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公寓跑出去后的程君语来到五光十色的pub里,他疯狂的将度数较高的洋酒,一杯一杯的往自己的肚子里灌。
风尘仆仆赶来的祁天元,瞧着他不要命的喝法,拧着眉头的问在他旁边的靳铭、钟嘉以及蓝晨月“他是怎么了。”
“……”众人一致的摇摇头,无知的耸耸肩。谁知道,他一来,一句话也不说就猛的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灌,他们问什么他也不说,傻傻的喝,他们心想就让他发泄一下吧,发泄完了自然会说了。
“能令他失去理智的人,只有一个。”祁天元大概想出个所以然了。
“难道夏影熙出现了。”靳铭、蓝晨月与钟嘉大伙异口同声惊讶的猜测。
“不要让我听见她的名字。”买醉的程君语听见了夏影熙的名字,犹如被激发的暴怒的狮子,语气凶狠的警示着。
“看来是真的。”他们四人无奈的你看我,我看你的说。
“买醉有什么用,过去多少年了,你又和她最好的朋友秦馨开始了,尽管她回来又能怎么样?一切都放下了吧。”祁天元劝导的说。
秦馨在他最艰难的时期陪伴着他度过,在他遭到公司众人打击,她义无反顾只身犯险的接近他最大的敌人阵形里偷取犯罪机密,甚至放弃了升学机会留下来帮他打理公司,在这一年的平静里秦馨才悄悄的去把课业大学文凭补回。
“分了。”在无形的契约里,他从来没有对她动过真心。
“分了?伯母知道吗?”他的亲人里只剩下伯母一个,靳铭清楚他母亲在他心里的地位。三年来他们都改变了,变得成熟了,唯一不变的是他们的兄弟情。
“我让她禁口。”他们并不知道他的一纸契约的恋情,当初是为了他的母亲,更为了保障秦馨的利益。
“她答应了?”钟嘉不可置信的问。
“能不到她不答应。”程君语说。
“你是有恃无恐吧,恃着她对你的爱。”蓝晨月也挺替秦馨悲哀。
“早在她答应做我女友时就说好了一切的条件,是你情我愿的交易。”他的真心在三年前就消失了,不会在为任何一个女人付出真心。“我先走了。”
众人瞅着他颠簸的背影,心中都确定着。他的真心只给了一个女人,那人便是夏影熙,无论那年她的离去伤他多重。
夏影熙聆听着门被打开的声音,她愉快的定看着,一身酒味攻进来的程君语,她担心的小跑上去,搀扶着他。“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你有资格管我吗。”他甩开了她的手。
“我帮你放热水,你洗洗去下酒气会好些。”她一直挂着坚强的笑容,一心一意的为着他着想。
心急的跑进了浴室,她调好水温,蹲在浴缸旁边,为了预防万一水温过高,她以手测试温度,手在水里像小鱼游来游去。
走进浴室见到她如小媳妇娇羞贤惠的一幕让带着戾气的程君语更加的暴戾,为什么她还能从容无愧的面对他,若非当初她负了他,那一场灾难不会降临他身上,若不是为了她,他的人生不会遭逢变故。
只要回忆起那一场变故他就恨,恨自己当初对她的情深,恨自己对她的爱,他的紧握的拳头手指“咯咯”声的响,他一手拉起她使力的甩她到墙角。“碍眼。”
他漠然的不去瞅她一眼,自顾自的褪下衣服,舒服的躺靠在浴缸里,闭上冷漠的眼眸,仿佛隔绝了世间的一切事物。
那个遭到他刻意遗忘虚弱身躯的夏影熙坚韧的咬牙忍耐着身子撞击后的痛苦,倚赖墙沿的力量爬起来。“语……”
心房压着心碎,她盈满泪光凝视着淡漠如冰不言不语如同她是空气一般,依旧不动躺在浴缸的他,他为何如此恨她?等待了三年不出现的人是他,尽管因为自己的病情他选择离开,她也从不曾去报怨他,甚至恨他,她只想在仅余的时间里有他的陪伴,难道她错了吗。她以为他的恨自己可以忽视掉,甚至化解……如今,他连她的靠近都嫌弃,她还有什么办法。
翌日
清风穿过透明玻璃打开的小口,顽皮的摇摆着的澄金色的窗帘,一床软塌上丝绵被悄悄的滑落,使程君语露出健壮的胸膛,他沉默的凝视着躺睡在他旁边的夏影熙。经过了三年她依旧没有改变,依旧一副让人由怜生爱的模样,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狠狠的毁掉她的楚楚可怜模样。她是他的仇人,她怎么还可以安静舒适的躺在他旁边?他斜斜的嘴角一笑,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阵寒风呼呼的吹进夏影熙****娇弱的身躯,她不由的打了一个寒碜,仍旧闭着眼睛的她自主的寻找能温暖人心的被子,由于怎么摸也找不到被子寒冷的打了一个大喷嚏“嘿啾”!她迷糊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软床上的被子早已不知所踪了。“奇怪,被子那里去了?”她顶着一双懵懂的眼眸,嘴巴嘀咕着。
