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年纪在约会完后,程君语依旧体贴的送她回到家里的楼下,只是这次不同,在她上楼的前一刻,他喊住了她。“熙儿。”
“嗯?”她微笑转身回头,程君语迅雷不及掩耳握住她的手,一使劲一拉另一只手抱住她的S形的腰杆,夏影熙的眼睛眨了眨,不到10厘米的距离,感受着双方的鼻息以及心跳声,她心情紧张的凝视着他,又微微抗议的以手抵挡住他的接近。
“我爱你,今生不变。”她还未消化他的话语,火热的唇瓣吻上了她
短短的十秒还不到,程君语不厚不薄的唇离开了她,脸颊红晕满布的夏影熙低垂着头,心跳加速,不敢去注视他。
“回去吧。”
“君!我…”
“嗯……”
“我…也……喜欢你。”告白的语言一说完,她连忙的转身跑上楼。
程君语嘴角含笑的凝望着她奔跑的背影。
半喘的她停下脚步躲在阶梯间的转角处,抚摸着狂跳不已的心房,偷偷的瞄出去,偷看他离开的背影。
刷白的墙壁,洁白的褥被,她太熟悉了,只是最近来医院的频率密了,她一直了解自己身子比常人的虚弱,只是……常常进院,让她不禁的怀疑自己的身子是否有什么……难治之症。
“妈!爸呢?”夏母拧着热水壶,走进来。
“你爸在听医生说你的报告呢。”放下水壶的夏母故作忙碌的拿着布条左擦右擦。
“我怎么又进来了。”
“昨晚见你过了平常的时间还未回来,你爸担心你的安危,于是下楼看看,谁猜到你竟然晕倒了在阶梯间,马不停蹄的送你来了。”
“妈,其实我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病啊。”她的生母是怎样离世的?父亲从未提及过。
“影熙啊!你也不小了,也该承担自己的责任了。”夏母深深呼了一口,放下手中的布条,拉出在病床底下的胶椅子出来坐下。
详详细细的将她自母体出来就有天先性心脏病的病情告诉她,原来由小到大过于激烈的运动不允许碰是因为她心房负荷不了,经常激动过度导致昏倒,最糟糕的不是心脏病而是她连血型也是跟随了母亲稀有RH血型。
“我还有痊愈的机会吗?”多么可笑的命运啊,在她幸福来临的一刻,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
“你父亲决定了,送你出国自疗。”是他们夫妻商量已久的决定。
“出国?”
第一次她踏进了程君语的科校楼,只是没有想象到居然竟是为了那样的原因,恐怕这也是唯一一次的机会,她即将出国了,她希望能对程君语坦白自己的身体状况,让他或者自私的奢望他依旧能爱她如昔吧。
“哟,你不是君少最保护的情人?”靳铭见识过程君语对夏影熙的保护,同时也明白了,他这次的认真程度,到达了无可代替的地步,程君语是栽在了这个弱质芊芊的夏影熙手上。
“靳铭,你说谁啊。”钟嘉痞子的用手弯搭在靳铭的肩膀。
蓝晨月挽手抱胸的凝视着。
“喏,你们自己看。”多说无益,反正他们也见过。
“夏影熙?来找君少?”祁天元大概听出他们讲的是谁,于是走出来解围的问。
“嗯。”她唯唯的低头。
“君少不在,你晚点过来吧。”祁天元又说。
“能在那里找到他啊,我有急事。”夏影熙腼腆的问。今天她必须要见到他,因为父母已经决定了明天就送她出国了,无论她有多么的不愿意接受,也得接受命中注定的事实。今日一别,她怕相见无期了!
“他,大概是在公寓吧。”祁天元瞧着一脸焦急的她,也不多说三名废话,简洁的道出有力的地点。
他们几个平时在校的时间也是不定,大家上学的形式是为了一纸证书,其实在追求刺激的玩耍里,他们大部分的时间是放在家族的生意上。
“谢谢你。”是啊,她怎么忘记了,经祁天元的一点醒她才惊醒自己的粗心大意,连这么容易想到的地方都给忘记了。
不可以跑,她已经抛诸脑后了,迫不及待一分钟也等不及,迫切的希望见到程君语,祁天元暗想不对劲,跨出修长的脚步。“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谢谢你,我打车去。”夏影熙说。
“你一个人慌慌张张,假如他不再公寓我也能带你去别的地方找。”
“这……那就麻烦你了。”夏影熙细想了一下,深觉他说得有理,于是也不再逞强。
程君语的公寓他们去了,敲了半天的门,在他门口徘徊的等了大半天,始终见不上他的人,祁天元拨通了他的码号,也提示着关机状态。在逼于无奈的情况下祁天元开车载她到了程君语父母居住的市中公寓。核对身份,乘坐着电梯到达最高的三十五楼,他们按下门铃,一名四十岁的大婶走出来,一看到祁天元连忙的说。“祁少爷,请进。”他们几兄弟,大概连家里的佣人都已经彼此熟悉了。
“你家的君少在吗?”祁天元也不马虎的走进去,打算直接到程君语的房间找。
“今日早餐时间夫人接到了一个电话后,匆匆给少爷打了一通电话就出门了,大概去那我就不清楚了。”大婶只是一个普通的佣人,主人家的事她哪能知道多少。
“这样啊,那打扰了。”祁天元见消息无望,也不做多停留了。
夏影熙脸上尽是落寞失望,他们有缘无份,是注定的,连在临走时见上一面也不可能。祁天元安全的送她回到楼下,她谦虚的道谢,该有的礼貌她不会忘记。“今日真是谢谢你。”
“好好休息吧,明天也许他就会回来了。”祁天元可以肯定程君语家中是出了什么大的事情,可其中到底是什么他是无从得知。
“路上小心,拜拜。”
夏影熙拖走疲累的双脚,强颜欢笑的面对着,已经替她打包好行李的父母。她是真的要走了,离开这个熟悉的城市,孤独的接受自疗,拼打着那是一场不可能战胜的战。“爸!妈我能晚个几天再去吗。”
夏家的父母其实都明白各种的道理,在血型稀有的状况下找到合适的心脏的机率是零,可为了能令她多活几年,他们不得不送她出国接受自疗。
“国外的医院已经接到你的病历,准备好了床位。”夏父放意思是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了,不可改期。
“影熙就听你父亲的话吧,我们都是为你好。”夏母也猜出个大概出来,她的女儿拍拖了舍不得她男朋友。
“我还未来得及与朋友道别。”连借口也没能好好找到的她脱口而出。
“明天早点出门,送你去学校,到时候道别也不晚。”为了她的健康夏父不得不强硬。
“可是…”她还欲要说什么。
夏父迅速的打断了她即将要说的话。“好了,好好休息养好精神吧!”
