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忠候忍着笑,一本正经道:“你这是什么话,擂台上,除了几个规定的地方,没听说不能打脸的,再说了,脸不能打,你让我打那里。”
愣了愣,路野想想也是,要是连脸都不能打,那还是拳击么?想通此节的路野不禁老羞成怒,在众人哄笑声中,他发狠的站到台中间,怒道:“再来!”
见路野如此主动,诸忠候求之不得,他发力的一记左勾拳,击向路野的下巴,那种击实之后的弹跳感,让他兴奋得嘴里发出呵声来。
路野强忍着钻心的痛,盯着诸忠候兴奋得快变形的脸,蓄势待发的左拳,照着他的脸轰了过去。
啪!
毫无防备的诸忠候当场中招,脸上没有任何防护的他鼻子顿时血流不止,眼睛更是火辣辣的痛。
“擂台上,没听说不能还手的。”偷袭得手的路野在光头佬发火之前,来了这么一句。
“很好,教练别怪他,让他还手。”诸忠候也先一步阻止想骂路野的光头佬,他觉得这样比路野站着挨打有趣多了。
光头佬见诸忠候如此说,便把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特别是他看到诸忠候的眼神之后,更加不阻止了,那种可以焚烧一切的炽热感,是一个出色拳手必具的战意。
光头佬并不担心路野会伤了诸忠候,别看诸忠候和路野的体形相差那么多,但在经验上力量上,路野就差得太远了,他现在担心的是,不知道路野能撑到什么时候。
两个多小时后,还差十多分钟就够三个小时的路野无力的坐在擂台边的阶梯上,全身湿淋淋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小子,你还行不。”光头佬居高临下的问。
点点头,路野抹了下嘴角的血丝。
“好,今天就到这里,你表现真的不错,诸忠候也被你揍成了猪头,我决定向老板反映,为你加工资,每小时一百二,好好干!”光头佬拍着路野的肩开始诱惑,能让诸忠候累得直喘粗气的陪练,实在太难得了。
路野看了看瘫坐在擂台角的诸忠候,很无语白眼直翻,诸忠候被自己揍成猪头?自己被他揍头猪头还差不多,除了第一次偷袭得手时重些外,其它时候都被他闪过了,这样的话亏这光头佬说得出口。
懒得听废话的路野挥挥手,移动还在发抖的两腿,拿着衣服闪人。好不容易坚持回到烂尾楼,富哥拦住他,得知他没有什么事之后告诉她,方圆打电话过来,让他明天去酒店上班。
路野听了笑了笑,上个毛的班,现在一天能赚三四百块钱,谁稀罕浪费一天时间才赚个百来块。
“富哥,来,拍个照。”路野指着自己的猪头脸对富哥道。
啊?富哥没反应过来,心想你这脸难道还有什么纪念的价值不成?
“来嘛,拍个照,然后告诉打电话给你的那个人,把我的样子告诉她就行。”
富哥哦了声,终于明白过来,这小子以受伤为由不想去上班呢。
摆了几个姿势让富哥把脸上身上的伤势拍了几张相片,路野赶紧爬上楼泡药,娘的太痛了。
坐在药缸里泡了两个小时,身上的疼痛不但没减轻,表皮下更是紫胀红肿,路野慌了,奶奶的这泡药要是没起到作用,那就完蛋了,以诸忠候那变态的拳劲,明天去了也是找死的份。
不行,得想想办法。路野想了想,开始加热药汤。在他想来,这药既然有去活筋去疲的作用,那么在高温下效果更好才对,以前怕热一直没试,那现在就试试,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随着汤温越来越高,路野感觉皮肤像是被火烤一样,后来到了六十多度,路野觉得就像置身火炉,汗水狂飚中,他如怒目金刚般用尽全力死撑,每每即将崩溃之时怒吼一声,就是不愿跳出药缸。
七十度,汤温终于达到设定的恒温点,而此时,路野的意识开始模糊,连逃开这药缸的念头也没有了,只知道死死的用尽全力去抵挡无穷尽炽热、痛苦。
也不知过了多久,路野猛一激灵,在意识清醒的瞬间爬出药缸,如同熟透的虾米一样卷曲在地上。
楼上强劲的阵风吹过,成了最好的散温工具。十多分钟后路野爬起来,心有余悸的看着身体,发现除了泛红之外,而原先紫肿的样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平滑的肌肤。
摸了摸完好如初的身体,路野笑了,这药汤真的好神奇,记得之前看到这药方时就看到注明的了几个温度数,一直以来也搞懂什么意思,现在终于明白了,随着药汤的温度越高,它的效果就越好。
之前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调到七十度,因为按照正常情况来看,七十度的水温杀鸡拔毛都可以了,更何况是人,所以当时就想着先试一试,受不了赶紧跳出来,谁知结果是这样子。
“那以后就用个温度吧。”路野作出决定后,便走向浴室冲洗身体,看太阳的位置,董瑞根也应该下班了,得找他借身份证去。昨天问过一处租房的房东,说要租房子要身份证和复印件。
冲洗好身体后匆匆来到酒店对面马路,路野发现错过了时间,不得已他打董瑞根的电话,说自己在酒店对面的马路边等他。
走了好久的董瑞根气喘吁吁的返回来,看到路野的猪头脸时不由大惊失色。
“没事,这是练拳弄的。”路野赶紧道清原由,免得这家伙担心。
董瑞听了放下心来,接着又道:“我正想去看肖山呢,没想到你来了。”
“看肖山?怎么了?”
“你不知道?”董瑞根意外的看着路野。
“我知道什么。”路野有种不好的感觉。
“肖山病了。”
“病了?严不严重?”路野大惊,记得前晚分开时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病了呢。
“我早上打电话给他,是他姐姐接的电话,说他正在住医,好象是发烧伴重感,听说是蛮严重的。”
路野嘘了口气,两眼直直的看着路面,脑子乱得一塌糊涂,怎么会这样呢,是因为自己那天晚上跟他两亲人打架了还是其他?
“你们,是不是会发生了什么事。”董瑞根了看了看路野,小心翼翼的问。
摇了摇头,路野没有告诉他自己和肖山发生了什么事,好半晌,才问道:“木头,你家里人会不会限制你跟别人交朋友?”
“才不会呢,我家老头从来都不管我,你怎么这么问。”董瑞根刚说完这句话,他立马就明白了,路野和肖山,也许正遇上了这种情况。
路野点了点头:“一会你就去看看他吧,我就不去了,你身份证借我用一下,这两天想租个房子。”
“没带,这样吧,你明天在这等我,找到适合的房子了没有?”
“还没,干脆这样,我找到适合的再找你好了。”路野想了想道,觉得就这样拿着他的身份证不好,万一他有急要用呢。还不如自己找到适合的房子了再拿,反正也就几个小时的事情。
董瑞根点头,路野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别过董瑞根,路野便去找地方解决晚餐,打算晚饭后再逛逛看,晚上有没有点工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