换下睡衣,穿好衣裳的夏影熙走出卧房,程君语已经准备出门上班了,她悄悄的上前一步。“你……”
“这里没有佣人供你使唤,吃什么做什么你自己解决。”
“呯。”关门声。
她只想关心的问他一句,早餐吃了吗,简单的问候语也来不及说出口。她默默的,眼眸淡淡的凝视着关闭的大门,哀伤吗?说没有是假的吧,她那么努力去维持他们之间的平衡点,可换来的终究无情的背影。
这一天她本以为在等待他回来中度过,一通急促的电话铃声提醒了她,搬进程君语公寓里该向家中的父母联系,并说明原因。
“喂,妈!”她猜度着夏母该是担心自己才致电。
“影熙,你爸进院了。”夏母沧桑的嗓音透着疲倦。
“在那间医院,我现在马上过去。”听见健壮如山的父亲病倒,她再也不顾不得任何事情了。
“xx医院。”夏母报出医院的名字。
“好,我知道了。”挂上电话的她,一刻也不敢耽搁。
辗转千百最后还是来到了童天照挂证的医院,这大概就是命运不可违吧,夏影熙下了出租车后直接奔到她父亲的病房,这时手握着她父亲病历的童天照刚好为夏父诊后观察。
“大夫我先生病情怎样。”夏母忧虑的问。
“长年累月所致疲劳过度,休息一段时间就可痊愈。”在Z国S市里姓夏的多如繁星,童天照自然不会将他们圈入夏影熙的父母范畴里。
站在门口外的夏影熙熟悉了一切,内心乏起无限的内疚,是因为她长年累月沉重的医药费,父亲才会病如山倒,她着实是太不孝了,在有余的时间里从来没有为父亲着想过。她所望是好好孝顺父亲,如今却不知进去该说些什么。
“妈!”她挂着牵强的笑容,走进去。笑是为了安慰担忧父亲病体的夏母,她过去亲昵的拥抱着夏母。“爸,会好起来的。”
“嗯!”敛下眼帘的夏母靠在她胳膊点头。
“影熙!”童天照惊喜的一喊。
“天照,好巧哦。”巧,的确是巧,不巧一个心脏科的怎么可能在普通门诊里出现。
“的确。”意想不到他叔叔一个命令下来让他熟悉医院各门的门诊症状,居然遇见她,冥冥中早有主宰。
“影熙你认识这位大夫?”夏母这时才认真的打量起面前年轻和煦的童天照,给人的感觉是春降大地般温暖和蔼,这是夏母对他的第一印象。
“他是童天照,我E国时的主治医生,三年来一直对我无微不至,是我最交心同时也是最令我安心的好友。”三年来若不是有他赋予的关怀以及鼓励,她恐怕在陌生的国度里孑然一身寂寞的度过。
“原来……真是谢谢你,不管过去的三年对我家影熙的照顾还是今日对我丈夫的治疗,谢谢你。”夏母深深的九十度弯腰感激的对他道谢。
“伯母别这样。”童天照忙不及迭的扶起她,作为一名医护人员救死扶伤是使命更是天职,帮助病人脱离病毒的侵害,是他一生最快乐的原动力。
住院部楼下内围种植着茂盛的小树,阳光悄然的透过满枝的树叶,诈眼看去一双天作之合的佳人背影并肩而行。
“我以为我们的再见应该是医院外。”才短短的一天,他们又在医院中相见。
“这大概就是你我之间的缘分吧,院中缘分。”面对着他,夏影熙开着无所谓的玩笑话戚然一笑。
“还有心情开玩笑,不错,保持住良好心态。”童天照说。
“我爸……他。”她还是不得不忧心自己父亲的状况。
“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不要太操劳就能痊愈。”
“都怪自己这病给父亲造成的负担。”倘若她是个健康的人儿,父母亲就不会为自己劳累奔波半生。
“才刚说完保持好心态,怎么又忧思了。”一个人的健康,其实心态也是很重要。
“有些事情轮不到自己不去想就不想。”正如对程君语的思念,三年来该是死心,偏偏在绝望中还痴情深种。
“你重遇他了吗?”
“遇见了。”还住在了一起。
“那…他解释过三年来不出现的原因吗?”她在E国里等待的三年里的期待、失落、失望,他是有目共睹的,甚至……感同身受,他同时在等她回头看见陪伴她三年的自己。
“没有。”除了深种的恨程君语对她,一语不多。
“影熙……其实我。”童天照注视着她一闪而过的哀愁落寞,他知道自己不在这一刻说出埋藏在心底的情感,恐怕再也没有机会。
“什么?”她神情专注的睨视着童天照。
“没。没,想着什么时候能见上一面你恋恋不忘的他。”他却步了,害怕失去现今维持依旧的情谊,懦弱的闪躲。
“会的。”等到他们双方互相解开误会之后,她便会介绍他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