翌日
夏父中途空出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到她的学校,守诺的送她与朋友话别,心情沉重的夏影熙望着熟悉的学校大楼,一步一步拖着脚步走到与秦馨同一间的教室。在自习课上,她底灵的声音显得阴沉。“秦馨。”
“影熙你今天晚了。”秦馨看着手上已经过了两节课的手表时间说。
“这里有一封信,我想你帮我交给语。”她没有时间去找他了。
“你怎么了。”哪里不对,秦馨说不上。
“记住帮我交给他!”
“……”
“还有…秦馨再见了。”她眼眸含蕴雾水,忽然的抱住秦馨。
“影熙你今天怪怪的。”
“我要……”夏影熙试图去解释自己的状况。
这时夏家父母走进来。
“影熙时间差不多了。”
“好。我知道了。”她拉住秦馨的手。“记住,记住一定要帮我交给语。”
“影熙你!”秦馨紧跟着他们,目睹她坐上出租车。
夏影熙不顾危险的伸头出车窗,千叮万嘱着。“秦馨千言万语来不及告诉你,但请你一定要交给他,告诉他我会等他的。”
她并不知道选择将所有的原委写在信纸上,寄托满心期望交到秦馨手中,成为了他们一道遥遥无期的相见的日期。这一天的风没有秋天的温和舒服,带着刺痛刀子的空气,吹拂过人的肌肤,告诫着梦与现实的遥远。
夏影熙遥望无边天际,那一年她独自一人留在国外自疗时也是双眸凝带着无尽止的思念以及希望等待着,她心中所爱的人出现!她依旧记得刚出国的最初的三个月。
她由始至终无论风吹雨打都在医院大门的石椅中期待着程君语的到来,她在信中道明了所有的由来,她知道他会来的。
最初的一个月里,她自我催眠,他只是有急要的事被耽搁了,夏影熙你在害怕什么?
第二个月,她仍旧在等,日落西山了,她神情已经尽是哀愁的心痛。没事,他总会来的,只是一时找不到出国的时间,毕竟学业比较重要嘛。是啊,学业重要。此刻的她麻痹了心碎的知觉,自我安慰着。
第三个月,她仍然为他找无数不能够到来的借口,也许他只是为了给自己惊喜才会至今还不出现,或者家里人阻止了他出国才不能来。
这时一名身穿白袍脸相温文尔雅的童天照露出招牌式的笑容问。“J国人?”
她听不懂,在这里已经三个月了,语言依然隔着不通的代沟,除去简单的问候语,她都得费尽心神才能与人沟通。是的,她除了国语,其他语言的范围是低于零,她在学习时并不是不认真,只是总不能入脑而已,似乎她在为自己的愚蠢找借口。
“H国人?Z国人?”设身处地使人感到舒适的童天照又再次说出她样貌相近的国家语言。
三个月第一次听见听到母语的的她悠悠的抬起充满着愁意的眼眸,看向他。“z国人。”
“哦!真巧我也是耶。”童天照露出绚烂的笑容,只是很久没有回去了。
“是吗。”他乡遇故知难免会善意的微微一笑。大概她心中有着太多,太多的期望与失望,笑意并不能达到眼中,只是敷衍一下。
“你在看什么?”
看什么?她是在等人,等待着那个不可能,令自己又不能死心的人出现。“我在等人。”
“等人?”这两个月来,他听闻了她每天呆看医院大门的传闻,她总是在睡醒的第一时间跑到最能清晰的见到大门的位置坐下,然后一动不动的瞧着大门口。他想过才刚成年的一个女孩子,一定是希望家里的人出现,能带她回家,所找的寄望人在异乡无可避免的想念,而他似乎想对了。
她很久没有说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