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工当然有,看你想不想做而已,若大的一个商业城市,人多,需求也多,特别是步行街这一带,餐饮来大把的二十四小时营业,像送餐、洗碗,送货等什么的更是供不应求。路野问了几家,人家是要人,但是私底下一打听,顿时没了兴趣,折腾一个晚上下来才几十块,他肯做才怪呢,如果谋生,他倒不介意,但眼睛债务压力山大啊,与其为那几十块累死累活,不如好好锻炼好身体,应付肉沙包那块,那可是好几百块一天呢,可不能丢了。
“曲手!防左勾拳击实!、、、、、、。”
光头佬破锣似的叫声,在路野仅有的意识海里不断浮现。而此时的他,静静的躺在天达俱乐部正中央的擂台上,蠕动着身子无力再爬起来。
旁边牛喘的诸忠候半跪在地上,两眼死死的盯着路野,如果路野能再起来,他肯定马上倒下去,娘的,这是人还是牛啊,用最大力气挥出的拳脚,打在他身上,竟还能还手,靠!看来有天赋的人不止自己一个呢。
躺了好一会,路野慢慢的爬起来,软软的向偷笑的光头佬挥挥手,得走了,昨天找到间房,一会跟董瑞根拿身份证之后就要交钱了。
这几天的情况,基本上别无二到,自己被诸忠候这变态揍得混身是伤,直到自己爬不起来他也累倒了之后,这工作才算结束,而自己的口袋,每两天就多出几张大钞。
慢慢的走出天达大门,看着人人怪异的眼神,路野只能苦笑,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没本事却想得到,那也只能这样子。
来到相约地点,没等一会董瑞根就到了。他看着路野完全没人样的脸,不禁担忧的道:“野哥,你这样子真的没事吗,我看你一天比一天重,要不,别再干了,咱们另找过就是。”
路野接过他的身份证,摇了摇头道:“没事,表面看起来严重,实际上也就皮外伤,稍过几天就好。”
董瑞根摇了摇头,他知道路野听不进去,这那里还是皮外伤啊,皮组织里面都快黑了,脸上都这样,那身上呢,恐怕也好不到哪去吧。但是,哎,自己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好几十万的债呢,自己能帮什么。
两人抽了会烟,路野就走了,董瑞根看着走路都不方便,想跟他一起去,但路野还是拒绝了他,自个儿一拐一拐的顺着马路走。
就在路野两人抽烟的那会儿,红灯的路面上停了好多车,一脸病态的肖山坐在方圆的车里,回头看向平时最爱一起等候的地方,看到了没人样的路野,一时间心里不由得悲不已,最后看到路野一拐一拐的离开时,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伸手打开车门,不管不顾地走了下去。
“肖山!”方圆和肖蕾同时惊叫,慌乱间也顾不上其他,急冲冲的也从车上冲了出来。
红灯刚刚变成绿灯,很多车辆早已启动,他们这一突然走出来,很多车辆纷纷急刹或避开,一时间马路上车辆乱成了一团。
肖山如同得了失心疯般,泪流两行朝路边走,方圆她们不叫还好,一叫他跑得更快,视疾驰而来的车辆为无物。
肖蕾快步追上肖山,伸手一把拉住他,怕像刚才一样乱来。肖山大力甩掉她的手,回过头来大喊道:“别碰我!”
“你疯了,肖山。”方圆追上来喝道。
“对!我就疯了,都不要理我,走开!”
“肖山,你倒底怎么了,你想怎么样嘛。”肖蕾急得快哭了,真的疯了?那怎么跟老爸老妈交待。
肖山不理,转着头就走。
方圆见他像有病一样,不由得气道:“肖山你好混账,你这样子对得起我们吗。”
“我对不起你们,那你们就对得起我啦,就对得起他了吗?”肖山猛地转头,流着泪瞪着方圆,颤抖着手指向马路对面喊:“你们还是不是人,他有什么错,不过是为了我挡了一棍而已,而你们就把整成这样,啊?是不是非要他死了你们才开心。”
方圆两人看向对面马路,见路野正一拐一拐的拖着脚走,夕阳照在他的脸上,肿得不成人样的特别的醒目。
“肖山,你听我说。”方圆上前一步。
“我不听!我不是你们,我的心没有你们那狠,我呆在他身边,就是想帮帮他,因为他救过我一命,我老师教过我,是人就要懂得感恩报德,可你们呢?就希望他死,希望他不好过,他之所以落得这般田地,都是我的错,你们都不要管,我不想看见你们!”
肖山说完,扭头就跑,用力跑,但是刚从医院出来,又能跑得多快,没几步,就被方圆肖蕾两人抓住,强行把他弄回了车里。
肖山在这边马路上闹得不可开交,路野却没有看到,两腿被猴子踢得快断了的他,走路都走不稳,那有精力去东张西望。
路野要租的房子在步行街东边的一个老花园小区里。小区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潜龙花园,始建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是个相当陈旧杂乱的城中村,村中楼房的主人大多是世居于此的本地人。
出于安顿老人的想法,当地人并没有把这个面积不小的老花园加以出售改造,而是保留了原有的建筑风貌,其中枝叶茂盛的上百年古树,是潜龙花园的一大特色。
来到潜龙花园外,路野就看到租公钱老头在大门外的榕树底下走象棋。
“老伯,我来交钱了。”路野走近对钱老头道。
钱老头是个财主样的老家伙,六十多岁了还一副精神矍铄的样子,想必包租公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听见路野说话,他抬起头,马上就惊讶道:“吓,小胖子?你干嘛去了?把自己弄成这样子。”
“别提了,练拳击,被别人揍得像狗一样。”路野赶紧说明原因,不然别人以为是黑社会什么的,鬼才租房子给你。
钱老头啧了一下舌,又重新下棋,下完了棋之后才把路野带去弄房子。
房子在12栋六层六零三,路野之前看过房子,十三平的单房,外加一个小厨房小洗间,一个三米宽的内置阳台,月租九百六,水电另算。
交了三个月的租金和一个月的押金,这里就成了他的小窝,地板什么的都很干净,不用另外打扫,到时搬进来住就行,但路野这几天还没打算搬进来,因为做肉沙包的缘故,他必须再泡一段时间的药,不然不足以承受诸忠候那变态的拳头。
六零三斜对面的六零二房里,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站在门后通过猫眼看对面的路野,钱老头走了之后,她就悄悄的对一个女子道:“妈妈,我们对面住进来了一个怪人。”
这是一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母女俩,妈妈叫汪芳,三十左右的年纪,一米六几的个,丰满的身体熟得像个水密桃,女儿叫汪蕊,小小年纪却有妈妈的高度,清纯娇美的少女形象像一朵即将开放的花骨朵。
“什么怪人,别乱嚼舌头,当心别人听见。”汪芳轻拍了下女儿肩膀,说是责怪不如说是溺爱。
“是真的啊,他的脸肿得像猪头一样,走路也不正常,好像是被别人暴打过一样。”汪蕊很认真的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汪芳一听,哇,小混混?那以后岂不是麻烦了。
“咱们管好自己就行,别的不用理会,去吧,洗澡去。”汪芳拿开汪蕊的小手,像所有的父母一样,希望小孩早点把自己的事处理好。
“妈!才六点多呢,我再玩一会。”汪蕊撒娇的说了句,如快乐的小白兔般蹦跳着进了她的闺房。
汪芳溺爱的看着慢慢长大的女儿,一阵心酸掠过心头。人人都知道单亲带孩子艰难,但肯定很少人知道,无亲无故的未婚妈妈带孩子会难到什么程度。