也就罢了,咱们干吗还要上杆子给他扯淡,阎罗王也真是的,阴间就是人才再不济,也没必要非要吊死在柳方这一棵树上啊,如今地府表面上和和气气的可是十殿阎王都各怀鬼胎,他们都不着急咱们跟着起什么劲儿啊。”黑无常怨愤的在一旁说道。
这时庄子突然清醒过来,估计是他被这凉雨一浇酒已经醒了一半,他站起来走到黑无常跟前将手臂搭在黑无常的肩膀上:“黑兄弟你,你来了!”庄子说着打了一个响嗝。
黑无常一捂鼻子:“江兄弟你这是喝了多少啊,不过,下次喝的时候叫上我哈,我和七爷也好久没有醉过了。”
看来自从上一次见面庄子和黑无常已经相当熟悉了,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水对白无常说道:“那何晴不是在地府吗?我和庄子这么能去?”
白无常大嘴一裂说道:“这个您放心,您这镇魂只要在您身上出入地府没有人敢拦着你。”
“哦?看来你比我了解这镇魂,你给我说说,免得我控制不了它。”我感兴趣的说道。
“那咱这样,一边走一边说,免得咱们错过了时机。”白无常说道。
我答应之黑无常一手扶着庄子就要走,白无常先让我们停下右手一挥一辆公车开了过来。
我甚至不知道脑子里为什么会认为它是一辆公车,好像我的意识里早就存在这样一个印象一样,我想肯定是那镇魂符的作用。
这辆车,在黑暗里也不怎么显眼,公车行事过来的时候看不到尾部,只见前面的车灯像是两个大灯笼,只是那灯笼的灯光很暗,而且飘忽不定诡异的很。
“这……”我感到一阵惊讶,难道去地府还要做公车?
“刀爷您别惊讶,地府的事您或许还不太了解,这是我们出差用的专列,有些事您还需要慢慢了解。”白无常只说什么事都让我以后慢慢了解,这种感觉就像有人给你开空头支票一样,心里那个玄乎。
坐上专列就感觉整个人飘了起来,屁股下的椅子软乎乎的由于光线黑暗我也看不到车内的情形,只感觉自己是向前移动的,而且移动的速度飞快。
这下可把庄子害惨了,他现在还在半醒半醉之间,加上专列移动的速度比较快这下他胃里开始翻江倒海起来,他迷迷糊糊的倚在座位上胸脯一起一伏的想要吐出来,黑无常急忙捂住他的嘴说道:“庄哥可别在这里面吐啊。”
我摇了摇头苦笑着想到:你还别说庄子和黑无常挺投缘的,庄子虽然胆小但是也算是个地道的驱鬼师,遇到脾气暴躁的黑无常却能聊得来,实在是难得。
白无常坐在我旁边一直脸都是笑呵呵的,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便问他:“我说老谢,你怎么老是笑呵呵的?是不是死之前脸就是这个模样掰不回来了?”
白无常呵呵一笑回答道:“呵呵,伸手不打笑脸人吗,还是多笑笑好,没有那么多烦恼。”
我不由的佩服起白无常了,都已经是地府的阴差了还生活的这般大度,鬼且如此让我这个阳间之人情何以堪。
“刀爷一会咱们要悄悄的行事,不然会被地府其他的阴差发现的,到那个时候万一他们告到自家阎王那里我们可就惹上大事了。”白无常突然想起到什么说道。
“嗯,我都不敢相信我要去地府了,这会不会太晦气了?会不会影响我的财运?我会不会倒霉啊?”我想着以前老家人说的遇到鬼是一件晦气的事情但有的问白无常道。
“你瞧我头上的帽子写的什么?”白无常一指他头顶上的高帽笑眯眯的说道。
只见他头顶上的高帽上写道‘一见发财’四个大字,我这才想起来原来黑白无常的传说是真的。
传说黑白无常在夜间奉命拿人魂魄时因情绪和事情的性质不同两人帽子上的字也会不同。假如遇到黑白无常心情比较好时,或者是无常二爷在夜间非公事在阳间过境之时,通常白无常的帽子上会写着‘一见发财’四字,而黑无常则头顶‘天下太平’,相反如果他们两个是奉命来阳间捉拿恶鬼的时候白无常的帽子上则是‘你也来了’四字,而黑无常头上则是‘正在捉你’四字。
此时白无常的帽子上正是‘一见发财’四个字,我看了之后用手使劲在上面蹭了蹭,确定不是一抹就掉手写的之后才安心了。
白无常扶了扶被我蹭歪的帽子问道:“刀爷,说句实话,能让我和老八佩服的人还真的没有,您是第一个,我俩当差那么久从来还没见过有人能同时拥有将神和镇魂两样神物的,在我的印象里那只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今日有幸能和刀爷一起行事,这心里甭提有多安心了。”
我听完白无常的话感到好笑,这不是在奉承我吗?没想到我一个以前连鬼都没见过的雏儿今天却能得到白无常的赞赏,这事情还真是没有天理可言,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庄子要不是在我的光环照耀下也不可能和黑无常聊得那么投机。
白无常说的一点倒是没错,我心里已经感觉不到恐惧,就连白无常说要去阴间我愣是眼都没眨一下,或许是那镇魂对我的心里有莫名的安抚作用。
反正不管怎样,只要能帮助黑白无常收服了那柳方那些钱财自然就是我和庄子的了,这才是我的真正目的。
白无常叮嘱我说,一会到了地府之后让我尽量呼吸平稳些,他说我的阳气太重怕其他的鬼怪和巡逻的夜叉闻到我的气息,我说这都是小意思,我劲量憋住呼吸不就是了。
白无常在我的头顶和双肩上分别拍了一下,我急忙一缩头眉头一紧瞥着他说道:“老白,你搞什么?是不是一个人久了连男人的便宜都要占?”
他一笑说道:“刀爷您误会了,我这是把您身上的三把火扑灭这样可以让你更顺利的进入地府,要不然您这三把火非得把地府照个通亮不可。”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人有三把火,头上一把双肩各有一把,都说在夜间走路时如果听到后面有声音在喊你的名字千万不要回头,即使是回头也要慢慢的,因为你突然一个转身会把代表阳气的三把火扑灭那样就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