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足足等了四个小时的程君语耐心全失的瞄着手腕上的低调名贵的手表,坐在大厅真皮沙发里浑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呯”听着大门响起打开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你去那里了。”
“我……”进门片刻都没有的夏影熙欲想解释什么,但……程君语先入为主的观念打破她的话语。
“你,你早已习惯不留只言片语。”他的怨恨停留在三年前停滞不前满腔怨恨。
“……”
“我会让你知道,我早已不是当初的我,你就等着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吧降。”他会让她看清,她只是他的俘虏,为她所做的错事付出惨痛的代价。
“语,今天我好累,你能不能不再争锋相对啊。”这个时候,她真的很想靠在他的胸膛,听他说着安慰的话语,这大概是最大的痴心妄想,她明白。
因为恨连一语半会他都不愿留给她,心脏压抑沉重,鼻子泛起酸性注视着他冷漠的离开沙发,走进那间在她帮进来就同居一起的房间。
休战了。一个星期下来他早出晚归,见上他一面变成了是她的一种奢望,那晚的争锋相对不再出现,同一屋檐下却不得相见,是对她另一种无言的折磨,每每四下无人时,公寓显得特别的冷清,有时候她还真希望他带着怨恨语言上的攻击,也比同住不同见的情景来得好。
今日,她特别的想念他,一星期了……他们相见的时间又少了一星期。她匆忙的拧起手提包,跑出公寓,坐上出租车,来到程氏集团,走进去以后和上一次工作人员的态度令人耳目一新,截然不同。
“小姐,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是来找你们总裁。”经过上一次的碰壁,夏影熙尴尬得害怕为难人家以及遇到的刁难。
“请问你预约了吗?”听闻了上次因为服务态度极差而被解雇,既然前人当了标本,前台的工作人员心底有多大的鄙夷都尽量隐藏,极其保持态度良好。
“没。”她倒老实回应。
反而令前台的小姐一阵惊呆瞪大双眼。“哦,小姐请问你贵姓,我帮你咨询一下。”
“夏影熙。”
“好,麻烦移步到对面的沙发坐会,我会尽快帮你通知。”那只是前台专员惯用的敷衍字句。
“好,谢谢你。”她双手提着包包,目光不曾离开电梯方向。
情在心底里,为何满腔恨意,
渴望抓住的手,竟然会悄悄溜掉,
怀抱总冷冰冰感觉不到温暖……爱伤别离
夏影熙的手机来电铃声响起,一长串哀愁的音乐,低头一瞅,滑过接话健。
“喂,妈啊。”
“影熙……你爸下岗了,你回来陪陪他吧。”夏母苦无办法的说。
在夏母的哭诉下,明白原委的夏影熙遥望着父亲工作了十余载的大夏,无所畏惧的走进去。一生正直工作从不马虎的父亲,无故的接到人事通知,他被解雇,而解雇的愿意令人极其气愤,居然是无故旷工数日,那几日夏父都一直在医院接受调养,而他也通知了主管上司,一切都按着手续休假。
“我要见你们BOSS。”
“小姐对不起,请问预约了吗。”短短数天他们公司换了新的老板,公司也大开斧刀高层都走了一大半,她们小职员也终日人心惶惶就怕一个不小心做错了事情,下一个被开刀的是自己。
“你敢拦我,不怕被解雇吗?”其实这句话是她在无聊时电视里学回来的,没有想到前台人员真的唯唯诺诺的指出她们老板的办公室方向。
“你直走右拐越过秘书室就能见到老板的办公室。”
瞧着工作人员胆战心惊的指出办公室的路径,夏影熙不禁的在心里苦笑,刚才在程氏集团她是用错态度,粗声粗气的吓唬人比温顺服从有用。
那个原本应该坐在程氏集团最高位置处理工作的人,居然出现在夏影熙义愤填膺找人理论的办公桌上。
“语?”怎么会是他,她不懂也不明白。那解雇她父亲的人会是……他吗?
“找上门来了。”他嗤语一笑。
“是你令我父亲失业。”
“没错。”他自认不讳。
“为什么?”
