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路野招招手,等他下来后又勾住路野的肩膀,边走边道:“小子,表现不错,防守严密,抗打能力好,身体又灵活,挺适合这做陪练员的,明天来上班吧。”
“合格了?”
“合格了。”
“工资、、、、、、。”
“这个嘛,按照以前那些人的工资,是以小时算,一小时60块,我看你不错,每小时80,怎样?”
“八十啊!”路野觉得也可以了,但为了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心思,他故意把话拉长,作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来。
“八十不少了,你看看,现在工作那么难找,要是身没一技之长,不管你做什么都不会有这么高的工资,再说了,只要三个小时而已,其它时间你还可以做点别的事,多划算!”
“一百二,我考虑考虑。”
“一百二?你给我好了。”
“、、、、、、。”
两大男人像置身菜市场般,你来我往的砍了半天价,最终以一百零五块每小时成交。这番讨价还价的结局,让光头佬觉得很憋屈,他这大辈子菜市场都没进过几次,当然不懂得讨价还价的窍门了,他本想一口咬定九十块不松口,但路野太绝了,居然当着他的面把护套拿下,摸着身子发红的地方叫痛,实在受不了只好同意以一百零五成交。
摆平了光头佬田东阳,路野马上闪人。
走到洪湖路路口,眼见离天达俱乐部有些远了,他才敢脸露痛色,他娘的文生,那两个铁拳真不是盖的,身上被他击中的地方到现在都还在隐隐作痛,以后要是做他的陪练,那真死定了。
不行,得回去泡泡药,不然明天怎么熬,把希望全部寄托在烂尾楼那药缸的路野,风风火火的往回赶。
泡了一整晚药澡,路野打量自己的身体时,突然发觉自己身上有了很大的变化,之前松软的身体,现在变得结实厚重,举手投足间,刚性的线条若隐若现。
“看来,之前的苦没有白吃,虽然离正常的体魄还有些距离,但在短短一个月之内能这样的效果,也是很不错的了。”路野暗暗地想着,内心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随意活动了一下身体,感受着体内澎湃的活力,路野就向天达俱乐部出发。
田中兴看他出现在训练场地的入口时,很是开心的叫了声:“胖子,这边来!”
听到他的叫声,很多正在卖力训练的学员纷纷回头,以看戏心态看着他走向擂台边。
“你以后要陪练的人是他,叫诸忠候。”等路野来到擂台边,光头佬指着一个正热身的小青年对他道。
路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细细的打量着诸忠候,一米七的个头,不壮,但结实,只穿了条短裤的他,一条条精细的肌肉像老树头一样缠在粗壮的骨胳上,让他全身上下充满了雄性的力量。
“你好,我是叫路野。”路野向对方伸出右手,心里很淡定,对这个比自己还矮上十几公分的拳手,感觉不到太多的威胁,来之前他还有些担心,要是陪练的对象如昨天那家伙一样或是更强,挣这份钱的汗味说不得更重一些了。
路野觉得,拳击这东西,讲究的是拳快力沉,长久以来,擅长这运动的都是些西方人,因为他们的体型,力度都偏向粗放。
等大家都认识过,光头佬把接下来的工作要领不厌其烦的仔细地说了一遍,最后总结性的对路野道:“你一定要记住,看紧对方的拳头,不要让他击实你的身体,明白吗。”
路野表示明白,不就是不让对方击实自己的身体嘛,就算光头佬不说他也会这样做。路野解开穿在外面的衬衫,把护胸套在身上绑紧,不多一会工夫,他的头、手、身都包在严实的护套中。
在他正忙着装备的时候,光头佬把诸忠候叫到一边,细声的吩咐了一番。
“都好了?准备!”见双方都收拾好,光头佬招招手,让路野他们站到了台中央。其它学员侧停下动作,齐齐看着擂台的动静。
路野照着光头佬的讲教,曲手护于胸前,微低着头前倾着身子,眼睛盯着诸忠候,等待对方出手。
进入状态的诸忠候变化非常大,他那双细小的眼睛盯着开始移动的路野,像条毒蛇的眼睛般生冷,无感情。
路野不敢大意,他下沉少少身子,全神贯注的防着两米外的对方,绑在身上那件护垫紧勒着肌肤的存在感,也让他安心不少。
若大的训练场,除了光头佬高昂的叫声,再没其它杂响。
突然,诸忠候动了,几乎是一瞬间,他就越过两人之间一米半的距离,黑色的拳套如闪电般递到了路野的门面。
靠!这么快,路野心头狂跳同时双手齐动向中间拢来,想在对方的拳头击中面部前挡住。
然而,对方蓄势而为的拳头,又岂是路野这个门外汉所能挡得住的,只见带着一股破风声的拳头势如破竹般荡开路野的防线,结实地击中他脸廓上。
“好!”满场的喝彩声中,路野如醉汉般,踉踉跄跄的扑到擂台边护栏上。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嘴巴出血了!
定眼看向似笑非笑的诸忠候,路野心中不由嚎叫起来:这******什么变态啊,一击之力竟这么恐怖,昨天那家伙算个鸟,对上这变态,不到三回合便得趴下!
又来了!望着揉身而上的诸忠候,路野连叫停的机会都没有,悔得要死的他,只好抬起手护住要害,咬紧牙根死撑!
嘭!嘭!嘭!一拳重过一拳的击打,让那些看戏的学员忍不住毛孔收缩。
光头佬见路野快支持不下去,他叫停了诸忠候,让路野休息一会再说,找一个肉沙包可不好找,可别把这送上门来的沙包给打跑了。
路野像只会动的沙包,倒了再爬起来,再倒,再爬。好几次,诸忠候都停下来拿眼望向光头佬,希望能停下来让路野休息一会。一心只想着以后的光头佬视而不见,口中依然大声喝叫让路野做好防护动作。
路野脑袋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又怎能听得进他的喊叫,站在诸忠候的面前,完全是一种下意识行为。刚开始不到十分钟,在诸忠候变态的重击下,路野好几次都要崩溃退出,但想到一个小时一百多块钱,他愣是咬着牙挺了过来。
“休息两分钟。”光头佬说了声,便跑开拿水喝。
兰迪活动了下麻痛的手臂,小声的跟诸忠候商量:“兄弟,跟你商量个事,别打脸,行不?”
诸忠候嘿嘿的笑了笑,低下头练习连击,见对方不说话,路野便当他答应了,感激的拍了拍对方的肩,开始争分夺秒的活动两手。
身上挨上几下他不怕,但怕被打脸,路野觉得自己的脸特嫩,力度稍大一些便疼得吓人。
喝了大半瓶运动饮料的光头佬返回擂台,让两人继续。
路野下挫身子,将两手移近肚边,准备迎接诸忠候的进攻,根本用不着休息的诸忠候身一晃近前,铁拳般的拳头带着破风声直奔而来,路野看着对方拳头的路线,不由大惊,慌乱之中抬手挡在右脸外。
金灿灿的星光,下一刻在路野眼前满天的转了起来。
吐!路野吐了口带着血腥味的口水,恼叫道:“说好不打脸的,你故意的是不是!”
话音刚落,四周顿时轰然大笑,绷着一张脸的光头佬也忍不住张开缺了门牙的大嘴,乐呵呵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