“我说过……你会付出代价。”而他选择最轻微的警告。
“你对我真的恨之入骨,是吗。”她努力的讨好,努力的装作不在乎他的恨,终究破灭了,他的恨已经迁怒到她的家人了。
“是!”他恨不得插住她的脖子慢慢的失去呼吸,目露凶狠的他步步逼近,她心惊的趔趔趄趄后退,记忆中的他桀骜不羁、霸道如帝王所做的每一件事胜券在握,骄傲的笑颜使人蜂拥而上。
“语,不要这样,这不是你。”遽然,她抛开惧怕紧抱住他挺值的腰杆。
程君语遭到突然起来的拥抱,心头不由一颤,双手情不自禁的回抱她,在快要落到她背脊的同时他狠狠的握紧拳头。
“总裁,为什么解雇夏……”推开办公室门的秦馨本想替夏父挽回工作,可见到相拥一起的他们,伯父两个字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
“秦馨?”她缓缓转过头惊讶的瞧见来人竟然是自己求学时代最好的朋友。
在她晃神的同时程君语拉开了他们之间彼此的距离。
沉静的黄昏,洒下点点余光,落印在夏影熙与秦馨身上,面对面的坐在露天休闲吧里,她们各自点了一杯冷热饮,搅拌着杯子里的饮料两人各怀心事。
“竟然走了三年,这次你回来究竟是为什么?”秦馨终于开口提问。
“你一直在他身边做事吗?”夏影熙问非所答。
她依稀还记的秦馨曾经说过,影熙你说我们会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形同陌路啊。她天真的以为那是一句无关紧要的玩笑话。
“看来你眼中真的只有他一个,上次你找他居然没有看见我就在他身旁。”夏影熙的目的是清晰可见,她还有什么机会?三年来她改变不了程君语的心,也融化不了他的冰冷。
“三年前那封信,你替我交给他了吗?”假如秦馨藏着一片真心,她不得不怀疑那封信,根本没交到程君语的手里。
“……”秦馨眼神闪躲逃避她的追问。
“难怪他的恨深入骨髓,原来他认定了我不告而别只语不留,那晚的争锋相对只是导火线。”种种的原因是她信错了人。
“……”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秦馨怎能辜负她的信任啊?
“朋友。”秦馨敷衍一笑。“所有美好的感情在爱情里都是不堪一击的。”
“……”
“在爱情面前,又怎么会有姐妹情,影熙你太天真了。”
她太天真了?回到公寓里的夏影熙反复思考着秦馨最后说的话。
扑鼻而来的酒味,他又喝酒了。那一年他误会自己,她该说出来吗?
“语。”他每每的自我折磨是对她的一种惩罚。倘若她坦白出当日的事情经过他们会不会回到了最初相识的模样。
假设他知道了真相,秦馨的下场又会是怎样?那是她一生认定最好的朋友啊。
“滚,别碰我。”他再度甩开了她柔弱的手。
“小心。”他脚步狼疮,令她忧心忡忡,默默的跟在背后,想着就算他摔倒了,自己也能替他垫背,减轻他的伤痛。
什么时候他才愿意回头看她一眼。
他的误会,她不会去埋怨任何一个人,只是心痛他在那段无疾而终的恋情里,摔得最伤的一个,似乎她三年的等待在猜测的真相里变得不再重要,她选择回来是正确的。
隔日,日头高挂天空。
“咳……咳”厨房忙活的小女子不时的发出轻咳嗽的声音出来。忍耐呼吸困难的夏影熙,坚持要在他醒来的时候准备好能清清肠胃的稀饭。
双手满意的捧着稀饭,正要拿进去房间给程君语进食,他穿着正式西装一丝不苟目光严肃淡漠,夏影熙止住脚步笑容和煦。“先进食吧,昨晚你喝了酒吃点稀饭对你的胃好。”
“讨好我是为你老父求情吧,可惜这招对我没有。”他将夏影熙对她的关心视作是献殷勤的谄媚。
他定要她尝试一下,亲人的孤援无助,痛心疾首的滋味。
“不是。”她竟然被他直直的盯着一句话再也说不出来。那一场误会,导致的不时分离,而是铺天盖地的怨恨情仇。
她想要去解释……却顾忌着知道真相的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难道他们终极一生都要为了,一个不该错过的缘而痛苦吗。
寂静的夜里,传来潇潇的风声,坐在梳妆台前的秦馨阴霾的盯着桌前那一封密封着泛黄的信封,假如夏影熙没有提及这一封信,她恐怕早就已经遗忘了这一件事,如果这封信关乎于她离开的真相,那么秦馨可以想象,程君语对自己的态度会由冷若冰霜演变成视若无睹,人都是自私的,更何况三年前就决定了,秦馨决然的将信放回抽屉,匆忙的用着书本压着,这将是一封永远被埋藏的秘密,除了当事人知道里面的内容再也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